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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见她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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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好似摆设,对于口干舌燥的人来说是噩梦。
齐孤鹜陪着她的小娇妻逛夜市。
那齐思御和齐思婉呢?
那两个就算了,有劳岚管家和纪管家了。
“好无聊阿,都没有什么好玩的。”谢御婉看着满街的人来来往往,竟思索着自己的道路。在人山人海中,迷迷茫茫。
齐孤鹜也不知如何开口。“看海?”
谢御婉不知该干嘛。是要回答他还是冷漠他。明明不想开口,却又想聊天。
天色已晚,月光渐现。
谢御婉悄悄打了一个哈欠。“我乏了。”
可此刻在闹市,他手中全是谢御婉要的食物。她的冰淇淋还没咬几口,就丢到了齐孤鹜手里,见怪不怪。
不过,每次和谢御婉一起,有些时候也可以略微看到齐孤鹜的故人。
巧了,这不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当面错过岂不好笑?
不过好在这个是清纯美少女。
“诶?你是在市一中的九年级一班齐孤鹜同学吗?”少女迎风走来,话语大大方方,在喧闹的环境也能够清晰的听懂她在讲什么。
她玫红色的长裙子到脚骨,在黑夜中似红玫瑰般惊艳。
大抵是这黑夜中看的更加有感觉,所以才说是红玫瑰。可是白天看见她,她就是山野中开的最灿烂的白山茶。
它不是独宠,而是与世无争。
“介绍一下,这位,我夫人。”齐孤鹜眼中对谢御婉还是不变的宠溺,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在这么暗的地方,又人声鼎沸,吵得要死,她们却觉得这样的氛围才是最好的。
少女见齐孤鹜手中拿着七七八八的杂物,也猜了个大概。少女没忘尘事,但还是像年少一样敬畏齐孤鹜,觉得他还是很优秀。她对齐孤鹜没有男女之分的情感,看见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出现在他旁边,她也死而无憾了。即使自己还是很珍惜这段友谊,多少次都想加个联系方式。
她刚想握手,齐孤鹜便开口了。“你一个女孩子,就别一个人走这么晚了。我夫人有些累了,失陪。”齐孤鹜还算礼貌。
世家子弟不是没有教养,极个别以外。他们的教学方式比任何人都要严格,哪怕是行为上,还是言谈。且对琴棋书画,多国语言都是要掌握的。
记得打小一次,小谢御婉来齐孤鹜的书房玩。那一大沓书在门口挡着,谢御婉死活不肯走,硬是想去小齐孤鹜的书房玩。齐老爷子看着,齐孤鹜接到他的眼神。十二岁的齐孤鹜又该讨好五岁的小谢御婉啦。
那书厚厚的四大本,每一本至少有两百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修术武功,剑法大门。
谢御婉想伸手帮他。“我帮你拿一本。”
只见齐孤鹜展现出“英雄气魄”。“不用了,女孩子不该拿这么重的东西。”
这一切齐老爷子都是看在眼里的。“对嘛,让他拿。若是连这么轻的书都提不起,那更别提把齐氏交给一个累赘了。”
其实“夫人”二字,他平日里是绝口不提的。
他缓慢地带着“齐夫人”走出人海,此刻似流光一瞬,华表前年。似梦境般浮现,又似昨天,似水,似流年。
到齐氏后,谢御婉昏昏欲睡,齐孤鹜把谢御婉公主抱进了卧室。
谢御婉搂着齐孤鹜无比甜蜜。
齐孤鹜刚把谢御婉放在床上,她又好像从梦中惊醒,不是很困了。
“我给你讲故事……”齐孤鹜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你上来讲。”
“……我对不起你……”齐孤鹜似乎想到了当年自己做的禽兽不如恶事,突然胸口一阵剧痛,让他觉得愧对谢御婉,愧对齐老爷子。
他还没讲几句,谢御婉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翌日,谢御婉醒来眼前发黑,倒像是低血糖犯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桃木柜上火柴盒大小的盒子,打开看到了两颗糖。
她毫不犹豫地含在嘴里,白桃味的。她有咬糖的习惯,不如意的事,没过几秒她又昏睡过去了。
安眠药倒也不是如此的。
齐孤鹜刚进卧室,发现谢御婉还没醒,就又出去亲手给谢御婉备早餐了。
他知道谢御婉早餐喜欢和牛奶,胃不好,所以要清淡些。
一般早餐,齐孤鹜有空的话都是他准备的。
正当谢御婉再次醒来,是满身大汗,满眼恐惧。这与平常的她不一样。
但是她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世家子弟不允许他这么心急意乱。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下床。“咔嚓!”门缓缓打开,小心到了极致。
谢御婉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不过齐孤鹜刚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她,有些出乎意料。“醒啦。”
“恩。”谢御婉点头示意,面容有些疲惫,眼角还有没干的泪珠划过。
“怎么哭了?”齐孤鹜嘘寒问暖,走过去伸手帮她拭去。
谢御婉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齐孤鹜明白了什么,看着柜子上的盒子,注视着,盒子已经被打开过了。
“其实……”齐孤鹜束手无策,犹犹豫豫不知该说什么。
谢御婉没有抬头。“你是我的仇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冷冰冰的文字从她的口中吐出。
齐孤鹜不知该如何阐述这一切。那日只是他的一时冲动,不知会引起如此事件。“我们不是仇人,你现在是我的爱人。:”
“你还要继续骗着我么?”她眼眶逐渐泛红,心中满是语言:那总不能告诉我,我爱着我的仇人,还如此上心吧?那……我记得齐哥哥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好冷的心。
“月色退了,我们应该是清白的。”齐孤鹜。
当她醒来那一刻,眼前总是浮现往事的画面。
她冷到蜷缩起来。
那不是普通的冷,是刺骨寒,刺到骨子里、心脏里的寒,寻无可比喻的心寒。更找不到寒的源头。
原来他们打小就认识啊……
可是在她印象里,她们第一次遇见的他是心中的月光,既霸道引人入梦境,如痴如狂,被他迷得沉醉,自豪、乐观。甚至会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看的哥哥是件值得骄傲、值得炫耀的事。
当时的她是那么幸福,也不知她们何时结下了仇恨。
是祸不单行,谢御婉刚经历亲人的离去,又逐上家业被掌管,当个儡傀谢氏继承人?
也是,一般的世家子弟都需要个男娃来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谢御婉竟是独生女。
不管是娃娃亲,还是齐谢两家的合作,都没有任何一条说过,谢老二人过世后,谢氏产业归齐。从来说过。
可也就是这样,谢御婉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就把他当成敌人了。
齐孤鹜不过想让她轻松些,只管学习罢了。
他们的观点不同,站的高处不同。恰如一人站顶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人在山底望向山峰棱角。而这件事的和解方法就如山腰的一座楼台小凉亭,需要他们用同进。
这么热的天,她却感到无比的冷。
“咔嚓!”门开的时候谢御婉打了个寒噤。
“嘿!阿娘还没醒吗?”小小的女娃从门外开怀地走进来。孩提就是不一样,压力大的人看着,也觉着有趣。
谢御婉见实景是这样,又见尾随齐孤鹜。
原来吧,谢御婉见到齐思婉还挺开心的,见到齐孤鹜后,心情却是以另一种形式展开。
起先,她余光看到皎洁的白衬衫,又看到黑色长酷。顿时,只疑是他了。面露微微笑的她下一秒换了张脸。
“阿娘该起床陪我们去游乐园啦。”孩提清脆且雅气的声音,惹得她欲罢不能。现在的她眼前浮的是他们热恋期的甜蜜片段。
“你会套欢我吗?”
他矢志不渝地回答。“会。”
她又问。“你会娶我吗?”
“会。”他目光清澈,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你……”她又张了张嘴。
“这些问题你已经问了我不下三十次了。”他没有厌倦地回答,眼中满是清晰可见,浓浓的爱意。
“那你为什么总是耐心地回答?”
“因为我爱你。”
又忽恍过谢御婉挑衅齐孤势的情景。
“怎么?弟弟?”谢往婉真的想把他压在垮下,然后一脸不屑地侵犯他。
只见他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惯着她。
“怎么了,小妹妹?你是不是不服?”也会偶然想起那记歌词。
“谁言杯酒醉他乡红尘皆可忘
凭栏数尽孤帆泪两行
人间一场烟火你曾盛开过
刻几人在心窝 从此孤独活
江南花已凋落怎堪再斟酌
可怜良辰无多竟似无人说”——《人间烟火》
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聊天记录。
记得当时夜深人静,谢御婉跟齐孤鹜聊到深夜。
可甜的棉花糖:我洗澡去了
熟悉的昵称从未变迁。
凶人的狐狸:告诉我干嘛,是不是想让我看?
谢御婉看到是的心情是难以描述的。说复杂吧,就只有无语,说简单吧,它混杂着多种无语,想打他。
还没等到回复,他又说:“我不介意。”
一晃,歌词应该转为:
“愿你能保持月亮般的心
要爱自己啊
我们之间的回忆
全部都小心地收集
我总是偷偷地哭泣
像倦鸟失了归期
但愿我相信的爱情
结局紧握在我手心
时光匆匆着 没有遗失过去
独自收集两个人之间的回忆
即使每当到这时候我都会哭泣
为何一切变得如此
无法回到过去
但我仍愿意感谢你给过我爱情
每一场风景都是我们爱的证明
就算如今天各一方
祝你余生动听啊
独自收集两个人之间的回忆
即使每当到这时候我都会哭泣
为何一切变得如此
无法回到过去
但我仍愿意感谢你给过我爱情
每一场风景都是我们爱的证明
就算如今 天各一方
把回忆拼好给你”——《把回忆拼好给你》
或是:“你对我说的情话
像转瞬即逝的烟花
只停在绽放一刹那
我早已无法自拔”
时光似在昨天,齐孤鹜对着谢御婉说笑。“我比你大七岁。”
谢御婉疑惑了。“怎么了……”她心中有场海啸。
“你以后扛得住吗?”
!!!
“扛得住吗”这一句话像炸药一样炸裂!!!
谢御婉反射弧慢了一拍。“啊?”
齐孤鹜脸上的表情超开心!
谢御婉高中时代的桌上刻的不是比海深的情话,而是一句轻盈的文字和一道浅浅的英文。
“l like you,too.
我亦喜欢你。”
又会想到那句古诗。报君黄金台上意,
提携玉龙为君死。
也会想起她想承欢膝下。
当年的谢御婉也是回心转意,只不过齐孤鹜以为她在玩大冒险。
是,谢御婉经常输。
可甜的棉花糖:咳咳,我喜欢你
凶人的狐狸:恩?
是他不为之所动吗?是他难以置信。
可甜的棉花糖:恩?喜欢你行不行?
凶人的狐狸:?行
可甜的棉花糖:哦
凶人的狐狸:不喜欢了?
可甜的棉花糖:?
凶人的狐狸:是不是你认为我同意了,就很掉价?
可甜的棉花糖:?
凶人的狐狸明显是在给自己加戏。
凶人的狐狸:敷衍我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可甜的棉花糖:?不喜欢了!!!
歌曲又转。
“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
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你没办法靠近决不是太薄情
只是贪恋窗外好风景
我慢慢地品 雪落下的声音
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
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
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雪落下的声音》
齐思婉见谢御婉红着眼眶,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珠。“阿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啦?”她的小短脚急忙忙地抱着阿母。
齐孤鹜惊慌失措,注意到了柜子上的盒子已经被打开。
“齐思婉,出去!”他训斥着。
谢御婉无力动弹。
“好吧!”她呆萌的,从不敢抗拒齐孤鹜的命令。
“你……”齐孤鹜抬了抬手,又无力落下。“其实,我想今日跟你坦白的,可是你先快人一步……”
“我没有什么要怪你的,只是在当时,你千不该万不该抢我的谢氏。高……”
她想到高棂眠,心口一阵阵隐隐作痛。高棂眠似一壶玉毒,藏在血液。她不是不爱了,是仅存的希望抹灭了。
但凡当时高棂眠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就会毫无条件偏向他,原谅他。
不知为何,她谈虎色变。现在她真的就像霸道总裁文中的女主,想逃,但是她找不出要逃的原因。
谢御婉只觉得站在齐孤鹜旁边会很压抑。
每呼吸一秒,每心跳一瞬。身子稍微颤动一下,还是说他的目光让她喘不过气,可是家财万贯是她的,权利,势力,经济也是她的,她没有任何资本拿出来说她要逃。
逃走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其实我……对于你,我比任何人占有欲都要强。哪怕是别人不经意间碰了你一下,我心像万箭穿心的痛。”齐孤鹜上次哭的时候也还是为了谢御婉,这次他是跳进乌江洗不清。
他也想傲气说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亦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在谢御婉面前,他不能说。
“最后一刻其实我还没走
看你背影越来越远了
再美的流星终究会坠落
期待过闪烁过
遗憾过的我
终于懂它的深刻
有一颗紧紧依靠着你的心
一瞬间落空
我们都曾试过想以后
以后却不会来了”——《落空》
“我捡到了日落,可是光让我把日落归还于它。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你其实可以一直瞒着我的,让这段回忆碎于大海,可你让我现在怎么忘了?”她哭的梨花带雨,他就越心如刀绞。“看你诚意的份上,我暂且饶过你了。万一哪天我心灰意冷,多虑了,我也要逃了。”
可偏偏这个夜晚,齐孤鹜犯下了重大糊涂,从此改变他人生的又一个抉择。
这好似梦中梦……
倒是希望是梦中梦。
他醉酒而归,归来时一身酒气,却想施加暴力。
谢御婉此生最不愿意闻的,便是烟酒满身的气息,这让她极敏感又反感。
“齐孤鹜,你喝酒了?”
齐孤鹜未曾沐浴,动静太大将入睡的她吵醒了。
“住口!能不能别吵,还睡不睡了?”
齐孤鹜醉酒壮胆,火气也上来了。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二次喝酒。
不错,两次都是因为谢御婉。
不过一次温柔了枝头鹊,一次暴躁如原上狮。
“你一身酒味……”
话语未完,他给了谢御婉一记耳光,锁着她的喉,让她呼吸困难。
可是啊,有人醉酒依旧对重要的人温柔体贴。“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有人不顾一切,黑白颠倒,不分青红皂白,降罪于你。
“你谁啊?”齐孤鹜快感上来了,把白衬衫和皮带都解了下来,抽着皮带架在她下巴。
“长得倒有几分姿色。怎么要和我作对?”
谢御婉踹了他胸口一脚。“跪下。”
他唯败不恐。“躺在我床上,还敢对我动手动脚?”
谢御婉真是觉得无可救药。
他分明就喝不了酒,硬是要去酒局。
“我是谢御婉!”
他哪里顾得上她是哪位。
“哧!”皮带像鞭子一样,声音低沉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来不及喊痛,刚想直接走,下一秒,另一鞭又加压在她身上。
这是齐孤鹜第一次打谢御婉,也是第一次家暴。
在刻不容缓的情节之下,谢御婉却忘了喊人。
“我让你跪下!”谢御婉让齐孤鹜跪的也不少了,他从未反抗过,不过这次,她真想“大开杀戒”。
她的困意在齐孤鹜“落鞭”的时候,似乎已经进入幻境,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信,却又好真实,如同撕心裂肺的痛,似肝肠断。
“就算谢御婉来了,她也得给我跪下。你什么货色,敢在这跟我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