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情事伊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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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冷战没多久，就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很有转折意义的一件事情。
吐蕃进贡给皇宫一匹塞外宝马，而这匹宝马恰巧来的时候肚子里面还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于是马在皇宫一干工人精心伺候下生下了那个能够博得龙颜来此一顾的小马驹。明宗皇帝从小宫闱中长大没见过这等可爱的小畜生，觉得好玩的同时想到自家皇族里的那个同样很可爱很讨喜的赵侯府家的小家伙，当即口谕赐下，一个时辰后这血统高贵的小马驹就被送到了侯府。
赵子峥赵小侯爷从书院回来自然欢喜的不得了，推开围了一圈的奴才丫鬟蹲下把俊俏的小脸贴近那张马脸。刚出生的小畜生也不畏惧，倔强地昂着头扑闪着一对圆溜溜长睫羽的黑眼睛盯着凑近自己的那张小白脸儿，冷不丁“噗”地一声打了大大的响鼻！
“哎呦！”小侯爷一屁股坐在地上，顶着满脸的白色分泌物发怔。几个奴才赶紧又是搀扶又是大骂自己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但皇上赐下的畜生再无理也比自己命值钱，做奴才的谁敢打骂，但吓到了皇帝宝贝的小侯爷呀，没法子呀，都只得立马下跪磕头大呼让主子受惊奴才该死，磕起头来一点不含糊，有几个脑袋已经见了血花儿。
“得了得了，你们也至于的，爷又没怎么着！”赵小侯爷回过神儿，拿袖子胡乱蹭蹭脸，眼里反倒泛出隐隐不寻常的光，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据小侯爷身边最得宠的小季子回忆，当时咱赵小侯爷很俊俏的小脸上那笑就像一只黄鼠狼发现了一只鸡。
这马倒是挺像一个人的。小侯爷心里这么想。你看它那黑不溜秋总是乱眨巴的大眼珠子，最重要的是那股子犟脾气，越看越觉得像那个人！
于是当即小侯爷作下了一个十分令自己引以为傲的决定：不出时日定要此马臣服在小爷座下。任你再硬的金钢棒小爷我也有志给你掰成绕指柔！
因此，事情有了前因，随之而来的后果便发生了。
那天盈月在书院没有看到赵子峥。
一整天没有出现赵小皮猴身影的书院一下子变得有几许寂寥。
宁伯公家的小四公子见没有叫份的对手，也变得乖巧了不少，至少没有再折腾可怜的先生。
休憩的时候盈月凑到杜子元身边，悄悄拉拉他衣袖。杜子元放下书本，看见盈月眼角弯弯地笑：“你这般的表情莫不是想求我什么事情？”
盈月咯咯笑：“就知道瞒不过聪明的圆肚子哥哥。是……嗯，是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赵子峥为何没有来，可对？”杜子元略勾了勾唇角：“你怎想到来问我？”
“圆肚子哥哥的轿子和他的轿子一摸一样，像同一个府里专用的样式。而且会被抬向同一条街巷，所以……”
“所以我们会是熟识，对么？”杜子元略微自嘲般笑笑：“盈月你很聪慧，但任是天底下再聪慧的人也想不到我杜子元会是他赵小侯爷的堂哥哥，又更嫌少人知我这寄生在侯府的人又卑贱到何种地步。”少年平静的语气像很不在意一般，而亮亮的眸里却又像隐藏了什么，深深地，不愿被人触碰。
盈月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犹豫了一下，微微抬起的小手还是在半路上又垂了下去。
少年淡淡而笑，清风一般的笑意中似乎什么都变得微不足道。拍了拍盈月的小脑袋，少年笑道：“你回去好好背下《弟子规》，放课后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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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赵小侯爷趴在金丝被褥上，百无聊赖地翻动了一下身子。“嘶~~”立刻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屁股上面刚擦上的药膏正起药效，火辣辣地，像放了团火在上面。
可怜赵小侯爷从娘胎里出来就是皮猴一个，让他老老实实待一盏茶的功夫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样。此刻身体里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赵小侯爷又疼得动弹不得，一面骂外面死奴才也不来陪陪小爷我，一面嘴馋手欠地拿过身边果盘里的糕饼发泄一般狠狠咬下一口。
“呸！呸！”真难吃！心情糟透的赵小爷少爷脾气上来，一把把那糕饼扔回碟子里，刚想开口喊进个小丫鬟学着他老子平日的样子训斥两句解解气，房门反倒被推开了，小丫鬟低着头进来禀报说同窗来访。
然后那个人便在小侯爷大睁双眼的讶异视线中从房门外走进，一直走到软榻边上，坐在丫鬟给摆置的椅子上。双眼盯着自己肿高的屁股。
丫鬟退出房外，走前关了门。
“……你干嘛来了？”赵小侯爷被人盯着重点部位，颇不自在，开始明知故问。
小人儿没说话，很有同情心地继续用视线抚摸某人肿肿的屁股，凑近了几分。“你疼吗？”
赵小侯爷本来想说“废话！”来着，为了显示自己很坚强，话到嘴边硬生生换成了：“不疼！”，口气很冲。
小人儿皱了皱眉：“驯马不能像你那样的。生下的小马驹脾性大，你要靠和它培养感情来一点点入手……”
“哎呦！嘶~~~哎哎疼！疼死小爷啦！”杀猪一样的嚎叫，是咱很没志气的赵小侯爷。
盈月小手摸在赵子峥屁股上一点点轻揉按捏，很专心的模样：“你别怕疼，像这样的摔伤不在表而在里，光抹些消肿的药膏是不会很快好的。我这样给你揉揉，把你肉里淤血打散，筋络通畅了，自然就会好很多。哎你别乱动呀，我不骗你的，我以前驯马的时候经常会摔跤，阿母就这么给我揉啊揉啊的，开始很疼但是一会就会很舒服的，真的，赵子峥。”
“你……”赵小侯爷任再顽劣再不懂事也知道一个女孩子摸男孩子的臀部是件很不雅的事情，拼命挣扎。但结果却是那地方一阵剧痛，没奈何地将脸深深埋入金丝锦被里，赵子峥心里开始认定这慕容什么的一定是在折辱自己。
而屁股上柔软的小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刚说到哪了？哦，对，你要靠和它培养感情入手。你要开始对它好，给它吃它爱吃的食物，为它喝它爱喝的水，每次为它清洗梳毛的时候千万不可以让别人代劳，要自己来。这样它才会认为你对它是最好的，等它心里对你消除戒心之后便会收起它的敌意了，这样才能为你征服它打好基础。”
小手搓了搓，变热之后捂在那两瓣屁股上，随即慢慢按揉起来，为的是尽快打散淤血，加速血脉流通。
“然后在它长大一些的时候，你就可以正式驯服它了。你可以用套马杆，让它跑得远远的再把它套回来，这就是让它知道任他有多能跑多大的本事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这会让它对你有崇敬的心思，如果这时候它再不让你骑到它身上，那么你就可以狠下心硬骑上去，用鞭子，不要舍不得打，有时候越烈性子的越不禁打，你抽它两鞭子它自然乖乖听话。哦对了，有些性子更倔的打了还不乖，这就得看你在它背上待的时间长短了，等到它挣吧累了再尥不动蹶子的时候你还在它脊背上，拿任世上再烈性的马也得乖乖臣服！”
屁股上的暖暖的，软软的。暖是她的体温，软是她的皮肤……
屁股上的伤痛好像真没有那么厉害了，赵子峥心里头有些从未有过的不寻常感觉。
可那究竟是怎样的不同感觉呢？十岁的赵小侯爷想了想，随即认定这肯定是因为伤口不疼了的舒服感觉！
沉默了一会，盈月小心翼翼开口：“那天，我没有要宁四的玩意儿，我没有想要和他一国。真的，你不信我吗？”
赵小侯爷没说话，盈月急得要哭：“我从来就没有要和他好，我一直是帮你们国的呀，赵子峥，你还恼我呢吗？我——”
“得了得了，”赵小侯爷抬起埋进褥子里的脑袋，红着脸，有些结巴：“……其实，嗯，那个……小爷我……嗯……早就不气你了。不是，是从来没气过你，那天……那天小爷是被宁小四那臭厮气糊涂脑子了。”
小人儿破涕而笑，扑到小侯爷枕旁的榻边弯了明眸扬着唇角一副明媚样子。
在那张明媚笑颜的注视下赵小侯爷红着小脸想说些什么应景的话，房门吱呀一声，一身华裳的贵夫人笑着袅袅走来。“峥儿。”
赵小侯爷很撒娇地叫了一声：“娘。”贵夫人走来坐在榻边上，玉手轻轻放在赵小侯爷的伤患处，“峥儿还疼吗？”
赵子峥摇头，眼光望向一边的盈月。
盈月这些日子也略懂了些中原礼仪，过来屈膝福了福身：“慕容盈月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贵气的美妇人更加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把盈月拉到身边：“我听丫头来禀报说有家小姐来府看望峥儿，说是感情甚笃的同窗，心下欢喜得紧，便允了你过来。”
盈月还不明白为什么中原女孩子要经允许才能进入男子寝室，懵懂地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是杜子元杜公子带我来的。可是他却不进这个院子，只说让我等到丫鬟禀报完了经许可才能进。”
美妇人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用手轻掩樱口笑了笑，转而道：“你是哪家府里的小姐？难得这般纯朴可爱。”
盈月脸微红，颇不自然地摸了摸脸：“我家荣哥哥是大将军。”
“荣哥哥……将军……”美妇人黑眸一亮：“端木荣？骁靖大将军？十五岁的一品战将？”盈月点点头，美妇人笑的更温柔了：“怪不得怪不得，”又将盈月拉近了几分，很亲密地歪着头问，“你是端木将军远房的还是嫡亲的？和将军本家亲不亲？家中还有双亲在吗？之前可有婚约在身？”
小人儿脑袋发懵，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抿了小嘴，一脸严肃。
鬼精鬼精的赵小侯爷看看娘亲看看小人儿，很难得地耳根有些发红，白了小人儿一眼：“呆瓜！”
美妇人被逗乐了，扑哧笑出声，摸摸盈月小嫩脸：“到真是般配！慕容小姐以后要常过府来玩，峥儿他，”看了一眼床上不老实地小皮猴，“他从小被宠坏了，顽劣得紧，要是哪里有些得罪之处惹得你不欢喜了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这个臭小子！”盈月看那妇人笑得灿若春花，也不自觉就露出了一口没换完的小豁牙，清清脆脆答应了。
盈月那双笑成两湾澄湖的眸子望向赵子峥，赵小侯爷立马别开视线不看她，眼光斜向上瞟着房顶，嘁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情事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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