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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思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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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小王爷,没敢看他,只说了句:“抱歉。”便回了忘忧阁。
无视炎阳伸手递过来的西瓜,拨开珠帘直上了二楼,预料中的被以至关在了门外,只得边叩门边说:“天气热,容易上火,有冰镇的西瓜,一起下去吃吧。”
里面半点动静也无,突然觉得特没意思,回自己的房间又觉得特不甘心,所以我用拳头狠砸了几下门,吼道:“你给我出来,每次都这样,不高兴就说,生气就发脾气,总把自己关房里算怎么回事啊……”
话没说完,门突的开了,以至表情淡淡的,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嘴边噙着一丝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打量了下我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挑挑眉说道:“你想干嘛?”
“啊?我想干嘛来着?……啊,对,那个……西瓜……真的挺新鲜的……”
砰!
门被甩上。
我在二楼仔细查探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房间之后,才抬头挺胸走下楼去。
炎阳明明后脑勺没长眼睛却背对着我说:“阿九,我刚给你了啊,是你自己不吃的,这半个可都是我的!”
说完,整个脑袋埋进西瓜里。这厮永远有让人佩服的地方,吃独食还说得如此理所应当。
“粗俗。”
语臻坐在角落里仰着亮亮的脖子,显然刚上过药,看见我,直接闭了眼睛。
“无礼。”
洛安拉着向葵像是在看手相,不知道说了什么,双双笑的满面含春。
“放荡。怎么少了两个?”
炎阳从西瓜皮中把脑袋抬起来,边喷红汁边说:“祖迷昏死过去了,小宛找人去温泉池捞他。”
“有病。”
一个一个都不省心。
我在堂中站了片刻,又溜达了一会儿,确定他们完全没有理我的打算后,只得独个回房睡觉。
别幽苑的院子不大不小,中间几座怪石嶙峋假山下皆有石洞,被环院的小溪纵横穿过。夏天的时候小厮会在溪中注水,甚是清凉,所以我常常一待便是一天,恨不得睡在里面,碍于以至拦着,一直未能成功,像现在这般被人强拉着塞进去,连想都不曾想。
我被狠狠摔在墙壁上,背部生疼,刚要起身手就被束缚于头顶,那人身子直接压了上来,随后是狂暴的亲吻与噬咬。溪水潺潺而过,透亮成一条光带,反射到洞壁上形成影绰的光斑。
体内像有一锅厄待离火的汤水,蒸腾的嘴巴干裂,身体火热,急需宣泄,我拼命挣扎抽出胳膊,狠狠撕裂那人的衣裳。他的身体躲在阴影里,只有我半裸在月光中。他一只胳膊搂紧我的腰,另一只胳膊按住我的脖子,方便他的舌头侵略的更深,也制止我反扑的意图。
我双臂挂上他后颈,用手指毫无章法的抓乱他头发。
他的唇在上身游巡,手落于脐下三寸,随着我一起沐在月光下,十指修长,弯曲成美好的弧度侍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时不时的冰到我,内里黑气隐伏,散着寒气。
黑龙纹玉扳指……啊!
在床上瞪着眼睛躺了许久,冷汗热汗仍旧没有散去,床褥黏黏腻腻,不管什么姿势都能贴到,像要把我吸进去。
疯了疯了我肯定是疯了,竟然会做这种梦。
起身随便批了件袍子,出了房门,跑到了净身房,一头扎到冷水池里。
把小王爷的口水留在身上简直是大错特错,不但有他的味道还有浮躁的情欲环环绕绕久久不散,时刻散发着一种叫做诱惑的东西。
当我意识到可能被小王爷成功勾引的时候已经在别幽苑中石倚上做了半晌,双手抓头不停的懊恼,批判自己红杏出墙,对不起以至,还厚颜无耻的自我安慰什么只是因为不能得罪他,看到长的好的就扑,有够下贱。
保持距离,珍惜以至,阿弥陀佛。
其实那晚睡不着的不只我一个,比如我们阎狗大白,比如……采花贼。
我是因为大白半死不活的两声叫,下意识的抬头直接看向园边的老橡树,借着月色,只见一黑影身形皎洁,利落的翻进墙内,风一样的闪进了忘忧阁。
黑影可以看错,但开门关门的声音肯定不会听错。
苍天大地,我遇见采花贼了!
喊人?不行,外一伤人怎么办?
不喊?不行,外一真采了怎么办?我的以至还在里面。
“啊啊,采花贼来了,快来人呐!”
我惊天动地的一嗓子之后,看到数个黑影,嗖嗖嗖的从墙后提着灯笼翻了进来,搞得我开始怀疑刚才看到那个兴许只是例行巡视的护院。
小宛手下头号小弟苗顺儿不知从哪里提着斧子蹦了出来,走到我跟前欠身道:“公子没事吧?”
“没事,进了忘忧阁,搜仔细点。”
“是。”
“还有……跑了可以,伤人不可以。”
“明白。”
不消片刻,忘忧阁内外,前后,上下,灯火通明。
各位红牌被一一赶下楼,集中在一间小会客室中,相互依偎着打瞌睡。
我在楼梯口看见苗顺儿青着一只眼睛跑进大门,越过我身侧,跟小宛耳语了几句,两人频频向我这边望过来,且小宛的眼神十分冰冷。
说完话,苗顺儿看看我,犹豫了一下,再度擦肩而过,带着人走了。
小宛拉着以至走到跟前,打着哈欠说:“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有人进来了。”
“除非他会隐形术,外面围了三圈人,肯定不可能跳窗出去,这房子里面每一个角落都检查过了。”
“房顶呢?每片瓦都掀起来看过了吗?”
“阿九,别闹了。”以至把手放到我的掌中,轻轻摇着。
“我真的看见有人进来了!”
“好好好,有人进来了,后来那人又走了,闹腾半天了,还是让大家都歇了吧,你跟我回房去。”
小宛吊着一边眉毛横着看我,问道:“你果真肯定的话不妨说说,这个时辰不睡觉,自己跑到院子里干嘛?梦游?”
“我……我是纳凉……”
“阿九,你真是长进了,都开始无所不用其极了。”现在又开始上下不停的扫视。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以至,交给你了,”说完回头吆喝了一声:“兄弟们,回房睡觉。”
他们几人直接把我推开,歪七扭八的上楼,只有向葵回头含糊不清的威胁了一句:“明天再收拾你。”
终于,护院们退了出去,红牌们回房,只留了几盏蜡烛,夜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咱们也回房吧。”以至拉着我胳膊,覆在耳边轻声道。
“回哪间,你的还是我的?”
他轻笑:“哪里都好,反正咱们一起。”
“你不是把我关门外了吗?”
“再不让你回来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呢。”边说边轻抚着我顺在胸前的头发。
“你也以为我是因为要引起你注意,让你放我进房间故意做的?我怎么会拿采花贼开玩笑说这种谎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困了,上楼上楼。”话没完,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拖。
我却抓着把手不动:“你说过,只要是我说的话,不管什么你都相信的。”
“阿九,咱们回去说吧,再玩天就亮了……”
“信还是不信?”
“我当然信你。”
“你明明就不信。”
我甩开他的手自己回了三楼的房间。
不管信不信,反正我生气了,烽火戏诸侯的戏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是和采花贼扯上关系。
回到房间天快亮时才睡着,仍旧断断续续做了很多怪梦,直到下午石头送饭进来,顺带把地板跺的声声响才醒。
“吃饭了,另外,下面有人找。”
我揉揉眼睛想了想说:“谁也不见,如果是小王爷,就说我出远门了。”
“哦。”
我瞧着他脚抬那么高又重重的落下,心里止不住的感叹,丫也不嫌麻?就在房门关严,终于看不见慕石头大脑袋那一刹那,他又迅速推门进来,扭搭半天,道:“其实不太想说,那个,是小王爷派人来找你去北边一趟,说是采花贼又犯案了……就在昨晚。”
“昨晚?怎么可能?”
不会吧,难道真的看错了?
“告诉来人,就说我出门了,采花贼就是那老一套,没什么好看的。”
慕石头皱着眉再次出门,又再次的返回:“昨晚不太一样,听说昨天那个小倌……死了。”
“什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