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古言男二的靠山》苏秋御严

7、牵牵绊绊江湖事，子清初现风华时

　　北国秋夜的风情，大抵是表现在这忧凉的夜，杂糅进枫晚衰零的秋，笙歌漫吹，散落进尘风处，融成水流去，又匿濒入穹峰下，至许多缘。
　　万簇俱寂下，华昇斜倚在窗架旁，从这个角度望去，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寻觅到远灯带来的些许生息，但那也只是冰凉的，透过雾霭，剩下的只是些残余的死灰。
　　他端着手中的茶杯把玩着，这个夜不好过，他预料过的，不过现实的情景可不像幻想中的那么童趣。
　　眼看着星瀚推移着渐隐，天也该亮了。
　　圩阳村的村民一觉醒来听说北海的龙王不见了，纷纷大惊失色。
　　“呵！弑杀天神那是要遭天谴的，是谁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但愿不要连累我们才是。”
　　“真是可恶，老祖宗几百年打下来的基业，也花了不少时间哄好这龙，现在有人把他杀了，不管怎样都是可恶的。”
　　“如果那龙没有死回来复仇，那就让他们赔给我们这些年来的供钱。”
　　华昇站在二楼的眺望台上，一夜未眠，就如他自己所想的那般，没有办法睡好。他用手托着酒盏，微呡了一口，却是没尝到半分甘甜，舌尖处尝到阵酸苦味，充斥了味蕾。
　　他将茶盏倒扣了放在桌上，思索了片刻便下楼。
　　“诸位仁兄在讨论什么？”，他钻进了人群堆里，随手拿了一把素色的扇子挡在身前。
　　“唉，不知是哪个遭天谴的把龙王庙给端了，估计接下来的日子是不好过。”
　　华昇点了点头，确实不好过。
　　不过不是所谓“龙王”叫他们不好过，民间的很多传说都是百姓自己传起来的，最后害命的都是自己人，一手操控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封建的礼教和那些荒谬的传说还是最要命的。
　　他活了几千年，有古时代人的知识也有新时代人的眼界，但他也从未站在高处评判过任何一个对于他而言跨越时空的话题，不过都是托了时空的福，让那些“正确者”“传教士”有了为自己长面子的口舌。
　　新时代所谓唯物主义青年鄙视古时的荒谬结论，讥讽他们那呆板笨拙的礼教，那些所谓的“旧文化”，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来看，确实让人费解，但若自己是那个当局者，却又无甚的察觉不对。
　　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思索了一下，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样他们肯定接受不了，而且还有可能觉得自己是另类，拿出去呃……干些类似于献祭之类的离谱事，这不是没有可能。
　　回想昨夜坐在瞭望台上吹了一整夜西风的自己，那是相对于工作努力的西风了，可他仍觉着自己还没有吹醒，希望自己能从这场荒诞的梦魇中苏醒，光是他醒了还不够，要吹醒圩阳村所有的人，吹醒这个王朝，致以思想完全地觉醒。
　　在“虚无”里，他和沈愠谈论了许多关于圩阳人思想觉悟的一系列问题，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想让他们完全打碎这几千年来的一切封建礼教去接受一个“焕然一新”的时代，是幻梦也不敢的，至少站在中立的角度来看，是不能这么做的。
　　毕竟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会有“老顽固”这种生物的存在。
　　不能让他们去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焕然一新”，那就致敬先人，将“焕然一新”转化为“朝花夕拾”，相比去尝试一些旁批都没头没尾的新东西，更愿意开历史倒车复习先前的旧知识，吊古怀今是常用的套路。
　　但沈愠的想法在此刻变得很没有说服力，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真正的古代历史，而是一个虚构的玄幻世界，想用“唯物主义”类红色思想熏陶这个世界，难免会有点扯。
　　无产阶级的力量够不到伏羲的手掌，女娲的目光也无法汇聚到镰刀斧头上，两两相望，无甚交锋，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
　　华昇知道沈愠心里的难处，开口解了围：“一贯的唯物主义革命确实不适于当下的生活环境，我们要做的，不是完全打消百姓对天神的信仰，而是要帮助他们打破这道以‘信仰’为名的枷锁。”
　　他们探讨到深夜，为人类的思想解放方面的问题做了简单阐述后，预备了下一次的计划。晚夜，伴随着萧风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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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教，您这么做，真的值吗？他们一片的骂声都是朝着你来的。”华昇看着沈愠独自依靠于窗棂旁，仅披了一层外衫，他身形单薄，却不显得弱不禁风，反而那寸丝寸缕下的剑客风骨丝毫不减。
　　如此唯美的画面，却多了分萧条。
　　“华先生，您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二十世纪的那几十年里，不乏比我更有英雄气概的人，也不乏为之奋斗牺牲的人，你去问问他们，他们后悔吗？”他简单地瞥了一眼华昇，尖锐的目光是要将他望穿的。
　　华昇没有再理会他，转身为自己沏了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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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教可是作好了为之奋斗了两辈子决心。
　　也是，神明的存在是拯救苍生，什么时候变成了禁锢苍生的枷锁，若是伏羲看到此景，心中也不免痛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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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盟会？”
　　“是的，就是江湖里传的那种，称霸的比赛，我想我们需要出席。”华昇呡了口茶。一股温热的苦涩浇进喉头，大脑被淋得清醒，是将定掷于此，棋叩则应。
　　“我们去干什么？我们又不会武功，难不成给他们展示怎么贴符咒么。”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明天有很多的名门贵族和江湖侠客，武林界的亦或者是普通人，都要去凑个热闹看。我们的目标是寻找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那种衔接着主线剧情的，我们跟着他发展是不会有什么坏处。”
　　沈愠紧锁着眉，听他刚讲到了“重要人物”这一环节，他立刻就想到了这本书的大男主慕容玄，作为原著里武林界第一高手，这次参会他是不可缺失名单之一，其二大抵就是男二宋子清。
　　原文里两人相见必先争个高低，最后毫无疑问慕容玄一直都是赢家，想来这个作者也怪，初期阶段对宋子清的描述完全优胜于慕容玄，什么样貌才华天赋之类的buff 都叠满了，到了后期不知是作者抽了什么风还是男主磕药了，硬是超过了天赋型选手，变得更加离谱。
　　这种男频bg的结局，雷点重重，想要破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根据正常人的思维紧密行事。
　　简单来说，既要让宋子清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又要有效削弱男主的金手指，达到一个合理的结局，以免一次元崩坏，美满散花。
　　“我说，你最好让我去参加那什么武盟会的时候，有件体面衣服穿。”
　　沈愠站在铜镜前，通过那古铜黄的镜面理了理头发，多久未打理的杂毛让他看起来有些野蛮，他无暇去理会这些，只是简单把他们扎起来。
　　华昇闻声放下了茶盏，失笑道：“抱歉，最近都比较忙，劳烦沈教穿同一件衣服这么久，今夜二更天，我会在虚无空间里放件干净的，顺便你再沐浴一下，有点脏了。”
　　“。”
　　沈愠撇了一眼，不做声，继续整理衣冠。
　　其实这身满背窟窿的破布长衫，只会越整越乱，还不如不整。
　　“不过虽是如此，这件衣服是故意做旧的，穿上应该比真正的乞丐服舒适很多。”华昇微笑着看他。
　　沈愠轻启唇，嗤笑一声：“这样么，要不华先生您亲自体验一下？”说着他就要将长衫脱下。
　　“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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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沈愠如愿地穿上了件体面衣服，内衫衣料用的是蚕丝的内胆和西北棉布，双臂套上了银护腕，并无多余的累赘装饰，正好是一套习武之人的便利服装。
　　发型也用藏青色发带高高束起，正是翩翩少年意气风发之态。
　　沈愠并不作为这场比武的主角，但他作为场外人员，时刻准备前去与男主一决高下，在行动前，需好好观摩对手的各种招数和技巧，以便于模仿和破解。
　　天色蔚蓝，一派无云的景象，这般热情的烈阳，恐让人招架不住，决斗台上的二人也刀剑相向，互不避让。
　　若说慕容玄那让人难以僵持的蛮力令普通人窒息，宋子清的柔术剑法也能与之抗衡几招，不过总是闪躲的话，难免会耗费体力落得下风。
　　“典型的刺客调戏战士，身法固然灵活，但也只能失误一次，对面却可以失误无数次。”华昇皱了皱眉。
　　“那是你不知道，没听说过容错越高的上限越低吗？”沈愠边摇着手里的扇子给自己去暑，边道：“体力好，固然前期占上风，但越到后期也会逐渐疲乏……呵呵，到时候有的是破绽。”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敏锐的目光透过人群聚集在二人身上。
　　“哈哈，果然么，沈教真是远见卓识呢，在下佩服。”真是麻烦啊……当初没给他烙下永久的读心符，万一这小子靠着鬼点子在这个世界称王称霸的，对我可不太利呢。
　　华昇没有继续言语，只是不明所以地微笑着。
　　打斗以僵持的局势持续了两柱香，两败俱伤下，慕容玄累得气喘吁吁，反观宋子清倒是明面上表现得更从容一些，台下助威声也变了调子，几个客商把这场决斗当做是赌注，面对丰厚的筹码几人在台下争得分外眼红。
　　“你们不要再打了！”一声清脆的女音从人群中传出，鹅黄的裙摆在空中飞舞着，带动着燥热的风，少女的姿态在风中摇曳着，令在场的诸多风流公子心神荡漾。
　　“莫大小姐？”在场一片喧哗。
　　“莫老板的女儿莫小姐么，曾有公子哥儿花千金一睹真容，莫小姐都视而不见的，今日怎么公然露面。”
　　“切，莫小姐又不是‘花小姐’，怎么可能让人买她见面，真有意思。”说白了那人一眼
　　“我说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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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富商的少爷又吵了起来。
　　“嗯……女主么？嚯，这下可变得有意思多了。”沈愠用扇子骨戳了戳一旁的华昇，“但…我怎么记得原著没有这节桥段呢？”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细思极恐，原著的桥段应当是慕容玄以自己的体术蛮力完胜了宋子清的柔术剑法，莫菱汐会看完整局比武，最后被慕容玄迷得心花乱坠，最后在“阎王肃秋”的安排下草草结尾。
　　但事件的细节完全发了偏差，就好似……
　　“就好似一个程序被人篡改了代码一样。”华昇贴近沈愠的耳畔，用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话讲。
　　沈愠没由来地生出一分恐惧感，眼前的白衣男人显得格外陌生。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骤停了一下。
　　“沈教，也是多亏了你，这些人才真正意义上存活着，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或许我应该称你为救世主……哦不，是造物主。”华昇只是微笑着，无视了沈愠眼中的恐慌，自顾地讲着。
　　“沈教不要摆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让我看，其实我并不会什么读心，只是你的表现让人很难不注意呢。”
　　那么……那么这个世界在新的定义上也称为真实的世界了？。
　　“是那假龙神的原因吗？我们杀了假龙神，导致了后来的事件错乱？”沈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但眉毛却拧在一起。
　　“别那么紧张，谁知道呢，呵呵…”
　　不过这么看来，主线剧情没有收到影响，只是某些细致入微的地方有所改变，难不成在这书中所描写的范围外，还有什么是连读者和作者都不清楚的秘密吗？
　　沈愠摩挲着扇子骨，华昇倚身向他处靠了靠：“若不出所料的话，之后的情节都会发生变更呢，你的上帝视角早就没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眼看着慕容玄落了下风，左肩重重挨了宋子清一剑，蜀锦缎面的衣料被划破个口子，鲜红的血液在衣服上形成一片狰狞的血渍。
　　“住手！”莫菱汐疯了似地冲向决斗台。
　　“快下去！这不是你该管的！”慕容玄回头对她呵斥道。
　　“让我停手可以，不过得让慕容公子输得心服口服啊，不然日后可是会恨我的。”他向女子缓缓抬眼，“莫小姐，还请不要仗着和慕容家的婚约损坏了原有的江湖规矩。”
　　在场众人瞧着这千钧一发的局势，会场的气氛逐渐变得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