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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琼林宴(修改) ...

  •   临安茶楼里一众学子在候着会试中榜名单张贴。
      几个学子围着一个名叫孙河的考生奉承。
      “孙兄才华横溢,此次必是一甲,若得皇上赏识说不定连合德公主也嫁得。”
      孙河被捧的轻飘飘的,不知东南西北,虚伪地挥着手,笑说着哪里哪里。声音大的,一层楼无不能听见。
      苏竞舟的身边的小厮莫书不屑地瞟了一眼那个草包孙河。
      凭他是谁?也敢提与合德公主相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合德公主是什么人物?
      出生之日是那几年最苦寒的冬至。可当日全京城的海棠花一夜之间竞相开放,除了白雪,满眼皆是簇簇盛放的粉红颜色可谓是百年来的奇景。那日万人空巷,百姓在海棠花下跪拜祈福。源天府道玄说合德公主是给大燕带来国富民强的有福之人。
      公主之尊贵,皇子尤不及。
      他们家公子配公主还差不多,他算哪里来的腌臜泼才。
      苏竞舟听到这帮嘴巴不干净的混账话,对着莫书动了动手指示意。莫书眯着眼睛,看着肥的和猪一样的孙河,坏主意一个一个冒出来。
      片刻,孙河一群人便被狼狈地赶出了茶楼,嘴里骂骂咧咧,又不敢太大声。
      此时的边塞莞城,棠迎督着沈阳北和沈益回房休息养伤,嘴巴翘老高,对上沈益偷偷看她脸色的心虚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了多少次了,受伤就安分点,不要不当回事,少练几日又如何,不好好养伤反而耽误”
      沈阳北看着棠迎从襁褓中的小不点已经长成了眼前瑰姿艳逸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棠迎和妹妹长的越来越像,性格也像。
      当年妹妹过世,棠迎一个婴儿在宫中孤苦伶仃,日日处于可能被奸人陷害的险境。虽然陛下喜爱,但许多嫔妃嫉恨得很。他被战事牵制,速战速决,待到战事大体结束才从边塞赶回去奔丧,奔坏了八匹马。沈阳北见到棠迎,痛难自抑,心疼地要命,哪怕忠仆竭尽全力周全,棠迎还是那么瘦小一个,一看就是喂养很不用心,身上被人掐得都是乌青。妹妹留下的嬷嬷丫鬟不是死了就是被皇后偷偷打发到辛者库做苦力。
      唯一庆幸的是皇上心有愧疚,他能借军功相求将棠迎接回沈家抚养,花了两年才把她养的白白胖胖和寻常孩子一般健康。两年里喝的药比奶水都多,沈阳北一个大老爷们每每见到棠迎喝药哭的撕心裂肺,也跟着哭,他还是回来太晚,让棠迎受了太多苦。沈益虽然年纪尚幼,自幼失恃,比其他孩子早懂事些,也知道心疼妹妹,每天习完武练完字就守着棠迎与她说话,也不天天闹着出去玩了。
      棠迎小时候可爱极了,白白胖胖,穿着白色夹袄活像个元宵团子。沈益稍大些,就和献宝一般,抱着棠迎在兄弟们面前炫耀自己妹妹。棠迎逢人就笑,讨喜的很。白家和沈家皆为武将之家,最为相熟。其中白岁安又和沈益关系最好。白家多子却无一女,白岁安抱着棠迎不肯放,说是要带回家做他的妹妹。沈益急了,两个人为此打了一架。打完白岁安又放话,长大拐了棠迎做媳妇,这样沈益便拦不住了。沈益这个二愣子信了,之后和棠迎一起时,见了白岁安绕着走。白岁安知道了,无奈又好笑,解释了半刻钟,沈益才半信半疑渐渐没有再让棠迎避着他。
      沈益混世大魔王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妹妹,被棠迎拧着耳朵,想起旧事,感叹当年乖乖巧巧跟在自己身后的妹妹已经不复存在。一口气把大碗苦药灌了下去,想溜去练兵场松松筋骨,没走几步,又被棠迎喝住。
      棠迎一年大半时间不是呆在边关军营,就是与司马端礼在全国各地游历。每过一两月会回京城呆段时日,进宫陪皇上。皇上有心拘她,棠迎撒撒娇卖卖乖,再者有对其母的愧疚,只得惯着她胡闹。
      表面上棠迎还是端庄的,实则里子沾染上了江湖气,脱了骨子里的娇气和京城的繁文缛节,把寻常官家贵女不让沾的都学了个遍。自小与舅兄习武,也爱摸索商贾之道,贯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之道。士工农商百无禁忌。游历途中巧识江南第一传奇舞姬姜姜,学了胡旋舞,不知道被谁传到京城,说她和妓子厮混,被京城各家贵妇人唾弃。棠迎倒是乐得她们疏远,只是皇上耳提面命,让她好好学规矩,做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困了棠迎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司马端礼和皇上作保 ,看着棠迎,皇上才把她放出京城。
      几年时间,棠迎把大燕大江南北都游了个遍,大览江山之胜的快意,同时,方知民生之多艰。真真是“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官中饱私囊,民无以为生,国库那么多金银发配下来,得利者都是贪官污吏之流,国何以长久。
      经商头脑一等一的棠迎,边游历边将沈家商业网络布满了大燕地界。反正钱永远不嫌少,她总要想些法子从那些有钱人口袋里吐出些银钱。
      在京城,棠迎在官宦女眷之中名声不好,她们皆视她为异类,说她放荡不羁,说她离经叛道,说她女儿身行男儿事。但棠迎深受黎民爱戴,所到之处无不被百姓敬仰称颂。棠迎救助看不起病的老弱妇孺在各地开设积善堂,更是以工代赈建了数十农庄。
      过午,棠迎收到皇上来信催促其回京,只得动身。
      京城中央大道上,张巡在街边上走着,观赏着大道两旁拥簇在一起一片片似火般的牡丹。
      满目娇艳,富贵逼人。
      几枝关不住的雪白从沈府朱色高墙上探出。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张巡放慢步伐,伫立在高墙之下,仰头望着在风中轻颤的枝桠,与之随风飘落的洁白花瓣。
      京城愈向中心愈繁华,画阁朱楼,飞檐反宇。人人皆是玉勒骢马,罗帷七香车,宝扇九华帐。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原不是夸张。
      张巡家中本不算清贫,父亲是秀才,在本地文人中有几分名望,但父亲在他八岁那年染病去逝,家中原先就薄的家底被掏空。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一个人扛起家中重担,种田织布浣衣,什么都干,才勉强支撑生计。张巡天赋异禀,是乡里有名的神童,母亲知晓他日后一定能大有可为,所以哪怕生活再艰苦,也不许他放弃读书,甚至为了他科举卖掉了家里唯一的几亩地,以命相逼,要他参加科举。张巡也一直抄书补贴家用,连束脩都出不起,先生被他求学的诚心打动了,少收了五成,让他在学堂做工偿还,才得以进学堂。因此事,学堂的人都看不起他,百般折辱他。
      不负众望,张巡十三岁首次参加院试,便大放异彩获得了首名。但是上天没有眷顾张巡,母亲在他十四岁那年因劳累过度因病驾鹤西去。母亲遗志,要他金榜题名才许去她的坟前见她。
      同年,张巡受明州知府秦拱赏识,收作学生,张巡才得以有钱继续读书。
      十七岁参加乡试被明州知府的对头江南巡抚打压阻挠未过。乡试三年一次,秦拱再气,也改不了规制。三年后,沉淀三年的张巡通过乡试获解元。他时刻谨记母亲遗愿,金榜题名,做个好官。
      站在会试榜下,张巡见到自己中会元,没有多少波澜,仅完成母命不算辜负。双亲俱不在,巡张孤身一人,无人分享功名,不悲不喜安静离去,回客栈抄书,京城物价昂贵,他只能以此维持。
      名利皆是命,求不得。有则有,无则无。
      “主子不可能啊,您怎么会是第二名,这个张巡听都没听过。”莫书不可思议地钻进马车汇报。
      苏竞舟懒散地斜靠在马车里的软枕上,右手支着头,左手拿着张巡的会试卷子,抿了一口庐山云雾。
      “这个张巡有几分才华,会元倒也是名副其实。”
      “看来我要好好准备殿试了”
      苏竞舟没看莫书,闭上眼冷声吩咐:“与父亲说叫母亲近日莫要再为我安排相看亲事了。”
      一月后,殿试。
      此届考生人才济济,皇上龙颜大悦。
      棠迎回京刚好路过榜帖去凑热闹,下马车远远望了一眼,榜前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举子。她等着小厮李苟回来报榜。
      “一甲:
      状元苏竞舟
      榜眼顾明晦
      探花张巡”
      她并不意外苏竞舟是状元,倒是看到张巡的名字顿了一下,似曾相识,又无从回忆起。
      当晚,琼林宴。
      琼林宴是为文科举子们在通过殿试后的新科进士们举行的宴会,以示庆贺。宴会在城西的皇家花园琼林苑里举行。
      一甲三位一起叩拜之时,棠迎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在记忆中搜刮,才想起他是那位张夫人的儿子。
      三人中一身素色麻衣,头上只插了一只竹节簪的张巡与满堂锦衣绣袄显得格格不入。
      出尘脱俗,棠迎脑中蹦出这四个字。
      这样的人应该在竹林间,而不是在这华堂上。
      今日哪怕是普通人家的进士也是挑了最好的衣裳,必是丝绸锦缎,他的打扮简陋地,可以说是对这宴会的不敬。
      苏竞舟余光留意着坐在皇帝身旁下位的棠迎,见她一直朝着张巡的方向出神,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棠迎心下一动,自七年前,再也没见过那位良善的妇人,不知她如今如何了,是否也进京,若是来京,当是要去拜访的。
      宴席过半,皇上离席,她找了个由头将张巡请到了自己的芳华殿。
      张巡不知何人相邀,开口拒绝。
      “张公子不必担忧,公主并无恶意。”
      张巡跟着无忧,无忧心想他倒是沉稳,一路上什么都没问。
      步入庭中,张巡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公主一袭石榴红裳,衣袂飘飘,静静伫立于那片的海棠花林深处,与海棠之艳竞相辉映,宛若画中仙姝,美不胜收。竞相怒放的海棠花瓣层层叠叠,叠叠层层,有洁白若雪者,有嫣红似霞者,有含苞待放者,有盛开如盘者,点缀枝头。月光如练,洒落花瓣之上,与错落有致之烛火交相辉映,烛光摇曳,光影斑驳,更添几分朦胧与幽邃。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她时而仰望当空皓月,时而低垂眼睑,抚弄着身旁的海棠,眉间氤氲着忧愁,看上去心事重重。
      那日高墙之上,海棠犹似点点繁星,含苞待放,羞涩藏于绿叶之间。而今盛放之海棠花已如锦缎铺展,连绵不绝,蔚为壮观。月光皎洁,如银纱轻覆,与灯盏之光交相辉映,风一过,铺天盖地的海棠花瓣宛如海浪翻腾,随风起舞,翩跹而下,将公主轻柔地环抱,两旁绿竹轻摇,竹叶沙沙作响,与海棠花之低语交织,或海棠也通人心,想抚慰公主。
      这阵风也吹进了张巡的心里,吹皱了一池春水,激起层层涟漪。他仿佛也成了这千万海棠中的一朵,随风摇曳。
      张巡愣神了片刻,便移开眼不再看,低下头,怕失了礼节。掩下眼中对几十步外人间盛景的惊艳,脚步慢了下来。
      地上都是海棠花瓣。
      张巡一向感情不外露,表情永远淡淡的,让人无从探究。
      无忧一直打量着他,这个张公子低着头,暂且算是个知礼的。
      棠迎转身,走近张巡,仔细端详他。
      体格比记忆中高大了许多,五官没有大变,分明舒展了些,脱了稚幼。身姿挺拔如松,却清瘦依旧,一身素色长衫,穿在他身上,别有风骨,如玉如竹。到底是金缕衣配不上少年志气。
      棠迎微笑着开口:“张公子,棠迎多年前承蒙令堂相救,才得万全,后断了通讯,不知令堂如今身体可好。”
      张巡意外她语气亲近谦和,没有半分公主的架子,提到母亲,抬起头,刚对上棠迎的眼睛,又低下头作揖,恭敬地回:“先慈多年前仙逝,多谢公主挂念。”
      棠迎沉默,心中怅然,唏嘘张夫人看不到自己儿子功成名就。她仍然记得张夫人谈起儿子时神采奕奕满是骄傲欣慰。

      张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早早走了。当时她被人暗害,受了重伤,敲了村里许多人家,承诺过几日必当厚报。但村里没有一家愿意收留她,怕招惹上麻烦。张母虽然家徒四壁,却毫无犹豫将她留下,边扶她进屋,边说施亦是福,无需酬谢。张母为她煮面,为她包扎伤口,还将自己唯一的半新的衣服给自己穿。后来她亲自送了几次谢礼,张夫人都不肯接受。
      棠迎事务缠身,无法久留,便让在这个县的下属多关照张家母子。后来张夫人搬了家,属下问了邻里,邻里也不知。棠迎思及她或许不想行踪为他人道,便没让人继续查。
      没想久违其音讯,忽闻故人逝,天人永隔,实在是世事无常,遗憾何多。
      棠迎问起张夫人坟墓,想要派人前去拜祭。
      张巡回完话便告辞,走在路上,回想起多年前在家中见到的女孩。那时她披着母亲的衣服,披散着头发,形容憔悴,面唇惨白,力不能支,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一触即倒,却还倚着土墙坐着,手上在帮母亲择菜。明明是稚龄之年,刚历经艰险,神色虽显疲惫哀伤,然目光坚毅,举止沉稳,无有慌张之色,心有主骨,镇定自若,颇有少年老成之风。仿佛早已历经千百回同样的险境。
      母亲很喜欢她,促膝长谈,娓娓不倦,言笑晏晏。
      张巡都没什么机会和母亲说上话,也不想了扰这一片其乐融融。
      他从未见母亲这么高兴。
      母亲夜里拉着他说要是有个这般可爱的女儿便好了。
      他甚至没想到母亲会拿他的文章给她看。
      她先是夸奖了他,文章脚踏实地,简洁明了,然告诉他,考官偏好什么样的文章,他们又是如何挑选评判文章的。
      这是他们讲过最长的一段话。
      他垂首聆听,像在学堂听夫子训一般双手交叠在胸前。
      女孩笑出声:“我又不是你夫子。”
      他偷偷抬眼看了她一眼,立即又把头低到怀里,脸红到耳朵。
      过了两日就来了人把她接走了。那时看她的随从都身着华服头顶珠翠,方知她出身是贵中之贵。
      后来她带着谢礼再上门来。她刚要走,他方归家,遥望伊人,其色惊艳,面若芙蓉,俏丽无双。华裳映衬,宛若仙子遗世独立,降临凡尘,这破落的地方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他到最后,都不知道她的姓名,只知道母亲唤她阿迎。
      合德公主是她!
      光阴流转,岁月雕琢,少女容玉立亭亭,面若明月,辉似朝日,色若莲葩,肌如凝蜜。舒展的眉目,非但未减其灵动之气,反添几分妩媚风华,林下风气,气度不凡。
      四年了,他还是蹉跎活着。
      他的心突然紧缩,低头不再敢看她。
      棠迎遣无忧给他带路,自己去了母亲的宫殿。她很少去,今日听说张母过世,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又被牵引。母亲去时,她只有一岁,她甚至都不记得母亲的长相,她对母亲的了解都是从旁人的口中和画像上,但她还是很爱她的母亲。
      舅舅和说她和母亲长的很像。
      苏竞舟碰巧和张巡同出宫门,眼尖地看出是带着张巡的是无忧,皱起眉头,张巡这样的角色,怎么会和棠迎扯上干系。
      夜半,棠迎疲惫地抬起头看着窗外满院子的海棠发呆,脑中闪过张巡,传信向吕征打听消息。
      在大燕庶吉士要进六部各部历练。张巡恰好分到刑部。
      刑部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设有尚书一人,正三品;侍郎一人,正四品下。其属有四司:一曰刑部司,二曰都官司,三曰比部司,四曰司门司。
      刑部司:正副主官为郎中一人(从五品上),员外郎一人(从六品上)。下辖主事四人,令史十九人,书令史三十八人,亭长六人,掌固十人。都官司:主管俘隶簿录,给衣粮医药,而理其诉免。正副主官为郎中一人(从五品上),员外郎一人(从六品上)。下辖主事二人,令史九人,书令史十二人,掌固四人。比部司:主管勾会内外赋敛、经费、俸禄、公廨、勋赐、赃赎、徒役课程、逋欠之物,及军资、械器、和籴、屯收所入,主要负责审计事务,但因随有行政处分,故隶属于刑部。正副主官为郎中一人(从五品上),员外郎一人(从六品上)。下辖主事四人,令史十四人,书令史二十七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司门司:主管门关出入之籍及阑遗之物。正副主官为郎中一人(从五品上),员外郎一人(从六品上)。下辖主事二人,令史六人,书令史十三人,掌固四人。
      张巡毫无背景,被分到了司门司,刑部最不受待见的的地方。
      棠迎吩咐吕征暗中关照张巡,不要太明显。
      吕征好奇为什么公主会关心这个小小探花,听说张巡不过是个寒门。只因当今陛下欲任用寒门来消解如今世家朋党之势,寒门学子才得以有机会出头。但是朝堂哪里是那么简单。世家势力根深蒂固,若想轻易清理,拔出萝卜带出泥,天下汹汹,伤的还是大燕元气。
      公主难道是要用张巡。
      吕征摸不透公主的心思,后来便不猜了,只知道公主要办的事一定要办漂亮。
      刑部侍郎发话,事情悄无声息就办了,张巡被挪到了刑部司主事,虽还是小官,但却是实实在在摸的到案子,对他仕途有益。
      旺财见公主如此关心张巡,藏不住话,好奇地问:“公主难不成看上张大人了,张大人确实不错,不过比苏大人还是差了点。公主要选就要选最好的。”
      旺财认真地对比起苏竞舟和张巡。
      棠迎无奈地敲了下她的脑门,“一天天的,我的亲事还轮得到你操心,苏竞舟有苏竞舟的长处,张巡有张巡的长处,何来谁更好。就像你和浪静性子不同,但在我眼里都是好的。。”
      张夫人已逝,当年张夫人什么都不肯收。这份救命之恩,棠迎望能报到张巡身上。在这个青年身上她看见了许多在朝为官者都缺失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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