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苏霖墨

3、契成

　　我又行了个大礼说：“蒙前辈厚爱！小辈没齿难忘！”
　　等我抬起头，白靥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的头发齐肩还有点不拘小节般的随意，白发里藏着几缕黑发，不算白却精致的脸和金黄虎瞳透露着美丽而又危险的气息，白色的袍子绣着金色的虎纹，袒露着大半个□□，细腰长腿，嗯，是个漂亮姐姐！我可以！
　　在我露出了花痴的眼神后，白靥眯着眼睛露出一种看垃圾的表情对我说：“你一个黄毛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世风日下。”
　　我撇了撇嘴说：“前辈你那么好看都不让看啊？”
　　白靥嗤了一声：“不过是个化形而已，我要是想，变成跟你一样的铁皮子也行。”
　　我一脸困惑：“为什么我是铁皮子啊？”
　　白靥嗤笑着说：“平滑啊。一顺到底。”
　　我：“？？？”
　　拜托我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好不好！前辈你也太欺人太甚了吧！我受伤的看着她，她舔了舔嘴角说：“啧，你不是还小吗？还会长的。不过你这个年纪就在意这些，长大了要是真是个铁皮子怎么办？”
　　我都要哭了：“前辈求求你不要咒我了。我还是个孩子。”
　　白靥突然正色说：“好了，不逗你了。开始契神吧。让我看看你......嗯？”她突然皱眉，然后蹲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说：“你的海镜怎么回事？”
　　我疑惑：“我的海镜怎么了吗？”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你的海镜不完整，有破损。”
　　我骇然：“怎么会！太爷爷说我根骨可好了！海镜有问题的话太爷爷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瞪了我一眼：“你是在怀疑老娘？我活了几万年了，这么点东西我还能看不出来？”
　　我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害怕的问：“可是我不知道啊！那怎么办啊？海镜不完整是不是就不能契神了？”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有点麻烦而已。海镜破损，气就留不住，会不停的外散，这等于是把自己的修为在往外扩散，如果不控制，终有一天会修为尽失，海镜也会因为无气支撑破碎，成为一个废人罢了。”她站起来低头看着我说：“海镜破损，契神就会因为没有气变得很艰难。”
　　我害怕的不行，后脑勺都发麻，要是契神失败，海镜无法修复，最后成为一个废人，那我怎么面对家里人啊！我从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白靥嫌弃地看着我说：“瞧瞧你这出息。事情虽然麻烦，又不是不能解决。我可是白虎神！这点事情还能解决不了？”
　　我赶紧去抱她大腿说：“那你救救我吧！”
　　她往后退了一步不让我抱说：“离我远点。你的海镜我来帮你修复，只不过，暗中毁人海镜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说难听点就是下三滥。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是你家里得罪什么人了？要对你个小孩子这么狠毒。”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得罪过人啊。我家也很本分，没有和别的势力交恶，昨天才回本家，以前就住在一个小镇子上，哪里能得罪人啊？”我吸着鼻子委屈道。
　　白靥白了我一眼说：“就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她无奈地叉腰望天说：“算了，你还小，也不记事，什么都不清楚也看不出来。我先帮你恢复海镜吧。”
　　我点点头，她让我躺下，一只手盖在我的海镜处，另一只手画了一个符，牵引着符进入海镜，然后她说：“忍着点。可能和你们人经行腹痛差不多吧。”我问：“什么？”还没等她回答，我就感觉小腹下一片翻江倒海，好像有什么扯着我的小腹在用针扎用锤子锤，冷汗一阵一阵地冒出来，细密的疼痛让我有点受不住，我翻起了白眼，疼的忍不住地叫起来。白靥望了我一眼安慰：“快好了。再忍忍。”
　　在这种痛苦持续了不知多久以后，我感觉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下一秒就能昏过去，我瘫在地上喘着气，面色发白地看着白靥，她蹲着看我，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说：“你这么小，还没有来过葵水吧？”我微微摇头，说不出话，她笑了：“不着急，过不了几年，你每个月都会这么疼一次了。”我对她虚弱地翻了一个白眼，弱弱地说：“前辈你不咒我真的不行吗？”她哈哈大笑，把我扶起来然后绕着我走了一圈，说：“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准备契神吧。”我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点头，手上结了个印，她站在我身后也结了一个同样的印。
　　我闭上眼念着契神咒：“仓野茫茫，天地间有人存，平而唯一，为解万事，求助于精怪鬼神之力，是为巫，吾乃臷民之族，通天地通鬼神，适以大能者伸以援者，春秋万代，供为上神。”
　　白靥的虎瞳发出莹莹之光，化形为一只金瞳吊额的白虎，我的咒印也化出实形打在了白靥的额上，随着虎啸，我感觉我的海镜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牢固，我的神识也对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敏感，方圆50米的东西都历历在目。我的小腹上也出现了一个似虎的图腾印记，金光随着纹路缓缓流转。
　　仪式结束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和白靥之间的联系，只要我心中一动，她就可以明了我的意思，就好像她是我的一部分一般，小腹上的图腾印记也在气息收敛后隐藏了起来。
　　我惊喜的望着化为人形的白靥，她勾了勾唇角说：“契神结束了。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会作为你的助手直到你......嗯，离开。”我点点头，她隐去身形，跟随在我身边，我站起身打开祠堂大门向门外走去。
　　大家纷纷围上来问我结果怎么样，我挠挠头说：“收获颇丰。”然后问道：“过了多久？”二伯说：“你进去了一天一夜。我们还担心你呢。”我笑着感谢：“谢谢你们，不过我没事，契神也成功了！”覃霖霖上前说：“我给你的东西是不是很好用？”太爷爷问：“你给她什么了？”覃霖霖笑着说：“秘密啦~”我也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大伯说设宴庆祝我契神成功，安排我们去市中心的临天阁吃饭。这时，白靥在心中问我：“她给你什么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我也在心中回她：“她给了我一个祝赊果。说可以释放海镜气息吸引鬼神。”
　　白靥问：“祝赊果？你们覃家还有这个东西？”
　　我问：“怎么啦？”
　　她说：“祝赊果可是好东西，不仅仅是帮助通鬼神，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助海镜扩张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巫的能力会大幅度增加，有的巫甚至会因为祝赊果的帮助踏入大巫行列。这么好的东西她随随便便就给你了？”
　　我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她又问：“她给你的祝赊果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了想说：“是碧绿的，通体碧绿！很香，吃起来倒是没什么味道，脆的。”
　　白靥沉吟了一会儿说：“可是我所知道的祝赊果是红色的，成熟的祝赊果是红色甚至发紫的，软嫩多汁。”
　　我说：“可能她给我的不是成熟的？”
　　白靥嗤笑：“不成熟的祝赊果有毒，而且苦涩难忍。你觉得你能吃下去？给你不成熟的那就是在害你。”
　　我问：“那她给我的是什么啊？”
　　白靥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可以抽空问问她，东西哪里来的。祝赊果在现世可不常见，或者，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祝赊果。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出手这么大方，肯定不正常。搞不好你还能找到迫害你的人。”
　　我骇然：“你是说我的海镜破损是覃霖霖做的？”
　　她说：“不一定是她，但是她脱不了干系。你小心。”
　　我答应下来，只觉得可怕，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处心积虑的迫害我，还是一家人！

作者有话说

　　新人新文，希望大家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