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濯芙蓉行》小说接力

3、第 3 章

　　最终李妍选了王家的王贤珞。
　　“嗯。那孩子倒是师从名儒。”郭翊放下奏折，“刘德，拿诏纸来。”
　　于是刘德取了诏纸来，为郭翊铺好。
　　遂，郭翊洋洋洒洒开始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李氏温婉贤惠，教子有方。郭……
　　“皇后，可取过名字了？”
　　“回皇上，还不曾。”
　　“嗯……”郭翊将笔挪开纸面片刻，遂落下一个，“济。郭济，其孝其德，可昭日月，其贤其能，可济苍生。遂立太子。”
　　昭告天下，普天同庆。钦此。
　　“刘德。”郭翊收笔，“速去户部，传朕口谕，要林安将王家王之治幺子王贤珞划到皇后名下，赐名郭济。”
　　“诺。奴才这就去办。”
　　“嗯，办好后立即拿这诏书去王之治家里接人。”
　　“奴才明白。”
　　见刘德退下了，李妍才开口问郭翊，“陛下不问问臣妾，为什么选了济儿么。”
　　“或许皇后认为，你母族终究还是要依附王家？”
　　李妍摇摇头，“因为画像上，济儿右眼有颗痣，臣妾想来想去，还是要选个与陛下相像的。”
　　郭翊抚上眼角，“皇后有心了。若无事，便回阿房殿去等济儿罢。”说完，便继续批奏折了。
　　见郭翊无动于衷，李妍攥紧衣袖，却也只好告退。
　　待人都散了，郭翊反倒是搁下笔，怅然若思起来。
　　其实当年他查宫籍。他失忆前算不得不进女色，有份位的妃嫔几乎都有临幸记载。虽然这种“雨露均沾”可能根本就是造假，至少失忆后他对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下得去手。然而有孕的嫔妃，有几个假孕，有几个像李妍那样，还有一个，谢荷华于他登基前滑过胎。
　　他不记得谢荷华是怎么滑的胎，只是觉得可惜，若那个孩子诞下来，她后来活得也许会有盼头得多。甚至，若是谢荷华有子，即便是当时那样的局势，也可稳居后位了。
　　郭翊是立太子这年底崩的。入秋的时候感了风寒，烧得厉害，无论太医如何施针用药都反反复复，他缠绵病榻一直入了冬。这年腊月，又是十年罕见的寒冬，他终是没有熬过去。
　　还好，此前郭翊已给郭济找好了几位先生，安排好了课业。李妍因为郭济日子充实起来。他早早拟好了遗诏，不要妃嫔陪葬，待他一去，就将那一后宫无子无后的孤寡老太婆废弃遣回本家。
　　这一年，真真是狠狠下了一场雪，从十一月初一直下到腊月，整整足月多没有停过，宫人们每天铲雪铲到绝望。
　　郭翊倦倦阖上眼皮。
　　又一片雪花，从天空落在了地上，悄然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