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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养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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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安深感自己的表姐是个诚信的人。
比如,她说要强取豪夺就要强取豪夺,说要梅里美跪在她脚下就要跪在她脚下。
又比如,她说要养黑玫瑰就要养黑玫瑰。
就在刚刚,她一手拽着蔫哒哒的梅里美,一手拉着她和千韩去了花店,在她们的帮助下亲手挑了一丛黑玫瑰。
然后拿起剪子咔嚓咔嚓剪下几朵。
夏安安吓得跳了起来,“表姐!你在干什么啊!”
安余看了她一眼,奇怪地说:“买花啊。”
“可是,可是那样他们不就死了吗!”
安余愣了愣,“可是,连盆养很麻烦啊,拿个花瓶放点水不是简单得多。”
夏安安只觉得仿佛跟她说不清楚,急道:“但那样它们就不能长久盛开了!”
“没关系啊,”安余莫名其妙地说:“一般的花而已,死了再买新的,在花港市又不贵。”
“但花儿是有生命的。”
千韩忍不住说。
“我知道,不过反正我没有犯法,我觉得我开心就好,”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梅里美一眼,“对了,你们花仙国监禁犯法吗?怎么判?”
“没关系的,对付这种恶人我们要剥夺政治权利!”
库库鲁立刻说道,得意洋洋地冲梅里美挥舞小拳头。
梅里美冷笑两声,冷漠地注视着安余将剪下的黑色玫瑰用黑布包裹,犹如一个裹尸布。
他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双手抱住膝盖,看上去个子小了很多,显得无害而柔弱,这时偏了偏脑袋。
“安小姐,没有用的,您就算销毁全城的黑玫瑰,也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知道,因为它们不是你的本体,对吗?我只是想告诉你...”
她剪下一朵,将剪子举起,尖锐的刀锋闪着寒光,“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下场犹如此花。”
“您要杀了我吗?”梅里美笑着说,这种时候,他的语气反而变得轻柔甜蜜,就像一只扭动身躯的毒蛇。
安余皱了皱眉,“我不理解,你们可是花仙啊,不会不知道花朵对于花意味着什么吧?”
没有人回答她,她继续说:“是生殖器啊。”
她眯了眯眼睛,对着梅里美的下半身挥了挥剪刀,让他下意识并紧双腿,接着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你这...粗鲁无礼的地球庶民!”
夏安安惊慌地挥舞双手,“表姐!咱们是子供向啊!十八禁!再说下去就要被家长举报整改了!”
“黑色染血玫瑰...正将眼前一切的阻拦之物摧毁,谈笑间请跪下,舔舐刀尖鲜血...”
安余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儿,往水晶花瓶里倒入清水和营养液,将剪下的玫瑰放入其中,摆在窗台上。
她端详了一会,“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吗?”
梅里美假笑道:“什么?”
“水晶棺里的黑裙美人。”
“我没有想到,您还有一点异于常人的恋物癖。”
她好像没有听到,依旧哼着诡异可怖的曲调,抱出一个黑色的花盆,黑玉般莹润光泽,隐隐有着银色的纹路,里面的土壤也是黑色的,阳光下闪着细碎微光,像是黑夜上的星尘。
“进去,把自己埋了。”
她说,不是命令,不是请求,只是很平常的一句,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梅里美彬彬有礼地微笑,“收起你的妄想。”
安于眯了眯眼睛,挥起剪刀。
他并紧双腿,不动声色地往墙角缩了缩,“您尽可以试试,我是绝不会屈服的。”
他在赌。
赌这个地球少女敢不敢。
事实证明她敢。
虽然她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直接玩绝育,但她毫不犹豫地操起剪子,三下五除二剪碎了他的裤子,然后拉下了他的靴子,又拿起剪子顺着上衣的衣摆一路剪上去,梅里美目瞪口呆,激烈挣扎,却是徒劳无效的。
“安余,我听夏安安说了情况,我来问问你...”
穿着日常装的黛薇薇推开门,身旁跟着千韩和夏安安,两人手里抱着露露和库库鲁。
只见梅里美和安余同时转头,梅里美瞬间瞳孔地震,苍白的皮肤晕红一片,生生羞成了红玫瑰,身上的衣服被拖得差不多,就剩一件撕了一半的白衬衫。
安余一手按在他腰上禁锢,一手正把已经敞的很开的领子继续拉大,隐隐露出了胸前的红点。
黛薇薇沉默了一下,果断地说:“打扰了,我们在楼下等你。”
她啪地关上了门,拖着两个呆滞的女孩离开。
这到底是什么恶霸墙煎梅女现场?
安余看着门关上,依旧淡定,梅里美整个人都僵了,很快开始浑身剧烈颤抖,两只手用力捂住脸,指关节用力发白,几乎将眼睛上的黑玫瑰揉碎。
安余笑了几声,趁着他放弃挣扎的功夫,肆无忌惮地把他扒了个干净。
梅里美猛地从指缝里露出眼睛,手指用力抓着脸,仿佛要将自己撕碎,金色瞳孔死死盯着她,写满刻骨的憎恶。
无礼的地球庶民该死的地球庶民可恨的地球庶民...
安余吹了声口哨,挑衅地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花仙的繁衍方法是和人类一样?还是和花朵一样?”
她深色轻佻,按住他腰的手拇指缓缓下移,暧昧抚摸,梅里美皱起眉头。
她笑了笑,“让我们来玩点不给过审的游戏吧。”
黛薇薇等人在楼下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的安余下楼。
库库鲁复杂地欲言又止,“你们...”
黛薇薇直觉得这种问题还是不要问为好,干咳一声打断他,“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于是安余阐述了自己和自己力量的情况,黛薇薇若有所思,吐了口气,“的确是力量传人的能力...”
她慢慢抚摸着黑化的花之法典,灵机一动,“有了,安余,你试试加强下山茶花精灵王的攻击力,她是花之法典的启动精灵,也许能压倒黑暗。”
“好,”安余点了点头,将手放上,在几人忐忑期待的眼光中闭上眼。
几分钟后,花之法典发出道道金光,笼罩其上的黑暗像是玻璃一样破碎,在空中粉碎消失,光芒消退后,山茶花精灵王站在上边,温柔地看着夏安安。
几人发出欢呼,安安开心地一把抱住椿,对她蹭来蹭去。
安余后仰靠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
啊...
她忽然又想蹭梅里美了,什么时候那个玩意儿能这么乖的让她蹭蹭呢?
一番简单庆祝后,客厅里重新归于平静。
甚至有点尴尬。
这尴尬主要来自安余,但她并未察觉到,而是在思索一些事情。
终于,黛薇薇打破了平静,她干笑着问道:“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理梅里美?”
“还能怎么处理?黛薇薇老师,你也看见了...唔唔。”
夏安安一把捂住库库鲁的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安余失神的眸子缓缓聚焦,淡淡道:“埋了。”
“噗——”
喝茶的露露直接喷了出来。
千韩递给她餐巾,试探地笑笑,“安余姐姐的意思是...种起来了,对吧?”
安余点头,“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差远了啊!
前者怎么听都很不吉利!
她笑笑,“你们想看的话可以来我房间。”
“不会看到奇怪的东西吧...唔唔。”
库库鲁刚说完又被捂住了嘴。
“不会的,我已经收拾好了。”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其他人忽然更不想去了。
但苦于不好拒绝,以及按耐不住的好奇心,她们还是跟着她上了楼。
幸好,推开房门时并没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场面。
梅里美已经重新收掇好,正坐在花盆边看着窗外,身边一朵妖冶鬼魅的黑玫瑰正在绽放。
听到开门声,他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立在桌子上面对几人,他们才发现他已经被强行换了一身衣服,古典哥特风格的衬衫,堆着层层叠叠的蕾丝,长裤换成了短裤,连接吊带袜和黑皮带腿环。
这套衣服结构上比他原先那套简单,细节上却更加繁琐,精巧漂亮,穿在他身上倒不能说不好看,甚至还挺合身,就是...
怎么这么像男宠...
几个人同时想到了这个词。
他看到安余,瞳孔恐惧般放大,身子微微颤抖,轻声说:“安小姐...请您原谅,我发誓,我再也不敢和您做对了...请您饶恕我...”
几道目光剑一样犀利地齐刷刷射向安余。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安余哈了一声,朝他走去,离的近了,梅里美惊慌地垂下眸子,似乎不敢正视她,身子不住后退,声音似乎已经带了哭腔,“请不要...”
“害怕我吗?”
安余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梅里美喉结滚动,只是无力地重复道:“请您原谅...”
“不用怕...”她安抚性地抚摸他的脊背,每一下都引起一阵战栗。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什么也不会干的。”
在她的低沉舒缓的话语下,梅里美渐渐安静下来,仍不安地看着她,露出被鞭打的狗一样无助的表情,“真的吗?”
“嗯,”她想了想,“我只有三个要求。”
“全遵从您的吩咐。”
她勾起嘴角,“第一,叫我主人。”
梅里美身子微不可察一顿,“是,主人。”
“第二,好好当你的玫瑰,你只要负责美貌,不要搞有的没的念头。”
“是,主人。”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不可以脱离我的控制,这是最关键的,有这个为基础一切都好说。”
“全凭您的意愿。”梅里美行了个礼。
“那么,我要给你带脚铐了。”
“什么?”梅里美猛然抬头,对视瞬间又连忙低下,声音克制地颤抖,“不...没有问题,我愿意做任何事。”
“很好,”安余满意地说,不知从哪找出一个脚铐丢给他,他抿了抿嘴,默默带了上去。
其他几人看得张目结舌。
库库鲁恍惚地说:“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那个黑玫瑰男爵吗?”
“如果你在做梦,我估计跟你一样。”露露更加恍惚地说。
梅里美带上脚铐,忽然对着安余伸出手,露出可怜的祈求的神色,“您可以抱我一下吗?”
她挑了挑眉,“好。”
梅里美乖顺地倚在她怀里,身子软软地靠着她的胸口,像一只黏人的小猫,显出满足愉悦的样子。
“非常感谢您。”他轻声说。
安余身子一抖,眼睛睁大,梅里美松开贴着她的那只手,她的胸前赫然刺入一株黑玫瑰,红色的液体顺着花瓣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