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人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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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是黎鸽黎先生的亲人吗？”
“是的，我是他的…爱人。”
“那好，请您在死亡证明上签字。”他伸手接过护士手中的纸单，皱眉。
我在他旁边看着，他却看不到我。
我死了。
对了，我叫黎鸽。
在我旁边的，是我的爱人。
我看着他的眉头紧皱，可能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他握着笔在纸上签着他的名字。
言止。
很好听的名字吧？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但以后，这个名字不会出现在黎鸽旁边了吧？
我承认，我自私。
我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擅自自鲨。
护士接过他手里的纸单，回头交给了医生。
医生过来拍他的肩膀。
“遗体想要怎么处理？”
“捐赠，留给有需要的人。”
没想到他还记得。
一次我在XX上看到一个提问。
你死后你会怎么处理你的遗体?
我转发给了他。
他曲指用力地弹我额头。
“一天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说。
我环着他的胳膊笑着，“哎呀，就是好奇嘛，如果，如果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他不假思索，“当然是和你埋在一起啊。”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想土葬？”
难道你想火葬？他问。
“不，”我摇头，“我想把自己的遗体捐赠给有需要的人。”
我拿起他手里的鸡腿，“所以我要多吃点，养好身体才能帮助他人，这叫奉献精神。”我得意地望着他。
他佯装震惊，“好啊，这就是你给我看这个提问的目的？”说着，他向我扑来顺势要把我手中的旺仔牛奶抢走。
我死死拽住，他便笑得捂着肚子。
在笑的时候还不忘戳我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你惯的。”我朝他扮鬼脸。
……
我和他并排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暖色的阳光顺着医院巨大的落地窗照在我们身上，一时间，我仿佛回到了那天午后。
他弯着腰，双手掩面，面对着前面匆匆忙忙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格外孤独。
我的遗体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追上去看了一眼便停了下来。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但他没有反应。
对啊，我现在已经死了。
但我还是没放下手。
我胆小。
我怕我会老去，我怕我们会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打败。
我也很自私。
我擅自地永远地活在了我最美好的年纪，独留他一人在这不断前进的时间摸索着尽头。
其实我计划了很久。
我在自己三十岁生日这天自鲨。
他回到了家紧接着门被敲开。
一位送货员捧着一束满天星站在了门口。
“您好，是言先生吗？黎先生在我们这里定了一束花，想祝自己生日快乐。”
“是的，我是。”我看到他有些愣住，但很快回过神来接住花束。
在生日之前，我定了一束满天星。
我想祝自己新生快乐，也想让他快乐。
言止，原谅我，这时我能做的唯一一件能让我有些安慰的事了。
他把满天星插进水瓶里，放在了我们房间的阳台上。
我看到他去楼道里抽烟。
一根，两根……
你不要命吗？
我有些生气地想要夺走他手里的烟。
但没有，我碰不到他。
我的手在他面前停了一下，垂了下来。
算了，随便他。
大不了我前脚走他后脚跟来。
我俩做个伴。
但我又有些不忍心。
他还有事业，还有家人，还有梦想。
他凭什么要像我一样自私？
于是我走了。
没想到死亡是如此孤独。
言止，我走了，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言止，想我了，就去看看那束满天星。
言止，最好不要想我，像我这么自私的人你最好忘记我。
言止，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一人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