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囧穿之三缺一》繁花杉杉

10、技压红袖招

　　此刻的慕容蝶鬼头鬼脑得溜出客房，顶着掌柜的探究的眼神，躲在客栈门板后四下张望了番，发觉宽敞的街道上此时已经空空荡荡，而那中央高台之上，只是横七竖八得倒了各色花盆，凌乱的彩带悲戚戚得躺在地上。

　　慕容蝶的脚探出去又缩回来，犹豫了半天，直到掌柜示意的小二走到她边上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她立刻掏出银子说和小二换一身衣服，小二看着慕容蝶身上做工良好的衣服，自然乐呵呵的应允了下来。不一会儿，慕容蝶就装扮成了一个矮小猥琐的小二，头上包着布头，脸上还有些黑漆漆的灶灰，肩头搭着块乌溜溜的毛巾，然后提了个放饭菜的盒子，装模作样的走了出去。

　　慕容蝶这边鬼祟得朝城门口挪去，却发觉城门口守了大队士兵，其中还有几个是熟面孔，不正是在风府时守着她大门的那几个侍卫么。于是慕容蝶满脑门黑线的又装模作样从边上拐了过去。瞧这样子风无云是铁了心要抓到她，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和她过不去，强行对她OOXX，还把她关起来，现在还大动干戈地抓她。她一介弱女子碍着他什么事了，他那么风流女人无数，用得着那么在乎一个逃妾吗？

　　慕容蝶躲那墙角里想了半天，分析出一个结论，一定是风无云觉得没面子，那个臭美的家伙一定很难接受他娶回去的女人逃跑的事实，这样的话对他欢场上的名誉度一定有所打击，所以在这个以夫为纲的时代，根据她看到的《女训》上的规矩，她若是被抓回去一定是要被浸猪笼的。
　　于是她在城门附近的巷子找了个角落，蹲在那里等着士兵换班的当口溜出去。心下更暗自把楚翔骂了个半死，要不是这个小子，她哪会这么倒霉。

　　可是一直等到月上柳梢头，但那风府派去帮忙看守城门的人却始终不肯换班，郁闷之下，慕容蝶从饭盒里取出一个包子，恶狠狠咬了下去，但是她随即就被那包子噎了半死，因为她吃惊得发现楚翔竟然和风无云一同骑着马朝城门口奔去。

　　这是什么情况，楚翔那小子怎么会和风无云搅和在一起？她心思急转，却看到二人策马飞奔出城，一丝不安涌上心头。她突然有些惶恐，身子慢慢朝巷子深处退去。无论如何，她知道常春谷应该是暴露了，她不能再去那自投罗网。她突然有些茫然，常春谷里轻松惬意的日子似乎一下远去了，冷月清辉，天大地大，她却根本寻不到容身之所。她有些颓然得坐倒在地，直到一条流浪的野狗钻进巷子里，闻了闻她身边的饭盒，她有些惊慌的挥了下手，将那野狗驱散开去，心下却不由凄然。

　　此后的日子里，慕容蝶不得不开始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身上的银子很快就花光了，只剩下一块据小蕊说是慕容蝶家传之物的玲珑玉佩，慕容蝶挣扎了半天也没把这玉佩当掉，其实她是怕风无云会随着这块玉佩的线索发现她还躲在城里。一个月下来，慕容蝶憔悴了不少，曾经她也想偷偷联系楚翔，但是每次她瞧见楚翔的时候，都看到那小子和风无云的人一起满大街的找她，她几次冒险接近，却险些被周围的人发现，于是她又退缩了。

　　最终，慕容蝶为了生计，开始了她“杯具”的打工生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女扮男装先后应聘二十六次，被直接拒绝八次，有效应聘十八次，因各种原因被驱逐或被辞退十八次。她每次都满含着希望去尝试，想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她最近似乎是被衰神附体，总会出现无妄之灾，送菜遇到熟人，就只能脸上抹煤灰，结果直接被客人投诉。做个生火的小厮，差点把人家的厨房烧掉，林林总总厄运不断。

　　慕容蝶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平庸卑贱的小人物，她也曾经被生活的窘境逼得想要自甘堕落，但是每次她都告诉自己。“我没有钱财、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也许连未来都没有。我来到这个世界，拥有最大的财富就是我自己，如果我连自己都放弃了，那我真的一无所有。”天生倔强乐观的性子让她一次跌倒又爬起，也许命运从不公平，努力未必有回报，但是如果不努力，那么一丝希望都不会有。

　　只不过慕容蝶相信人不会一直倒霉下去，这两天她似乎有点转运了，昨天她很意外的捡到一小袋铜钱，于是她的晚饭就有了着落。而今天她看到红袖招竟然在广招绣女，这让她眼前一亮，这不是她的最佳副业吗？

　　于是她花了剩下的几个子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能见人后，才排队去那红袖招。这两个月她把这锦都城里也摸熟了不少，红袖招是锦都最老牌的女工制衣店，红袖招的着装代表人物主要是青楼女子，因为她们敢穿，换得也勤快，而且有很好的口碑效应，会引得无数大家闺秀、名门贵妇也来跟风定做。但是处处有竞争，红袖招虽然是锦都着装的潮流引导者。连这次花魁大赛的花魁们的衣服几乎都是出自他们之手。但是最近新兴起的一间天衣阁却用出彩大胆的服装，搭配鲜艳的颜色，引得许多女子纷纷转投那家制衣店。

　　慕容蝶踌躇着等到她面前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人进去了一会儿后就垂头丧气的出来，瞧着录取比例，比21世纪的考公务员还低。终于轮到她进了那小厅，她暗自给自己打气后，脸上挂上一幅甜美自信的笑容走了进去。

　　慕容蝶进了那红袖招的小厅，却瞧见里头有一个织机、一个绣绷，还有一个裁剪台上放了好些碎布。她微微一愣，随即却见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施然走到自己跟前，上下打量了下微微点头道：“生的一副好模样。”随即她又抓起慕容蝶的手看了一下，有些纳闷的道：“一个针疤都没有，你会什么秀派？”

　　慕容蝶闻言愣了下：“绣派？”

　　“嗯，对你是会董家叠翠绣，还是唐家乱舞绣，还是黄家落点绣……”就在这位美妇滔滔不绝的询问的时候，慕容蝶弱弱道：“我，我会十字绣。”

　　“什么？十字绣？这又是哪家绣工？”那美妇有些讶然得瞪着慕容蝶，慕容蝶顿了下才极其厚颜道：“程家的。”

　　“是么？想不到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绣法，你演示一下。”说着，那美妇就递过一个绣。

　　慕容蝶拿笔轻描了一朵小花，随即挑了几色丝线，飞针走线起来。不过这古代的丝线十分细不像十字绣那般线条较粗。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一朵粉色的小花出现在绣绷上。

　　那美妇从慕容蝶开始绘图的时候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最后她拿起那绣绷远近比看了下，点头道：“这绣法到也别致，绣的东西也挺快的，就是针法粗糙了些，只可远观，不可近赏。”

　　说罢，她放下绣绷道：“虽然你这个绣工很有创意，但是我们红袖招要的是精工细作。所以，很可惜……”

　　慕容蝶听她言语中的回决之意，当下脱口而出道：“等等，我不是应聘绣娘的。”

　　“哦？可是我这次招的就是绣娘。”美妇闻言眉头微皱。

　　“你那不是还放了别的东西吗？我可以制衣。这位夫人，你就让我试一下吧，若是我做出的东西您觉得毫无可取之处，您再打发我走也行啊。”

　　那美妇眉头微皱。这时一个中年女音在帘子后道：“容绣，让她试一下吧。”

　　被称为容绣的中年美妇闻言对慕容蝶道：“那你去试一下吧。”

　　慕容蝶忙不迭的道谢后，走到那裁剪台前，她随意取了两匹布，转身道：“可为夫人设计一件衣裙？”

　　容绣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等待慕容蝶去取皮尺过来，谁知慕容蝶却并不取尺，而是直接拿着一匹布猛地在容绣身前抖开，随即，容绣就愕然发现伴随着那布匹飘然落在身上后，慕容蝶却是两眼放光的嘴里叼着笔，一手剪刀，一手针线，整个人像陀螺一样飞快再她身边游走，容绣只是机械得被慕容蝶抬起胳膊，又放下胳膊，不一会儿，慕容蝶又取下她身上的布匹，坐在那裁剪台前飞针走线得一番忙碌。很快她长出一口气，将手中的衣服微微一抖，对容绣笑道：“时间仓促，这针脚有点差，不过样子差不多了，容夫人可能一试？”

　　容绣闻言取了衣服退进内堂，慕容蝶坐那等了一会，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珠帘被掀开，却是一位四十多岁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出现在眼前，那双目开合之间透露着丝丝生意人的精明之色。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刚才那种裁剪技巧，又是什么方式？”她开口询问道。

　　“程蝶依，至于那技巧叫做立体裁剪。最是注重贴体性和垂坠造型感。”慕容蝶开口介绍道：“不知我那衣服容夫人觉得如何？”

　　“好，真得太好了，我做衣三十载，也没见过姑娘这般近乎神迹的技巧。不知姑娘可能传授？”那妇人眼中流露出迫切的目光。

　　慕容蝶闻言，腹中微微盘算了下才开口道：“您知道这些技巧方面的事情一般都是不外传的。”

　　“哦，那姑娘要怎样才肯教授？”美妇急切的姿态让慕容蝶有些联想起前些日子听丐帮的人说起的事情，红袖招面临竞争的局面。

　　慕容蝶只是笑了笑道，“看了容夫人的衣服效果后再说吧。”

　　那美妇无奈，转身道：“容绣出来吧，让程姑娘看下效果。”

　　容绣缓缓从帘子后步出，美眸中透着一丝欢喜的神色，这是一件湖蓝色，月白底的裙子，抹胸款的高腰裙，下垂的蓝色裙摆被裁剪成不规则的波浪状，与底群的紧身的白色鱼尾款相呼应，蓝色的半紧臂绣的侧肩款，有点希腊女神的味道。这件衣服将容绣饱满的胸部曲线勾勒无疑，紧臂和胸下方束紧的下垂裙摆都有效得掩盖了容绣微微发福的身材不足之处，整个人看上去高贵而又柔美。

　　慕容蝶满意得点头对那美妇道：“这位夫人能做主买下我的裁剪之术？”

　　“嗯，我就是红袖招的老板红臻娘，我出白银五百两。如何？”

　　红臻娘的话让慕容蝶眉毛微一挑，她只是悠悠开口道：“红老板不诚心。那我告辞了，我想天衣阁也会乐意收下我的。”

　　“那你想怎么样？”红臻娘看着眼前的慕容蝶，没想到这丫头前面还楚楚可怜求人给她机会，原来却也城府颇深。

　　“红袖招以后用我这制衣法做的衣服，我都要抽三成利润。”

　　“什么？”红臻娘闻言差点跳起来，但她还没惊叹完。又听慕容蝶道：“我用技术入股，还要红袖招的三成干股。”

　　“你这是在抢钱！”红臻娘那雍容的风度全失。

　　“我可以经常为你提供设计图，让你在款式上，做工上都压天衣阁一头！”慕容蝶的话无疑击中了红臻娘的软肋。

　　红臻娘纠结了半天才无奈道：“好，但是第一个条件还要商榷。”

　　“红老板爽气，我也让一步好了，我第一个条件就只要五年，五年后，我只拿红袖招的三成干股。如何？”慕容蝶笑得像只狐狸，五年后，估计红袖招的人也能将立体裁剪的一切发挥的淋漓尽致，也是该收手的时候了。

　　红臻娘最终点头应允了下来，命容绣取了笔墨，二人立了字据，画了押。慕容蝶因为用假名写的契约书，还多了个心眼，加了一句，如果她失踪三年以上，有其他人取了她身上的玲珑玉佩，就是她的继承人。最终还叫了红袖招里的客卿裁缝作了人证。那份契约书就被慕容蝶小心翼翼得收进了怀里。

　　办妥了这些事情，红臻娘到也是个信人，为慕容蝶在红袖招的后院安排了一处住处，然后又命人带着慕容蝶去汇通钱庄以程蝶依的名字开了个户，也是以玲珑玉佩的花纹作为继任的信物。办完这些事情后，她就带着几个心腹的裁缝来向慕容蝶求教立体裁剪的艺术。

　　此后，慕容蝶缩在红袖招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时到也风平浪静，而知道她的也只有几个红袖招的高层人物和贴身的几个绣娘。这天慕容蝶正无聊得趴在桌上画着服装的草图，却见红臻娘摇曳着身姿向自己的房间走来。

　　“蝶依啊！有个事情要你帮忙了。”红臻娘一脸笑语盈盈地拉过慕容蝶的手道：“本来呢小事情我也不会来麻烦你。不过这次是红袖招的大事情，你要帮忙去给这次的新花魁暮烟楼的婠婠姑娘去设计一件庆典礼服，而天衣阁也会出面相争，所以你要多花费些心思了。”

　　慕容蝶听到那位新花魁的名字，不由一愣，难道又一位穿越者，这位穿了直接就做花魁了。慕容蝶一边偷偷抹掉自己额边的汗，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总是难得要为红臻娘出点力，况且她也真的好奇，这个叫做婠婠的女子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