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顾》花酋长

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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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婶要去地里摘菜回来做饭，她也跟着出门去了。很快，家里就剩下了张一亭和顾致远。
　　趁着家里没人，顾致远往张一亭脸上贴了过去，张一亭往后躲了躲，说，“你脸上有脏东西，先去洗洗吧。”
　　“嫌弃我？”
　　“你不是有洁癖……”
　　顾致远已经把脸往他脸上蹭了，“你的脸也脏了，跟我一起去洗洗吧。”
　　二叔抓了鸡就回来，在厨房里杀鸡。至于爷爷，也不知道爷爷是去哪里买的鱼，过了有二十分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条鱼，身后还带了一个年过半百的阿伯。
　　“这就是我那个孙子，什么都能修，你看我那电视，原来一点都放不出来了，给他一修，现在跟新的一样。”爷爷兴奋地介绍着，“这是你七伯。”
　　“七伯好。”
　　“好好好，两个帅小伙。”
　　爷爷作为中间人，他说，“你七伯家的电视也出了点毛病，你给看看去，给他修成新的。”
　　“……”爷爷可能说的有些夸张了。但是看着爷爷那么高兴，他不能拂了爷爷的意。
　　但是，不单是爷爷，顾致远还没跟七伯出门呢，去摘菜回来的二婶也带着人过来了，说，“就是他，咱家的大学生，什么都能修，找他就对了，那可是我们家的高材生，还有门口那车，得好几十万呢。”
　　不愧是一家人。
　　于是，顾致远会修各种电器这点事在吃饭之前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吃饭前，顾致远被拉去挨家挨户地修电视，修冰箱，修电脑，甚至有小孩找他修路边捡回来的游戏机。吃饭的时候，他手里还端着碗呢，就有村里的谁过来了，特意过来看看，顺便排个队，他们家的那电视也出了点毛病。
　　村里人都热情，谁家回了什么人，大家都好奇着呢，都想过来看看，再说了，还是个能帮忙修电视的，多好啊。
　　爷爷眼里闪着的那点骄傲的光啊，比幼儿园老师给孩子们发的小红花还要亮眼，他那天吃饭都比平常多吃了两碗。特别是他特意给顾致远做的红烧鱼，他频频提醒顾致远，“多吃点鱼，红烧鱼，你小时候可爱吃了。”
　　“爷爷也多吃点。”
　　顾致远下午又去村里修了一轮，好不容易等他闲下来了，隔壁的一个小学生抱着手机过来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你会打游戏吗？”
　　张一亭一看，不就是顾致远公司开发的那个枪战游戏吗？
　　顾致远想拒绝，但是那个小孩却说，“对面是我情敌，这一局是的输赢关乎我男子汉的尊严，你能帮我赢吗？”
　　“……”顾致远点点头，接过手机后说，“只能帮你赢这一局，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了。”
　　“嗯。”小孩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挨着顾致远坐下，看顾致远的操作。
　　老实说，小孩一开始有点不太信任他。毕竟，他觉得这个太自满了，还不知道对手呢，就说自己会赢了。
　　骄兵必败。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赢。
　　顾致远的手指修长，拿着手机的动作格外养眼，似乎将那部手机衬托的更贵重了。
　　“小心，那个地方有很多人。”小孩提醒，“不要过去那边。”完了，这个人确实不怎么会玩游戏。
　　接下来，顾致远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绝地反杀。他先是一枪爆了最近的那个，然后手速飞快，接连爆了两个躲在树后面的，还有最后一个，就藏在箱子后面。
　　那个人似乎很谨慎，一直都不肯出来。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顾致远直接跳上了屋顶，一枪爆头，然后迅速翻滚落地，寻找藏匿点。
　　“哇哦！”小孩玩游戏一直是打完一个人就先溜了再说，他还没试过也没见过谁连续爆了五个人的。
　　游戏总监顾致远玩这局游戏完全是王者误入了青铜局，很快就结束了游戏。
　　顾致远把手机还给小孩的时候，小孩还有些不可思议地仰着脸望着他，然后他说，“加个微信，我们在组战队，加你一个。”
　　“……我这个年纪有点大了。”
　　被一个小学鸡邀请入队，这也是少有的机会，但是顾致远还是残忍拒绝了。
　　小孩还意犹未尽，但是说好的只玩一局，他也只能忍痛回去了。走之前，他还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打比赛吗？”
　　“我打不过那些职业的。”
　　“好吧。”
　　“好好念书，以后你能做的就不只是打比赛了，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小孩一脸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总之，现在先好好念书。看来我妈没有骗我，念书真的有用。”
　　等小孩走了，张一亭才开始调侃顾致远，“年纪大了？这么快就服老了？你还行不行？”
　　顾致远伸手去掐张一亭腰间，张一亭怕痒一直往后躲，躲到了尽头被顾致远压着掐。
　　“让你乱说话。”
　　“别……别掐……好痒……”
　　“知错了吗？”
　　爷爷出来的时候，顾致远才收住了手。张一亭被挠的脖子都红了，他下意识地扯开顾致远拉着他的手，但是顾致远抓的很紧没肯放手。张一亭见他这么笃定，也就任由他牵着了。
　　跟一位冷静成熟且有担当的成年人谈恋爱的感觉果然很不一样。
　　“爷爷，看电视吗？”顾致远说着拿起遥控器递过去给他。
　　爷爷拿过遥控器放到了一边，神神秘秘地走过来坐下，布满皱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塞到顾致远的手里。顾致远刚想打开看看，爷爷就把手盖在他的手，压着那个盒子。
　　“收好，别让你二婶看见了。”
　　正说着呢，二叔和二婶从房里出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个红包。
　　顾致远顺手把盒子塞进了兜里。
　　“这么久没来过，给个红包也是应该的，千万别嫌少就行。”二婶说着把红包塞进顾致远和张一亭手里，一人一个，“以后多回来看看爷爷，看看你二叔，过年有时间也记得来看看。”
　　“嗯，谢谢二叔谢谢二婶。”
　　出门的时候，二婶看到对面邻居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指了指准备开车回去的顾致远说，“咱加老大的儿子，有出息，那谁家的电脑啊、电视啊、冰箱啊、手机啊、微波炉都是他修的，高材生，厉害着呢。”二婶骄傲的像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爷爷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那辆车倒车，才后缓缓往村口的方向去了。
　　顾致远和张一亭在后视镜里也看到了，爷爷在后面跟着车走了一段距离，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车逐渐远去，一直等车离开了视线他还站在原地望着。
　　顾致远握了握张一亭的手，说，“下次有时间陪我多来看看爷爷。”
　　“嗯。”
　　他把兜里的盒子拿出来给张一亭，“你打开看看。”
　　张一亭打开后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双银戒指。他第一反应是，顾致远把他们的事告诉爷爷了。
　　“不是我主动说的，”顾致远看出了张一亭的想法，“是他自己看出来的，然后我才跟他说的实话。老人家始终是比我们多活了大半辈子，很多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张一亭把戒指拿出来端详，其中一枚是女款的，比较精致，戒指上的花纹是四叶草。另外一款男款的，上面的图案也是四叶草。
　　“这是……爷爷和奶奶的戒指？”
　　“嗯。奶奶不在了之后，爷爷就把戒指藏起来了。”顾致远说，“现在给了你，算是认同了你这个孙媳妇。”
　　“说谁是孙媳妇？”张一亭将戒指重新放好，“爷爷对你真好。”那赤裸裸的偏心啊，不要说二婶，就是邻居也看得出来吧。
　　“嗯，他老人家总觉得对不起我，他觉得一开始是他让我爸参的军，后来我妈走的时候他没能力也没钱留住我妈，后来我爸牺牲了，然后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养大的，结果你爸插了一脚进来把我带走，他的自责就一直压在心里了。我没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他始终觉得是他的责任，但是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爷爷当然是知道小远跟着张骁成走才是最好的，去大城市里念书怎么也比留在农村里强，所以他当时就没拦着，就站在门口跟着那辆军车一直走，然后一直望着小远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了。

　　顾致远还要回去工作，张一亭也还要回医院复诊，所以他们没有在塘平久留，回到民宿的第二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