《年轮的记忆》宇嘉

13、第 13 章

　　这年头，啥事都有。他们这儿就有件稀奇事。
　　秋痕第二天醒来后，见到自己床边围了不少人，先是不敢相信的眨眨眼，想确认自己有没有看花眼，但在眨了几次眼后，见这些人还在，才相信他的房间里确实存在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他纳闷的问道：“你们大家怎么一大清早的，全跑我房间来了？”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推出桂大叔，让他代表大家讲话。
　　桂大叔清清喉咙向他传达了大家的慰问及关心：“秋痕哪，你身体哪还疼的，跟大家伙说说，我们大家担心了一夜。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跑去跳崖呢？你还年轻，很多美好的事情都还没经历过，怎么能这么轻言放弃生命？你这么做，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下面罗罗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关于活着好处多的爱的教育。
　　秋痕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在耳朵长茧之前，他阻止了桂大叔的长篇大论，顺道抛出以下几句话：“桂大叔，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就算我想死，也用不着傻不拉几的跑那么远去跳什么崖，光爬山就够我累了吧？我们厨房里不是有菜刀吗？我直接用刀往脖子上那么一抹，岂不更省事？退一步说，我不用菜刀抹，也可以随便找条粗绳上吊吧？所以我绝对不会做出跳崖这么麻烦的事。”
　　瞧他说得振振有词，挺像那么回事，可……“那你说说你昨天下午出去都干嘛了？为什么多莘会抱着昏迷不醒的你回来？”
　　“昨天下午我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当时你还抢了我的玉佩。怎么，你们都不记得了吗？”他指指永顺。
　　“我们问得是你和我们分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分开前的事，他们比他记得更清楚。
　　“分开之后，我……我……”他拍拍脑袋，有些苦恼的想回忆起来，但是脑子里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该不会想说你不记得了吧？”难不成他有摔到脑袋？可大夫明明说他只是惊吓过度。
　　“我也不知道，只是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他该不会真如他们所说的去跳崖了吧？这不像他的作风呀？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老板出去之前，特别交待今天要你好好休息一天。我们大家先出去了。”他们坚信秋痕因为跳崖，把脑袋跳坏了。
　　坐在床上，秋痕努力的回忆昨天下午与大家分开后发生的事：他记得一个人躲在树上，看着英灵给他的玉佩，然后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自己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跑去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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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的花街，到了晚上，那是人满为患。不管是本地的男人，还是外乡来的客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贫贱百姓；在这里你都可以找得到。醉燕阁是这条花街上最的大的妓院，这里的姑娘不仅个个美貌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令男人□□的床上功夫更是了得。
　　多莘在外面来回走了好几次，终于鼓足勇气一脚踏进了醉燕阁。
　　醉燕阁的鸨母见来人是多莘，讶意之余，不忘热情的把他拉进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多老板真是稀客呀，来来来，告诉麽麽，多老板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伺候。”这多莘是镇上有名的首富，可他虽有钱，但从不逛花街柳巷，她们这一行的，想从他口袋里捞钱，那是比登天还难哪。可今儿个他却来了她醉燕阁，能不让人觉得的惊讶吗？
　　“随便。”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哪知道要挑什么样的姑娘。
　　“这样呀，那麽麽作主了。”说着就吩咐底下的人先给多莘上一桌的好酒好菜，然后挑了四个她认为不错的姑娘伺候多莘。
　　多莘见来了四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四名女子一进来，便各自倒了酒，抢着想喂多莘喝酒。多莘不自然的拒绝了她们的好意，自己拿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公子好酒量，来来来，吃口菜。”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见状，边说着边夹了块肉送到他的嘴边，多莘没法，只得张开嘴吃下送上门的肉。
　　“各位姑娘，我自己来。”眼见其他三位女子要效法刚才那位女子的做法，他赶紧开口阻止。
　　天哪，这里的姑娘与外面的姑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他还是喜欢外面那种娴静、温柔的女子。
　　“公子，我们是来服侍公子的，哪有让公子自己动手的道理。”粉衣女子娇嗔。
　　“就是哪，难道公子是嫌弃我们姐妹粗手笨脚的，侍候不了公子？”黄衣女子一脸快哭的表情。
　　“不是不是，几位姑娘侍候得很好，只是我不太习惯而已。”哎，早知会这样，当时就不该进来的。
　　“其实我们是知道的，公子想见的是灵姐姐吧，可是灵姐姐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着的。”蓝衣女子一脸的了解的表情。
　　“灵姐姐？”他怎么有听没有懂。“她哪位？比雅秀还美？”
　　“公子莫不是在装傻吧？灵姐姐是咱们这儿最有名的花魁，就连咱们这儿的知县大人想见她还不一定能见到呢！你怎么会不知道。”蓝衣女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她这么有名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喃喃自语。难道是他太孤陋寡闻了？
　　“看来公子是真不知道我们的灵姐姐呀，真是奇了，这天底下，还有不知道灵姐姐的男人。”
　　喂喂喂，用不着把那个灵姐姐说得这么有名吧？说不定还没我的雅秀好看呢。多莘在心里不以为然的说。
　　“公子，瞧你的表情像是我们在说谎，要不我们把灵姐姐请过来，到时让你见识见识灵姐姐有多么令人难以忘怀。”四名女子相互对看了一眼，下了个决定。很快的，房间里只剩下多莘一个人。
　　“我都没说要看，也不问问我的意思就走掉，服务态度还没我店里的员工好。不过人走了，倒是安静不少。”他没啥在意的拿起筷子，准备大吃一顿。反正这些酒菜都要付钱的，不吃他也不会少收银子，而且也不能打包拿回店里。这会儿了，他吝啬的毛病又出来了。
　　这么一想后，他不客气的张嘴大吃大喝起来。正吃得欢之际，门口传来了几名女子的说话声及挤撞发出的声音，然后一名穿着白色衣裳的艳丽女子被人从门外推了进来。
　　多莘看到这名女子的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里、脑子里、心里只有眼前这名女子的脸。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用这诗来形容她的美，实在贴切不过了。
　　“多公子，看到我们灵姐姐傻眼了吧！有没有比你那位雅什么的姑娘美上千倍万倍吧！”蓝衣女子见多莘傻在那里，不禁沾沾自喜的说。
　　多莘尴尬的放下还夹着肉的筷子，清了清喉咙后说：“嗯，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的确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
　　“不过什么？”问话的是这位灵姐姐，她好像不太满意多莘后头的但书。
　　“没什么！”他张了张口，又把话丢回肚子里。
　　方才他初见这位灵姐姐的脸，不是因为她的美而傻在那里，而是这张脸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出数次，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是以刚才才会如此失态。
　　他有点想不明白，他从末见过这么灵姐姐，何以她会长得与自己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公子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不像公子口中所说那样。”灵姐姐沉下了脸，看上去不太高兴。想她平日被那些达官贵人捧在手上，受尽宠爱，怎能忍受多莘对她一丁点的冷漠。那些人散尽千金都很难见她一面，如今她不用他花一分一厘就来见他，他却如此待她，让她怎能接受？
　　“灵姑娘，我只是……只是……”这话叫他怎么说出口？他要是真把这事说出来，恐怕她们几个非笑话他不可。
　　“多公子，有话你就直说嘛，我们灵姐姐又不会吃了你。”粉衣女子咯咯的笑道。
　　“就是嘛，多公子，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可不行哦。”蓝衣女子也是等得不耐烦。这有话直说不就行了嘛，哪来的这么多温温吞吞？这不急煞人嘛。
　　眼见眼前这几名女子一脸的不耐，他索性撒了个谎：“灵姑娘美是美，但是与我的雅秀比起来，还是差好多。”他的脸上扬着幸福的表情。（那是他装的）
　　其实雅秀虽说也是镇上的第一美女，但是与这位灵姑娘相比，还是失色不少。
　　再者灵姑娘与他梦中女子长得一样，但他还是能很快分别她们两者之间的区别，她们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的。灵姑娘带着冷傲、令人有种难以亲近之感。而他的梦中人嘛，给他一种温暖如春的亲人般的感觉。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无缘无故的作梦梦见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美丽女子，难道他与她在前世曾有过瓜葛？呵呵，这当然是他自己在作美梦了。试想一下，有那么一位美女在你梦中三不五时的出现，难道你不觉得你与她之间有过美好的一段吗？
　　“啊，我知道了，多公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雅秀姑娘是你喜欢的人，所以不管她是不是美人，在你眼里她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对不对？这也难怪了。”粉衣公子为他找了个相当不错的理由。
　　“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呼——他偷偷松了口气。
　　“多公子，那你跟我们说说你和雅秀姑娘之间的事，可以吗？”女人对于这种八卦还是挺热衷的。
　　“本公子来这里是寻开心的，怎么能让我给你们讲事？不行不行，你们统统给我出去。”他的计划还是先取消好了，这些个女人挺麻烦的。哎，他怎么有种自找麻烦的感觉？
　　“公子，别这样嘛，人家敬你一杯。”粉衣女子向众姐妹一使眼色，她们立即拿出女人天生就会的撒娇功夫。
　　“就是嘛，公子如果不想说，我们就做点别的。来来来，公子，不要生气了。”蓝衣公子赶紧给他夹菜。
　　“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没了兴致，你们全给我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妈呀，这些女人怎么像没有长骨头似的，全往他身上靠，害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
　　“多公子，你不要这样嘛，人家在这里陪不是了，还不行吗？”黄衣女子干脆一屁股坐在多莘的大腿上。
　　多莘几乎是反射性的一把把她推开，害得黄衣女子重重的摔坐在地上，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你没事吧？”毕竟是自己的反应过激害得她摔倒在地，他报歉的伸手拉了她一把。
　　“公子，你好粗鲁。”黄衣女子不信他会再次推开她，故此假装不经意的靠上他的身子，岂料——“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