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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的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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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预备铃响,在后排和朋友讨论数学题的同桌回来了,林轻眠马上让出座位,走时朝容杳挤了挤眼,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容杳捧着手机,调低了屏幕亮度,开始敲字。
“你好。”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我是高二九班的容杳,你别被林轻眠吓到了。”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收回桌洞里,捋了捋头发,平复好心情后,开始完成今天的作业。
陆双星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吸引过来注意力,“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你作业都写完了?”容杳头也不抬,写着题回应他。
“没有,还差英语。”
“那你不快点写作业。”
听完这话,陆双星笑了笑没说什么,从桌洞里掏出英语卷子,开始转着笔写。
安静没多久,他拿笔戳了戳她胳膊,“那道数学题,你会了吗?”
容杳诚实摇头,“不会,弦长算不出来。”
他们说的数学题,是今天作业里的最后一道,难度超越了高考水平,对于初学圆锥曲线的同学们来讲,还是不容易做。
下午时同学们讨论了几个课间,看样子,是讨论出结果了。
她看向陆双星,“你会做吗?”
“嗯,会做。”陆双星抽出张草稿纸来,开始在纸上画图。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难,把k求出来,再代入弦长公式……”
在他清晰且有逻辑的讲解下,容杳对这道题逐渐有了眉目,答案也越显清明起来。
脑袋里杂乱的思路被捋顺,随着少年畅然无阻地书写解题过程,她不由真心绽出个开心的笑,“原来是这样,虽然算起来比较麻烦,不过倒也不是很难嘛。”
“牟老师说,只要肯算,圆锥曲线没有解不出来的题。”
一气呵成后,陆双星停下笔,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虎口。
容杳盯着草稿纸上笔锋刚劲的字迹,将自己的笔握在手中,“嗯,我有个想法,这道题这样算是不是也可以呢……”
然后开始在陆双星写过的旁边罗列式子。陆双星目不转睛地看她动作,脑袋里实时跟进着思考,等她停笔后才摸着下巴说,“你这个方法更简单。”
“哈哈,快写英语作业吧。”容杳弯着唇笑,如果没有陆双星的提醒,她想不到这层来。
不过数学作业是就此解决了,她松了口气,开始继续默写政治笔记。
陆双星将草稿纸收回,盯着上面两相交映的不同字体,良久,才将那张纸塞进数学课本里。
……
回到家后,容杳将所有作业进行收尾,随后掏出手机,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
那边同样发来个“你好”,是在十六分钟前。
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连同下文她编辑的那条“学弟对历史很感兴趣吗”也受到冷落。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确定那边是什么状态,心里却失落落的,像期待了很久的愿望落空。
焦灼的等待,叫她一晚上也没学好习,时时刻刻注意着手机的动静,几次三番翻看微信,终于在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她赶紧去看,却是班主任在群里发的通知,不由大感失望。
就这样蹉跎了一晚上,将近十一点时去洗澡,洗完澡后最后看了眼微信,指尖摁着屏幕,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宋笠澄此时在线,并且恰好打开容杳的对话框,会发现顶部“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
不过,最终她还是抱着“也许明早就回复了”这样的安慰,合上眼入睡。
次日一早,当林轻眠在学校看到容杳时,兴冲冲地跑上来问。
“怎么样?和学弟聊天进展如何?”
容杳恹恹地将书包放好,从里面掏出书本,“不如何,他没回复我的消息。”
林轻眠闻言睁大眼睛,“不能够吧?他家莫非是2G网?”
说着便推了推一旁戴着耳机写题的陆双星,并问:“陆双星,你们男生除了打游戏,难道都不看手机吗?”
被打扰的某人懒散瞥她一眼,将耳机摘下,调整个坐姿道:“不啊,除了打游戏,还逛b站。”
“那你一般回消息吗?”
陆双星不理解她的意图,望容杳处扫了一眼,见后者垂着眉眼神色平淡,想了想还是说:“看到了就会回。”
“哦,这样。”
得到靠谱答案,林轻眠拍了拍容杳的肩,安慰她道:“说不准没看到呢,我感觉学弟不是那样的人,他挺有礼貌的。”
有没有礼貌,她此时并不想纠结这个了。
第一节是政治课,老师会例行公事默写笔记,必须得赶紧复习。
容杳将笔记本翻出来,自己斜倚在桌子旁,朝林轻眠一笑,“不说这个了,昨天的政治笔记背没背?一会还得默写呢。”
还有这茬,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林轻眠脸色大写的一个囧,“我忘了,什么时候说的默写笔记?我昨天课上睡着了。”
然后手中就被塞入一个笔记本,一抬头,自己的好朋友好心地说:“那我的借给你。老张说每天都默写,你快去复习复习吧。”
林轻眠匆匆走了。容杳倚着桌子发呆一会,然后重新坐回自己位置上,开始整理走班课需要用的东西。
陆双星头也不抬地刷着物理题,等预备铃响起才舒展手腕,声音带些慵懒少年音,“又是走班课,又见不到我的好同桌咯。”
“哎,我也见不到我的好同桌了。”
随意瞥了一眼好同桌沉浸的物理题海,容杳感兴趣地问:“你们物理学到哪了?”
“电场力。”陆双星将练习册合上,对上她视线,“你想改科?”
“改科等下辈子再说吧。”容杳收拾好东西,准备到政治教室上课。
“也是。”陆双星认同地点点头,摸了摸下巴,“毕竟你选物理,入门直接入土。”
“……陆双星!”
容杳本来走出几步,听到这话直接一步跨回来,微微一笑回怼他,“毕竟不像陆同学,连名字都与物理学那么契合。”
她说的这个,是高一时学万有引力,里面涉及过双星问题,容杳给陆双星开的玩笑。
不过,陆双星这个人好像真的是为物理而生,从高一到高二的考试次次都满分,优秀到令人不可思议。
陆双星抽了下嘴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开始若无其事收拾东西。
容杳得意弯了下唇,心情舒畅地走出教室。
早上因宋笠澄仍迟迟未回消息的郁闷,在此时也一扫而空了。
想到宋笠澄,她不禁又回忆起那天暖阳下,少年身上细碎铺着荣光,温文端方,笑着与人说话的模样。
只是那一刹那,就惊艳了她好久。
容杳此时心里一半甜,一半苦,望向讲台上唾沫不绝的政治老师,脑袋里却在思考,她该如何让学弟注意到自己呢?
后来这几天,一直是风平浪静,日子静悄悄的,没有特别大的起伏。
宋笠澄在转天放学后回复了容杳的微信,很抱歉解释是因为手机没电,所以才没及时回。
林轻眠在旁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容杳捧着手机,一脸痴笑的模样,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
“你得多找他聊天,你们才能熟悉得更快。”
于是,在林轻眠不懈灌输下,容杳原本想保持的矜持策略,变被动为主动。
是应该相互熟悉熟悉。但聊天时该找什么话题呢……
她望向手机屏幕,苦思冥想,最后干脆放弃,转而点进朋友圈去寻找些蛛丝马迹。
这段日子里,容杳换了三个头像,改了两次网名,隔天发一次朋友圈。以往她不觉得分享是件多有意义的事情,但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圈,宋笠澄也会看到,便不由得精心准备。
这样编辑文案肯定会显得自己很有趣,足够吸引他的兴趣了吧。她想。
期间,宋笠澄给她点过一次赞。她收到赞时,激动地在床上翻滚一圈,又马上截屏,发给林轻眠。
“宋笠澄给我点赞啦!”
那边回复一个“你俩有戏哦”,她抱着手机开心了一晚上。
顺便,每周的社团课也成了她最期待的时候。每周三社团回来林轻眠总会带来她最想知道的关于宋笠澄的消息,偶尔也有关于她的。
林轻眠不止一次问过宋笠澄对容杳印象怎么样,他都欣然回答说很好,而后又说他们还没怎么说过话。
她还问了宋笠澄是什么星座。金牛座,四月份出生。一次社团课结束,将要上晚自习时,林轻眠笑着与同桌窃窃私语。
容杳疑惑的眼神望过去,林轻眠凑到她身边来,附在耳边说悄悄话:“我同位说金牛座和处女座很配。”
同桌的那名女孩子马上也扬起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眨了眨。
容杳自然回以一个略带不好意思的笑,低了低头,开始继续写作业。
心里却雀跃着浪潮般的欣喜,像早春枝头春意绽放,如春泥里刚萌发的新芽。
一切,一切,都让容杳沉浸在一种喜悦错觉中,仿佛他们合该般配,宋笠澄对她钟情是早晚的事。
这种怦然爱意带来的迷乱,叫她有些驾驭不住。像桂棹兰桨,在空明流光的梦里漂荡,不知舵在何方。
林轻眠开始拉着她和学弟偶遇。容杳自己也在找机会制造偶遇,无聊的课程上,她望着窗户发呆,眺望对面高一的教学楼,幻想他此时在做什么。
不过神奇的是,在这么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里,她的成绩并没有掉。数学反而蒸蒸日上,其它科目也能达到自己接受的程度。
因为她直觉宋笠澄的成绩很好,自己也要拥有足够出色的成绩,才能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