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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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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安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越笑的很开心,问题是配上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疯了。
夏安安上前一步,立刻准备召唤吉祥,她却摇摇手事宜不用。
她轻轻放下梅里美,取下刺在胸前的玫瑰,随手丢在地上,赞赏地看着他笑道:“宝贝,你很能演啊。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她缓缓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绑着的袋子,红色的液体正从刺破的口中流出,散发出果汁的甜香。
梅里美浑身紧绷,长剑幻化而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刚才的柔弱消失殆尽,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与疯狂。
他知道他没有胜算,但束手就擒不是他的性格。
就像他知道迷惑她的希望渺茫,也要尽力一试。
她对他伸出手,他漂亮地刺了过去,却被轻松握住,剑锋刺破了手杖,真正的血滴下同时,也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她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他认命地闭上眼,放松了手里的剑,感觉到脖颈边传来的压力。
不甘心又怎样,飞蛾扑火也好,他总归要放手一搏。
可是脖子上的压力却恰当止步,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
安余懒洋洋地抚摸着,柔声说:“安心,我不杀你,梅里美,黑玫瑰先生,你活着的用处要不死去大得多,我很理解,玫瑰总要带点尖刺。”
她松开手,梅里美睁开眼,抿了抿嘴,疑惑而又戒备地看着她。
“不过,生气还是要小小生气一下的。”
安余神色平静,拿起剪刀,众人视线跟随她移动,她毫不犹豫地在花盆中的黑玫瑰上划下一刀,削去几根尖刺。
梅里美顿时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拼命压抑,才没有发出痛呼。
他淡淡道:“这是第一次,但我不会给你第二和第三次机会,你大可以下次再试,只不过下一次,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梅里美嘴唇颤了颤,半晌,勉强挤出字来,“是。”
“你该叫我什么?”
他咬了咬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主人...”
“很好,”她似乎满意了,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缩小精致的狗项圈,像是为爱人带上一个项链那样温柔,将其圈在梅里美脖颈上。
她退后几步,观察,面露微笑,“比起脚铐,你更适合这个。”
千韩扯了扯夏安安,欲言又止,“安安,我觉得咱们的分级...”
“又要变成十八向了...”夏安安生无可恋地说。
“咳,我们还是先离开吧,”黛薇薇一锤定音。
送别黛薇薇后,没多久千韩和夏安安就在楼下再次看见了安余。
“哎,表姐,你的...”夏安安忽然嘴巴发干,千韩帮她补完了那个词,“调教...完成了?”
“别这么说,显得我像个变态,”安余谦虚地说:“我只是修剪了一下玫瑰花那些不合时宜的地方。”
“大学生说话果然不一样,”露露复杂地感慨道。
安余笑了笑,伸个懒腰,“在镜子里待的时候虽然没有生理需求,但总是忍不住想各种零食,今天我心情不错,给你们露一手。”
“好耶!”四人一起欢呼,旋即想起什么,夏安安小心地问道:“应该...不是烧烤吧?”
“怎么,你看不起烧烤?你歧视我小烧烤吗?”她瞪她一眼,看她慌乱的样子,抿嘴一笑,“好吧,开个玩笑,今晚还真不是烧烤,我想做点法餐。”
“法餐?”库库鲁眼睛一亮,“那是什么?”
安余想了想,“举个例子吧,烤猪肘。”
库库鲁的笑容凝固了。
“安余姐姐...那个...我们只是几个女孩子,烤猪肘会不会太...”千韩小心翼翼地说。
安余摊了摊手,笑道:“好吧,又一个玩笑而已,烤猪肘其实是德国的,我发现你们总是不太跟得上我的幽默?”
库库鲁嘲讽道:“会不会是因为,你每次开玩笑的样子都不像在开玩笑?”
安余:…
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一边系粉色碎花小围裙一边走进厨房。
她会做饭,甚至称得上擅长。
但通常而言,花费的时间成本和收获往往不成比例,所以她更习惯随便选点东西对付,偶尔做饭也更愿意选择高热量的食物,比如红烧肉炸鸡什么的,做着简单吃着放得开。
法餐这种费时费力的精致小玩意儿直接pass。
不过嘛,今天她心情好。
玫瑰,法国,浪漫,罗曼蒂克。
很容易联想,全是同义词。
她有条不紊地按照程序一道道制作,在晚餐前全部准备完毕,按照法餐的标准一一摆盘放在厨房,到时候按顺序一个个端出来。
她解了围裙,准备摆桌。
什么,你问什么叫摆桌。
意思是她准备把梅里美搬下来摆桌子边上,他吃不吃不要紧,关键是她看着好看,能多干两碗饭,至于夏安安她们膈不膈应就不是她的考虑范围了。
进屋时,梅里美已经不在了,她戳了戳盆里的黑玫瑰,“喂,来吃晚餐了。”
一小团光芒升起,梅里美现出身影。
“假如我拒绝会怎么样?”他状似随意地问道,谨慎地避免激怒安余。
“那我也不去了。”
梅里美盯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真的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偏过脑袋看他,才确认了话语的真实性。
“为什么?你们人类不是依赖进食摄取能量吗。”
“没错,但少吃一顿不会死。”
她不在说话,那双红宝石的眸子里面干净得似乎空无一物,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他坠入黑暗后的倒影,而不加任何扭曲纂改。
他又待了一会儿,果断地钻回了本体。
然而尽管他隐去身影,仍然能感觉那双湖水般的眸子仍包裹着他,藏着他的影子,他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重新幻化出。
“小姐,恕我冒味,可我非常好奇,我究竟是哪里吸引了您?”他改还不行吗。
一句话点醒她,安余斟酌一番,微微一笑,“我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样子——我就喜欢这种带刺的玫瑰。”
很好。
梅里美确信他改不了。
他此刻心情相当一言难尽。
一直以来,他把古灵仙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卑鄙又愚蠢,还妄想利用高贵的精灵王,令他厌恶至极。
至于更次一等的人类,他直接开除生物行列,完全不做考虑,问题是现在掳获他的正是一个人类。
这就像是一个重度洁癖患者非常讨厌猫狗,看见猫狗出现在眼前就如临大敌,恨不得当场弄死,然后有一天猝不及防被蟑螂给绑架了。
与其说是反感不如说是震惊和不真实感太过强烈,以至于其他感受都变得轻微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安余悠悠说:“是不是在想被人类绑了很恶心?”
梅里美一愣,立刻挂上假笑,“怎么会呢?我的……小姐。”他真的叫不出主人。
幸好她没有在意。
“没关系,你可以表达出来,”安余愉悦地说:“再补充一下,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梅里美:……
人类都这么欠吗。
安余忽然拍拍身边,“过来,这边躺。”
no!
梅里美冷漠地想,非常想干脆地这么说。
然后他展开翅膀,轻轻飞了过去,慢慢落在床上坐下,对她露出取悦的微笑。
“真漂亮。”
依旧是轻挑无礼的话,梅里美攥紧被单,一边假笑,一边压着怒气。
她戳了戳他的项圈,他才意识到她夸的是项圈,而不是他,但这个认知使他更为恼火。
项圈被她拉开一点,缝隙中露出白皙颈项上的点点伤口,被她用带刺的藤编刺出,已经结痂,细细的一点点呈现深红。
她顿了顿,轻轻摩挲着,“疼吗?”
梅里美皮笑肉不笑,“您认为呢?”
说疼又怎么样?她是那种会心软的女人吗。
虽然他觉得人类都是烂货,但像安余这种,他也敢肯定是烂货中的奇葩,他对人类的心理没有兴趣,但不得不承认,安余似乎很难以常理度量。
哪怕他用刀比着她的脖子,哪怕她攻击他时,似乎也不夹带任何生气的情绪,而是出于另一种独特的念头。
于是梅里美简单下了结论:疯子。
安余将手放在他脸上,挑起一缕他的头发,慢慢把玩着,语气有所动容:“辛苦了。”
如果不需要保护塔巴斯,他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心中荡起一片涟漪,但转瞬即逝,他不动声色,按住胸口,轻柔道:“小姐说笑了,我作为花仙精灵王,命运本当如此。”
安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他笑容有点僵。
她最终说:“我的意思是,被我这样的人看上,也是挺不容易的。”
梅里美:……
他是不是被套进去了。
要不是顾忌礼仪,他都想翻白眼了。
原来你心里有数啊。
她这会儿抚摸着他的胸口,动作一直很轻柔,甚至一点点让他变得习惯,成了背景音乐一样容易忽略的存在,他不自觉慢慢放松。
安余干脆地关上灯,拉过被子。
“休息吧,我的黑玫瑰。”
黑暗中,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朦胧。
梅里美隐隐觉得不对,但这一天的经历确实劳神又费力,他也的确很累。
当包容恬静的黑暗笼罩,他维持着被安余圈在怀里的姿势,渐渐闭上眼睛。
“表姐,咱们什么时候开……”
夏安安小心推门,声音戛然而止。
安余抬起头,面无表情,用别人完全看不出的开玩笑语气说:“你们吃吧,安静点,看不见我在睡老婆吗。”
夏安安:……
她道声打扰了,乖乖退出去,第三次在心里哀悼她们的分级,看这情况还得分频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