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与恪》王捌柒

5、你是不是堕天使？

　　时间拨回开学第一天上午，赵离和尹恪从办公室离开后......
　　“小刘，这是你第一年当班主任吧？”徐金泉抿了一口茶叶水。
　　“是的，徐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这俩孩子，学习怎么样？”
　　“一个级部第一，一个级部第十，都是问题儿童。”刘行捏了捏眉心，愁眉苦脸。
　　“这样啊......那就让他俩继续同桌，以毒攻毒，相爱相杀，彼此克制，你看怎么样？”徐金泉作为教龄30年的老教师，比面前这位3年教龄的有更多的教育经验，作为前辈，也应该帮助面前这位青年教师成长。
　　“嗯......我考虑十秒钟......行，就这样，让他俩先同桌一个月试试。”刘行不知不觉脸上挂起一丝笑意。

　　回归正常时间。
　　“赵离，今晚查寝帮我个忙，我一会儿要溜出去，查寝的时候你就说我拉肚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尹恪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准备“离校出走”。
　　赵离刚洗完头，在厕所吹头发：“嗯，知道了。”
　　尹恪翻窗而出。
　　赵离：“你好歹给我关上窗户再走啊！我还没穿衣服！”

　　尹恪坐公交车，一直到最后一站，一大片破旧房子出现在眼前，尹恪跳下车，隐入这片旧房子，走到一个熟悉的房子前，摸了下裤兜......忘了把钥匙拿出来......这是赵离的裤子......
　　尹恪无语。
　　嘛，已经习惯了，尹恪娴熟的跳上柴堆，翻墙进去了。
　　打开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尹恪从橱子里翻出一大堆衣服：“嗯，还是自己的衣服好看啊！”收拾了几件衣服，尹恪走出卧室，路过父母卧室的时候，尹恪停了停，欲言又止，沉默一会儿还是开口了：“阿爹阿娘，小恪已经上高中了，有一个很无聊但是很好的同桌，小恪过的很好，也没有孤单，你们在那边放心吧。”这话虽然是笑着说道，但尹恪眼角还是有水珠泌出。

　　尹恪回宿舍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看到自己宿舍那个打开着的、毫无防备的窗子，笑了笑，说出一段练习了很久的台词，然后跳上窗子，站在窗台上感慨了一句：“老鼠什么时候回去娶紫苑啊......”跳下窗台，关上窗子。
　　尹恪打开手灯，这才看清他的舍友的睡相：把自己的身子团成一团，一种缺少安全感的睡姿，尹恪鼻头一酸：“再硬的人也有最软的一面啊。”
　　“你说谁呢，老子这是为了等你回来开着窗子冻得！”赵离的声音响起。
　　“妈的！你没睡！”
　　还不是因为你？！赵离这话只能在心里说了，因为他的舍友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盖盖被子......”赵离下床去给尹恪盖被子，突然被某种生物的出爪子抓住了：“？！”
　　“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尹恪说着梦话，但此时呼吸急促，头上冒出一层水珠，一下抓住赵离的手，咱也不知道他做梦的时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下把赵离拉得失重，跌到了床上，尹恪紧紧地抱着赵离：“别离开我......别再把我丢下了......”
　　赵离被勒得喘不动气，又反抗不过，只好顺着尹恪的力气乖乖进了尹恪的被窝。眼皮不住打架，昏昏沉沉睡着了。

　　翌日。
　　“......啊！”尹恪睁开眼，大叫一声。
　　只见赵离赤裸着身子，只穿着一个内裤就躺在在尹恪怀里。
　　“？”赵离被吵醒，揉着眼睛：“怎么了，你睡了老子一晚上，怎么，你还有理了？”
　　尹恪：“......请解释一下什么叫‘我睡了你一晚上’。”
　　赵离起身去穿衣服：“怎么解释呢，应该是某个人把我强行睡了吧。”
　　“老鼠同志，您不会寄生在我身上了吧......”尹恪自言自语。
　　“老鼠？《未来都市no.6》里的那位？”
　　“你也看过啊？我以为很冷门......”
　　“确实比较冷门，因为太闲了，就点进去看了看，还成，就是结局不咋样。”赵离已将换好衣服，拿着饭卡打开了门。
　　尹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赵离已经走出去了。
　　尹恪拍拍脑袋：“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穆染从门口探出头：“大哥，昨天你回家了？”
　　“嗯，你爸妈和你说的？”
　　“那当然，我们家多少不得给你照顾？毕竟我们家是你亡父亡母的唯一亲近的人的家了。”
　　“我父母......他们......算了，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印象了。”

　　一班班级群。
　　【苏星雨】大家早上好！
　　【穆染】早上好！
　　【左洋】听说昨晚尹恪把赵离睡了，是真的吗？有目击者吗？我只是在宿舍洗刷的时候听到隔壁的交谈声知道的。
　　【穆染】不能吧，听说赵离有女朋友啊。
　　【苇嫣然】赵离女朋友是我闺蜜的表妹的闺蜜，这一点毋庸置疑，好像是叫木沐，隔壁第六实验高中的校花。
　　【苏星雨】哦，她是我小学同学！长的特好看！
　　【穆染】刘老大来了，注意藏起手机！
　　“穆染！起来回答这个题！”刘行敲着黑板。
　　穆染把手机往桌洞一放，行云流水的回答了这个物理填空题。
　　【赵离】议论什么呢？木沐是我小姨！
　　【苇嫣然】我竟无言以对。
　　【苏星雨】您可以吧您小姨介绍给我吗？
　　【穆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尹恪】我昨晚什么也没干啊！
　　【赵离】还嘴硬。
　　【左洋】好好听课。
　　【尹恪】好。
　　【赵离】en
　　【苇嫣然】OK
　　【苏星雨】那个......
　　【穆染】闭上嘴！
　　苏星雨表示：我明明闭着嘴啊！邪王真眼没有放弃，继续打字。
　　【苏星雨】有个传说：堕落天使转世之时，人间会降落一场流星雨，且在第一颗和第二颗降落时，堕落天使就带着他的情人转世了。我妈告诉我，我是十五年前那场流星雨结束后第二天出生的，所以叫苏星雨，虽然不是和那位堕天使同一天出生的，但我有预感，那是个男的。
　　【左洋】废话，哪里有什么堕落天使？再说，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尹恪看着屏幕，突然脑中袭来一阵失重感，恍惚间，看见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少年对他说着什么，尹恪仔细的看着少年的脸——和赵离长得一模一样！尹恪想再看到什么，可是他恢复了清醒，无法控制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忆。

　　晚上熄灯前，尹恪洗漱准备睡觉，出厕所时突然看到赵离的背：有两个对称的黑色翅膀状胎记。尹恪回想起白天的恍惚，愣了愣：“赵离，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十五年前那场流星雨。”
　　“这么巧，我也是，那我就不绕圈子了，你是不是堕天使？”
　　“你怎么知道？”
　　“我是......”尹恪回想起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赵离的什么人。
　　“知道了又怎么样？拿我去为科学献身？”赵离冷笑。
　　不小心捅破了别人的秘密，惊讶又尴尬。
　　“那什么，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嗯，别多嘴。”
　　“好。”
　　熄灯。
　　四下一片漆黑，尹恪感到耳边有一个温暖又柔软的东西。
　　赵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我上辈子的情人吗？”
　　尹恪将计就计，抱住赵离，将赵离推到床上压在身下：“试试不就知道了？”小虎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尖锐，尹恪啃上了赵离的嘴唇：“不管是不是，你都是我的。”
　　尹恪起身：“再过两年，现在咱们都还小。”
　　赵离咽了口唾沫，赵离深知面前这位就是前世那个于余，不过他们并不像传说中的是情侣关系，只不过是自己单相思罢了。
　　原本觉得此生无缘，却落在了他手里，算是......弥补上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