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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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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年名叫邵阳,通过他的叙述,姚煦良才得知付玥秋所在的特战部队有多么厉害。他们小队编号01,代号阿尔法,队员五名,直接听命于最高指挥部,负责此次营救活动,这辆运输直升机里除了她和田星星母子俩,都是阿尔法小队的队员了。
派了这么精锐的队伍来救两个人,该说多亏的父母的职业吗。姚煦良望着对面高谈阔论的少年,摸了摸腿上的书包,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只要她能找到爸爸,再把SI药剂交给他就可以了……
邵阳见姚煦良不想理他,还是不懈地问东问西。他身边的队友腿上架了一本样式高级的电脑,颇为不耐地侧头:“小阳,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邵阳对他吐了个舌头,刚想回嘴,就听见队长说:“姚小姐,田小姐,你们的情况我们基本了解,现在由我简单叙述一下现在的情况。”
姚煦良看了过去,那是个极为出挑的男人,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她推测这个人绝对长得不丑,身材高大,气质沉稳又温和,俨然是领导者。他一开口,邵阳终于闭上了嘴。
男人自我介绍叫盛海铭,阿尔法小队的队长。
7月2日,也就是昨日上午九点,舒善市中心爆发暴乱,据情报是市中心医院里的一位确诊肺炎的患者突然变异成丧尸,灾难就此降临。据调查,那位患者曾在两天前,也就是6月30号早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在舒善市机场和陈老夫妇有过短暂的轨迹交集。
陈老夫妇30号早晨八点到达华荼达公馆。据田星星的叙述,在家里待的两天里老夫妇一直高烧不断,丈夫陈行之也失去联系,拿不定主意的她只好求助同栋楼的朋友,朋友反手举报。
医护人员和警方在2号早晨八点到达小区,把一家四口人全部接走,没想到刚到一楼老夫妇就发生了变异,田星星抱着孩子逃回了家,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听到隔壁姚煦良家的动静才敢出来。
直到现在,舒善市已经基本沦陷,国家封锁住了附近整片地区进行清扫和营救。
“现在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陈行之不知为何让陈老夫妇从A国携带病毒回国,他本人也失踪了,然后老夫妇在机场传染给那名患者。那名患者是因为变异前的症状和I病毒类似而被确诊为此次疫情的感染者……没想到感染的是另一种病毒,暂时命名为S病毒。”
姚煦良边听边琢磨:“在市中心确诊的那名患者,为什么不发布在省防控官网上 ?”
“因为没来得及。”邵阳抓住机会,迫不及待地要表现,“那个患者是是华楠县岩镇的人,叫刘鑫,45岁,30号刚出差回家,因为发烧去镇里的医院做了核酸检测,1号又要去出差,没想到中途确诊了,就近被送到市中心医院,刚要上报的时候他就变异了。”
岩镇。姚煦良瞳孔一震,那正是高中朋友跟她提及过的“隔壁镇”,这下子她明白了,刘鑫在镇医院做的核酸,所以才会被岩镇的广播报导。
她在内心苦笑一番,这叫什么,灾难来临前必有征兆吗?
坐在她旁边位置的田星星脸色极差,一直低着头看襁褓里的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她不禁心生怜悯,转头继续发问:“为什么陈老夫妇和刘鑫都是感染后好几天才变异,而我们所看到的很多都是被咬后没多久就变了。”
邵阳见姚煦良终于肯理他了,把情报毫不保留地告诉她,盛海铭等人也没阻止:“通过咱们研究员的粗略分析总结,可能是身体素质的原因,身子越差的人变异速度越慢,但这也不是一定正确,毕竟才过了两天。陈老夫妇年纪大各种病不不说了,刘鑫虽然年纪才四十多,但是劳累奔波,常年头痛,脊椎也不好。但如果同时被很多丧尸同时攻击,也会马上变异。哦对了,送去市医院的时候检查身体的时候,在他手腕上发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姚煦良一惊,如果S病毒有潜伏期的话,岂不是还要追踪那些从舒善市逃出去的市民?能完全遏制住吗?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
“说不定是刘鑫感染了陈老夫妇呢,虽然陈老夫妇在八点多变异,刘鑫在九点多变异,陈行之的行为也很反常,但也没证据就是他害了父母感染,还把他们送回国。”姚煦良余光瞥到田星星越来越低的头,想通过她提出的这种情况让她减少一点负罪感,起码能好受一点。
邵阳没词了,用肩膀抵了抵身边敲键盘的队友,那名队友嫌弃地躲开了,头也没抬地解释:“根据空姐的叙述和市机场的监控,陈老夫妇在飞机上就有发烧的症状,到舒善后陈老头去机场卫生间才和那个倒霉的人遇到。有你说的那种可能,只不过综合所有线索,可能性很小。”
姚煦良点了点头,开始在脑子里把知道的线索捋顺。
6月30日,有些症状的陈老夫妇在机场感染刘鑫,早晨八点到家,一直发烧。而刘鑫一回岩镇也开始发烧,去镇医院做了核酸检测。
7月1日,刘鑫又要去出差,中途确诊后被送到市中心医院。在这天下午,岩镇广播了相关事情。晚上她听到了隔壁传来了狗叫声。
7月2日,陈老夫妇和刘鑫分别变异……
等等,狗叫声?
她浑身一颤,终于回想起了在一开始就注意到的不对劲,只不过那瞬间的思绪被从脚底升腾起的恐惧淹没了,在她看到了那如同阿鼻地狱的惨景后就彻底忘掉了。
就在此时,姚煦良的耳边传来子弹穿透皮骨的爆裂声,温热的液体溅在她脸上,野兽般的低吼响起。她的右眼睁不开,左眼看到襁褓从田星星怀里掉了下去。
她的头脑变得极其清醒,一把捞过襁褓,整个身体往相反的地方倒去。倒地的一瞬间就被人拽着拖走了。姚煦良抱着襁褓蜷缩在一旁,同时也被人紧紧抱着。任谁也想不到一个虚弱的女人会在顷刻之间变成丑陋狰狞的丧尸。
付玥秋上了飞机后神经才算彻底松弛下来,只有在队友身边,她才会感到真正的安全。奈何小阳搭讪姚煦良的声音实在聒噪,队长没阻拦的原因可能是想让他把该说的都跟她们说清楚,谁知他半天绕不到重点上。
她还是很抗拒看见姚煦良。高三毕业典礼那一夜,她给她带来的屈辱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因为职业的特殊她极少回家,好不容易有了假期可以回家探亲,可一进小区就看见穿着睡衣拎着行李箱的熟悉身影,她立即打电话给朋友问能否借住几天。
她实在不想再见姚煦良的脸。
可谁知灾难降临,她目睹了楼下的暴乱后接到上级的紧急召集,营救在她楼上三层毫不知情的人。
姚煦良的父母都在言氏集团旗下科学院做研究员,那个地方可以和全世界顶尖实验室媲美。阿尔法小队接到的任务就只是护送他们的女儿到位于首都的实验室,但付玥秋猜测绝不只是保护家属原因,姚煦良身上应该有让国家重视的东西。
她奔向18楼,对着那扇尤为熟悉的防盗门一通砸外加呼喊。门内一点回应也没有,她心急如焚,同时接到了姚阿姨的电话。阿姨说她也打不通女儿的电话,叫付玥秋回家保护好自己,等联系到姚煦良后在通知她去救人。
楼道里已经有令人惊惧的尖叫和追逐声了,付玥秋咬牙,回头愤怒地望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防盗门,迅速从楼梯下到15楼锁上了门。
“这个蠢货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熬夜的毛病!”付玥秋一向恬静,是被长辈从小夸到大的懂事温柔,却在此时气得吐了脏字。她和姚煦良认识十年,谈恋爱三年,对方什么习惯她都了如指掌,譬如喜欢熬夜到凌晨,譬如睡死过去雷都轰不醒。
在她等待的时间里,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可怕变化,惨叫声此起彼伏。她不忍地闭上双眼,耳朵里传来盛海铭对她的指示。
在收到姚阿姨的短信后她立马动身下楼,却无意救下了田星星母子俩,虽然坎坷,总算和队友碰上了头。她坐在盛海铭旁边,刻意远离姚煦良,重新报告了一遍昨天到今天的事情。
听着姚煦良句句发问都在点子上,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不禁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条件反射端起了枪。从她的角度看,正好能看见低垂着头的田星星脖颈上布满了狰狞的黑筋,扣下扳机的速度快过她为何会突然变异的震惊,子弹却只是击中了她的肩膀。
仅仅一个弹指,舱内的景象完全变化。她抱着姚煦良和她怀里的孩子退到离田星星最远的角落,盛海铭最先反应过来,急促高声喊着注意,一梭子弹爆了已经扑到毫无准备的邵阳身上的田星星的头。
孩子嘹亮的哭声回荡在机舱里,他的母亲已经不成人形。
邵阳的头盔上全是炸开的令人作呕的血污,他一把推开了倒在身上的田星星,惊魂未定:“我靠!大变丧尸啊!怎么回事!”他身边的队友连忙帮他检查身体,万幸没有外伤。
同样惊魂未定的姚煦良睁开了眼,肩膀被人抓得生疼。付玥秋的脸近在咫尺,夹杂着震惊和懊丧。
盛海铭分别和驾驶员与上级报告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一分钟而已。付玥秋难掩自责:“是我的责任,对不起大家。”
“没人受伤就是万幸。”盛海铭看了一眼已经恢复过来的邵阳,有的队员在补枪,有的队员皱着眉思考,他宽慰道,“现在要做的是找出田星星突然变异的原因。”
付玥秋仔细检查了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找出一丝受伤的痕迹,给的情报是这种被命名为S的病毒只能依靠变异之人的直接抓咬才会感染,就算被在潜伏期的陈老夫妇抓咬也不会感染。所以才会让田星星上飞机,这是所有人的决定。
她听见怀里的人突然发声:“我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此话一出,盛海铭立刻和被付玥秋圈在怀里的漂亮女生对上视线:“姚小姐,请说。”
付玥秋才反应过来自己搂着姚煦良的手臂都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酸了,连忙松开她站了起来,顺便把她扶了起来。
所有人站定,姚煦良看了一眼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的孩子,开口道:“陈家前不久养了一条小狗,我在2号凌晨听见了隔壁传来持续很久的狗叫声,后来就没见过那条狗了。我猜会不会是狗的感染条件和人不一样,变异了的狗感染了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