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贺太的幸福生活》昭风

7、心扉夜话

　　石泰禾和康雅思一起抬头，顿时目瞪口呆，贺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是眼神相当凌厉。
　　康雅思一哆嗦，这家伙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头大，他不会又怀疑什么吧……不行，要是他再对泰禾…
　　果然，泰禾也是似乎同样的想法，他多少有点羞惭…又怕自己影响到了康雅思，意识到这次他可能真的做错了，应该找贺峰的，毕竟天堃是贺峰的。
　　“贺生……”泰禾低声喃喃……
　　“我从Andy Ho的那里出来，来接Jessica回家，看见你们似乎在吵架，是不是我多管闲事了？”贺峰一面说一面瞟了康雅思一眼……
　　康雅思不由的不寒而栗，非常罕见的情绪商数不在线，这一刻情不自禁的往石泰禾身前一挡，人的脑袋真的很奇怪，很多事情你不想再记得，偏偏又忘不了，在雅思看来泰禾毕竟处于弱势，而且确实不能再对不起泰禾了。“没，嗯……哎，阿禾，太晚了，你先回家好么？”
　　石泰禾还想说什么，康雅思急了，用手推他：“阿禾，走啦，快走吧，你的问题我现在回复不了…”
　　死活让他快点走，总之火葬场莫过于此，虽然雅思觉得没什么，但是贺峰……哎，她哎哎叹气，今天不宜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
　　等石泰禾出画廊消失后，康雅思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看贺峰，然后去拉贺峰的手，“Martin，你找我吗？”Andy Ho咨询室并不住这片区域。
　　“嗯，先回家。”贺峰说
　　“可以，但是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康雅思觉得自己今天实属倒霉，但是泰禾……不能像上次那样了，能让矛盾爆发的，从来都不是小事。
　　“什么条件？”贺峰冷眼斜了她一眼。
　　“你不可以生我的气，或者说放过阿禾。”
　　贺峰这下站住了，细细打量她“嗯，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生他气了…”
　　康雅思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答应我的条件好吗？”
　　贺峰点点头：“可以，既然你关心他，我就绝不会再对他怎么样。”
　　康雅思一时结巴：“关心……不，我没有，Martin你别误会。”
　　贺峰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回家吧。”
　　司机稳稳的开着车，贺峰坐在旁边看不出喜怒哀乐，但是康雅思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感觉到了贺峰心头的抑郁不快：“Martin，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了？愿意跟我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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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以后遇到一个你更钟意的男仔，就算你不理我，我也不会怪你。”贺峰淡淡的说。
　　“Martin，你再这么讲，我会觉得你钟意上别人，想和我……离婚” 一时间雅思不敢随便搭话，心头一跳，小声的说，她在心头哀哀地一叹，再一次正视这个男人，贺峰的脸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皱起的浓眉，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微微深陷的眼窝，以及忍痛压怒的表情，其中还夹杂着微妙的庆幸。
　　“我还敢钟意别人吗？”
　　“哇，是不敢呀，不是不会？”雅思有心缓和气氛…
　　贺峰抚摸着她的手：“是不是发现，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居然需要在他人身上发泄自己的苦闷。”
　　康雅思低低的说：“我很感动，Martin，在你感到不开心的时候，你想到的却是我，不是别的人。”
　　“Martin，对不住，我不知道……泰禾过来，你知道的，我对他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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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峰摇了摇头“先回家。”
　　当贺峰看到石泰禾和雅思站一起，而且雅思刚刚下意识的保护姿态，让他非常在意，她明显在乎石泰禾，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当这天来的时候，原来这么难接受，即使知道她对石泰禾没有男女之情，即使知道她光明磊落，是他心理阴暗，贺峰还是很不舒服，心头抑郁难以消磨，有些伤感，又有些痛苦，简直像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轻易被情绪所摆弄，这完全不是商业巨人贺峰。
　　在这样清醒的时刻，贺峰清楚知道初遇雅思时，她与他并没有深刻的接触，雅思一切的热情都来自于差距崇拜，贺峰在康雅思心中像神一样遥不可及，像神一样完美无缺。
　　如果当贺峰失去了神的光辉，变成一个不够自信会计较爱情里的得失的普通男人时，他的魅力会不会随之消退？如果当康雅思心中的崇拜消退时，他怀疑她的爱慕和热情会不会随之衰退？他是否还能承受得了？
　　雅思会不会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多么可怕的爱人？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贺峰，已经不恐惧了，他赢到了不是吗？
　　因为战争，他来了香港，那个时候那段时间很辛苦，苦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他的人生历程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没有童年，很小逢战乱，四处奔波，最初是为了生活，后来是为了事业不停地工作，所以一生中有什么不如意事，贺峰永远不会和家人讲。
　　直到他遇见康雅思，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聪慧过人，她既漂亮又优秀，第一次有人如此懂他。人总是本能的追求幸福，精神和□□上都想拥有。所以贺峰一直都在引导康雅思，想长久的把她留在身边，夫妻间的感情比空洞的道德约束力有效得多。贺峰微微一笑，爱怜的摸摸康雅思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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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贺峰发现自己浪费了多少岁月，三年多的时间，他跟她在一起的到底有多少个晚上，他生意繁忙，有时出埠一周都不见她一次。
　　Andy Ho说的对，后悔是没有用的，他应该尽力去做应该做的事，不希望将来后悔，有点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不应该逃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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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tin，你辛苦吗？会不会太难受。”雅思摸摸他的脸，想起贺安安的来电，告诉她Martin已经结束心理治疗，药物还是接着吃，让她多注意点，她不知有多庆幸，感谢贺安安，把她最爱的老公还给她。
　　“怎么都不会有我老婆这么辛苦。”贺峰低低地说，覆上雅思的手，他们一向默契十足，他知道她在说什么，让他人对自己的境况剖玄析微，要克服个人的情意结，始终是最艰难的一步，不过他已经慢慢好起来了不是吗。
　　“Martin，其实你都可以和我讲的，开不开心都可以和我分享。”雅思揉揉他老公的脸，急急的开口。
　　“其实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不钟意将不高兴的事讲给另一半听。”贺峰沉默一会才开口道。
　　“为什么？”
　　“我想应该是大男人心态作祟，不想看到你看到我解决不了问题的样子，Jessica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个能为你解决任何问题的人，希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惜我……”
　　“Martin，你永远都是最棒的，我只记得，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是你给了我独一无二的爱，你永远都那么包容我，是你教会我品质的生活，是你教会我怎么做一个优雅的女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不计较我以前做过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你都不计较，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不觉得是辛苦，我一直都好爱你，老公。”雅思急急忙忙表明心意，她永远记得贺峰对她的爱和包容，而眼前的这一段关系带来的影响已经足够深刻，杨志球的欺骗，让她背负破产令这些事情，这段失败的婚姻带来的影响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她和贺峰的这一段感情婚姻，有它独一无二甚至是戏剧化的开始，比这份开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融合和发展。他们两人彼此足够认可对方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就不会因为遭到任何外界的好与坏的评价而飘忽不定，只要彼此足够坚定，真正的珍惜和相爱的权利和规则最终一定牢牢把握在两个人的手中。
　　“Jessica，也许你觉得我很荒缪，可是我说真的，在那个时候，我不想做心理咨询其实是我不敢，我不敢赌，我很怕输。”贺峰低沉的话语，情绪一点一点传递出来。
　　“不止一次，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它原来很识得跟我开玩笑，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把最坏的一切都给了你。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是你告诉我做人要勇敢一点，是你告诉我，我可以赢到的，和你在一起，我怕如果不去的话，我连这剩下的时间，最后还都不能够跟你在一起，我所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其实靠自己这么久，在我这个年纪还有个傻瓜让我依靠，也不算坏事。”贺峰痴痴的，专注的看着康雅思，就是眼前这个傻女，即使他一无所有，全世界的人都弃他而去，也会有一个女人爱他，愿意跟他在一起，不离不弃，他贺峰何其有幸。
　　“呜呜呜，Martin……”康雅思喜极而泣，心头被甜蜜充满，为她的爱情，得到了极致回应。
　　“可是，你要知道，你四十岁的时候我已经是70岁的老头子了，那个时候，我们小到作息时间，大到精神气质，都会隔着长而深的鸿沟，我怕最终会是你的桎梏牢笼。”贺峰眼睛深邃，平静如常。
　　“怎么会？”雅思学着贺峰的语气“我们一直差了30岁，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也没见有什么隔阂，我并不像其他的后生女，你也必不会像老头子，我们两个好像是注定用个性互相迁就了年纪。”
　　雅思温柔的说“我们都不用等时间了，我就在这里，有着呼吸、心跳、笑容和体温。我们俩互相依偎、了解、呼应，在来来去去的人群中，没有谁能比我们更亲近。”在各种事物的常理中，爱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因为就本性而言，爱只会自行消亡，任何计谋都难以使它逆转。
　　贺峰慢慢的抱住Jessica，珍视的，一如拥抱了，整个世界。
　　雅思伏过来捧住他的头，很温柔地亲吻他的侧脸和耳廓，由耳廓往下吻住脖颈上的皮肤。男人的肌肤平滑而柔韧，柔韧而有别于女人的细软，她的唇静静地贴住动脉处，感受里面突突跳跃的生机。
　　贺峰低头开始亲吻她，由轻到重，最后像是要把她肺部的空气吸干，康雅思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旧布娃娃一样软弱无助。两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贺峰死死压着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倾听着对方的心跳，贺峰又吻她的眼角，喃喃自语，“我怕什么，如果哪天我要死了，拉着你一起，好不好？”
　　康雅思忍不住的软哼一声，眉目流转，全是媚态，贺峰这样残酷的话，像石子丢进平静的湖泊。
　　她当然也是不怕的，竟然还有些快意的期待。
　　是否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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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雅思最终在兴奋满足和筋疲力尽中睡去，等她醒来，早已日上三竿。
　　贺峰已经起床了，大床凌乱不堪，诉说着昨夜的疯狂。康雅思脑子清醒了，她双颊红晕如霞，眼睛里似有光芒在流淌，洗漱后，换衫施施然下楼。
　　“早晨，彩姐。”
　　“早晨，太太，贺生已经吃了早饭，陪小少爷去花园玩了”彩姐把雅思的早餐端过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