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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凤黯 ...

  •   很快,初一就发现了初叙年说的是真的,她果真只能在锦苑呆着。初叙年在他们的院落设了结界,只要她一触碰,初叙年就直接在她灵识上重重的敲三下,毫不留情。
      凭她的能力,倒不是出不去。只是一旦打破结界,初叙年怕是真要生气了,她只能放弃强行出去的想法。
      她倒是和司衍说了最近几天回不去,但对方依旧冷冷的不大关心,她也就以为闻风那边不打紧。
      眼下出不去,伤也好了大半,多出来的精力也只能放在修炼上,日日弹起了衍梦。
      这日弹罢,她又做起了梦——
      梦里明明暗暗的分不清,她像是雾里看花一样跟着司衍走近胡同。
      是的,她已经确定眼前这小孩儿就是司衍。司珸少时虽不受宠,但到底是有娘亲疼的,而司衍虽然父亲就在身边,司珸却从没给过他关心。是以,少时的司衍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也没人管他。
      从她的视角看来,小司衍拉着自己蹲下,用手轻轻压住她的头。
      “嘘,别说话,先躲一会儿,他们马上就走了。”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周围闹哄哄的,到处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警惕地看着外面。
      初一不确定自己是附在了谁的身上,被他压着头,她看不到胡同外的世界,只注意到了司衍破旧衣服下的滚滚血珠,伤口触目惊心。
      她感到自己轻轻侧过头避开他的手,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下,伸手悬在他膝盖的上方慢慢凝聚着灵力。
      接着,他膝盖上的上就复原了。
      司衍看着她瞪大了眼睛,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是什么人!”
      “叩叩——”屋外传来敲门声。
      梦境戛然而止,初一醒来还有一瞬的征忪。她抬手覆住眼睛,细想着给司衍疗伤的会是谁。
      不过,越来越大的敲门声扰得她静不下心来。她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又躺了下去。初叙年和湄夫人是断不会这样打扰她的,来者是谁,可想而知。
      屋外的敲门声大有她不开就一直敲下去的趋势。她无奈起身理了理着装,下床打开了门,入眼的便是南赆欠揍的脸。
      梦还没想清楚,她难免有些烦躁。刚打算阖上门就被南赆用手抵住了,她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南赆半撑着门笑嘻嘻地说道:“来探病啊,你伤好了吗?”
      “托您的福,这段时间啥事没干,净疗伤和修炼了。”初一放开门,走进去。
      南赆尴尬地摸摸鼻子,看看后面的薛瑜珖努嘴。
      而薛瑜珖好似没看到似的,跟着初一进去了。薛瑜珖早已经习惯了初一和南赆打闹的日常,所以他也并未劝阻,他俩毕竟不是闹真的。
      “我这不是刚好碰到初族长,随意提了一嘴。我真不知道他不让你出去。”南赆跟过去解释道,“不过,你怎么瞒着他在外面厮混?”
      他哪能知道初叙年会在他说初一在怖空崖时变了脸,怖空崖又不是没去过,他为何这么紧张?
      “谁厮混了?我那是正常交友好嘛!”知道他提司衍的事,她反驳道。
      “你那朋友说好听了点是话少,难听点就是目中无人,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住的。”想起司衍,他还气着。想他南渊世子走哪不是让人捧着的,那厮仿佛瞧不起他似的。不就好看了点。
      “同样是话少,我们瑜珖可不是,该有礼的地方从不出错。”他挤眉看向薛瑜珖。
      薛瑜珖递了一个眼风给他,示意不要太过。
      “他,他是面冷心善,救过我好几次了。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倒是你,还去我爹面前说道。”
      “不知者不罪嘛,”不过到底是他的错,他还是乖乖认错,“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不提你的事了。”想他堂堂一个世子,要不是当她是朋友,她是断不会道歉的。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朋友很多却总是和薛瑜珖呆在一起。认识初一也是巧合,那时他刚被父君送到无晦城,谁也不认识。
      年少一时贪玩,偷溜出门,谁也没带。又大摇大摆地露了富,被一群地痞少年堵在了琼花树下。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年的琼花开的很灿烂。
      一如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小糯米团子一样撞进了他的眼里,虽然没能赶走那群少年,却让他安心了不少。
      最后还是薛瑜珖过来把他们从人群里拉出来的。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和他们一起做伴了。不过,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薛瑜珖救他也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想起这个,他一笑:“诶,修炼的怎么样?”
      初一想起那个梦,不自然地喝了一口水,“要不要比试一下?”正好发泄一下。
      南赆虽然在修炼上怠慢了点,但对于赢初一还是很有自信的。不过在人家院子里开打多少有失身份,不说初叙年会诚惶诚恐地上门赔罪就是他父君也该教训他了。
      一想到这种情况,他感紧摇摇头。
      “我看别,你那琴声听得我头疼。”
      “我这是箜篌!”枉他们相交多年,连她使用的法器他都没上心。
      “都一样啊,差不多。”南赆不以为意。他对这种乐器素来不感兴趣,但多少能听出来她弹地不差。
      初一眯起眼,“哼,比你的破扇子好多了。”比起吵嘴,她从不认输。
      南赆:“……”
      “好了,说正事。”薛瑜珖打断道。
      这要是再说下去,估计真要打起来了。
      听薛瑜珖这样一说,南赆才想起来正事。他走过去把手放在初一和薛瑜珖身上,“既然你伤也好了,我们出去玩玩?”
      “我怕是不行了,我爹让我面壁思过呢,出不去。”不然她也不会闲着弹箜篌了。“要不你帮我去我爹面前说说呗?”
      南赆看着初一直摇头,“你让薛瑜珖去,他方便。”他要是去和初叙年说,初叙年是会答应,可是一想到初叙年见到他还要给他行礼,他就怪变扭的,不如让薛瑜珖去。他们两家是世交,说话也方便。
      初一转向薛瑜珖,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薛瑜珖看着可怜兮兮的初一点点头,他去说服初叔,应该是行的通的。
      “好耶,终于可以出去了。”出去后再找机会溜出去岂不简单?
      想起出去她就跃跃欲试,也不知道司衍那边怎么样了。她倒是可以用遥知影联系他,但是她暂时还出不去,说了也无益。
      “那明天兰溪街头见,我和瑜珖先走了。”
      “嗯好,再见。”初一起身送他们出去。她相信薛瑜珖的办事效率,今晚初叙年估计就会放了她。
      等送完人,初一就开始想明天的计划。明天或许可以先回去看看。
      突然,腰上的纳虚袋一动,她才想起被她遗忘的那只魔兽。
      她一打开纳虚袋,就有一只黑色的鸟飞了出来,左右两翼各有一处白斑。
      若她没看错,这是一只凤黯!寻常凤黯通体乌黑,只有爻族祀女的凤黯才会有翼斑。所以,这是某位祀女的凤黯。
      初一望着空中不安的凤黯沉思。如果说,魇族算没落氏族,那爻族简直是被除名的存在。爻族曾经也是五大族系中最为风光的一脉,深受魔尊器重。
      奈何在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中当时的祀女卜错了卦,害得魔族大败才被魔尊除名了。如今的爻族想必是过着谨小慎微的日子,从不出现在人前,又怎么会将祀女的凤黯掉进她的纳虚袋?
      祀女丢了凤黯就相当于失去了占卜的灵力,她怕是很着急吧?
      不断扑棱的凤黯没一会儿就累了,它停在房梁上戒备地往下看着初一。
      初一方才就看到了,这只凤黯身上有伤。如果不赶紧医治的话,伤口可能就会溃烂,到时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思及此,她不顾凤黯的恐慌径自飞上悬梁抱下它。小小的凤黯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乖,我不会伤害你的。”她单手凝聚灵力为它疗伤。而它怀里的凤黯也从挣扎抗拒慢慢柔和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凤黯身上的伤开始愈合,可它的眼泪却不断地过落下来。
      初一看着它源源不断的眼泪有些无措,“啊…你…我没弄疼你吧……你怎么了……”看着伤好了差不多了,初一才停止运输灵力,抱着它哄道:“没事……没事,你是不是迷路了?我会帮你找主人的。”
      难不成是因为找不到主任没有安全感?按理说虽然不知它是如何飞进纳虚袋的,她的主人也该循着过来吧?
      如果她没记错,凤黯和祀女之间应该是有一种感应的。
      她一边顺着凤黯的羽毛,一边寻思着它是什么时候飞进她的纳虚袋的。之前联系初叙年时也没见过,难不成是在怖空崖?可祭族的人应当是进不去的,那是在哪呢?
      干想是没用的,症结还是在凤黯身上。初一看着凤黯的眼睛,分了一股灵识进去。原是想看它飞进纳虚袋时的光景的,奈何凤黯身上的垢火太重,带着她偏离了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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