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桃叶渡往事》龙门皓月

5、肆

　　四

　　而现在是谁又故技重施？陷两国恩怨重提？我闭了闭了双眼，子楚啊子楚啊，我但愿你不会这么做！

　　正当我思索间隙，一个身影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漆的长袍缓缓行至我的脚下，我看到墨色的长靴，至及那身形、那眉眼，恍如隔日般。我知道那是谁，在我的梦里，恐惧的，美好的，皆是他。我终于再次见到他了，而我们总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刻相遇。

　　子楚也望着我，他的眼底里翻涌着太多的情绪，我已然看不懂那是什么。

　　我俩相视无言了半刻，我才说道，“子楚，真的是你。”

　　子楚半响未着片语。

　　我知道他仍是恨我，“那时真的不是我。”我说道。

　　“我知道。”子楚回道。

　　我犹疑地问道，“那你还？”故意构陷我。。后半句我没有敢说出口。

　　“你父亲，和你，是谁做的，有什么区别？”子楚冰冷地道。

　　这番话令我泫然欲泣，半响说不出话来。“是，”我哽咽道，“那刘硫的死是不是你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君国误会是卫国干的？好让他们互相残杀？”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当初发生了什么了。”子楚回道。

　　“子楚！”我哭泣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要这么做，我知道你肯定和凤凰国的人策划了什么，那天我听到了你和其他几个人说的是凤凰语。”

　　“事到如今，你又以什么身份对我讲这些？”子楚愤恨地回道。

　　“子楚，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悲泣地摇着头。

　　“灭门之仇不得不报。”子楚坚定道。

　　“这几年，君、卫，凤凰几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我已经不想再看到战争，不想再看到硝烟了！”我抽泣地说着，泪水如珠帘般不断地垂落。

　　“可是我放不下，”子楚忽然激动起来，“我如何对得起我们晋家，又如何对得起我们。。。何况，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子楚凄苦地说。

　　“可是他们都死了，我爹死了，刘硫也死了，你的仇人。。只剩下我了。。子楚，收手吧。”我苦口婆心道。

　　“不，我要他们在黄泉之下望着这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在悲坳中偿还他们应偿还的罪孽！”

　　我听着他说的话不断抽噎着，头摇得像拨浪鼓。“子楚！你已被仇恨吞噬了！”

　　过了半响，子楚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等凤凰扫平君卫二国，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前事我便算忘了。”

　　我惊讶于他吐出这般的话来，但我仍是哭泣着摇头，“那我又如何对得起我的国家？！”

　　于是，我万般苦劝子楚未果，我们二人终是得来一场迟来四年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