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99、第九十八章

　　周若楠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陆青山促狭地问：“姐姐，不打算让我进去吗？一直让我站在门外，或许会被来往的邻居问话的哦。”

　　他这么一说，周若楠立马想起之前有一次陆青山送收摊的她们回来时，他站在小区门口守着推车上的东西，周若楠站在他面前轻声说话，一个眼熟的邻居看到后以为他们在处对象，路过的时候还调侃了一句，开玩笑地问为什么不到家里聊天。

　　“那你就在这儿被问好了，我倒是好奇这次你会怎么回答。”周若楠想到陆青山上次一本正经的回答就觉得好笑。

　　“我只是来送货的，你别乱说话。”

　　当时陆青山神情严肃地对调侃他们的邻居回复，搞得那个邻居尴尬不已，说了句场面话连忙结束，随后脚步飞快地离开。

　　陆青山显然也想到了当初他的回答，挑了挑眉：“意思是，这次我可以照实说喽？”

　　“……都随你。”周若楠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神，往后退了半步，让出门口的位置，方便陆青山进门。

　　“圆圆还在睡觉，你动作轻点。”周若楠站在门后看着弯腰换鞋的陆青山提醒道。

　　陆青山换好鞋后站在门口没动，周若楠刚开始还在疑惑原因，直到自己有了动作他跟着动起来后才明白原因。周若楠带着他来到沙发的位置，指了指，“你先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这么麻烦，你不用管我都行。”陆青山没坐沙发，而是坐在旁边眼熟的那根矮凳上，说话时仰着头看她。

　　周若楠有一瞬的怔愣，陆青山抬着头望她的表情太像渴求主人陪它玩的大狗狗了，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伸手揉一揉他头的冲动。

　　她伸手去拿刚被她喝光的水杯，拿起来朝他示意，“我自己也想喝，顺便而已。”

　　陆青山嗯嗯点头，眼带笑意地看着她从客厅去往厨房的背影，又盯着她一路从厨房走回客厅，中间眼神就没移开过一瞬。

　　“对了，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圆圆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若楠坐在离他有点距离的沙发上，陆青山借着说话的缘故拖着矮凳往前挪了几步，把周若楠刻意拉开的距离人为缩短。

　　提到这个周若楠就有点发愁，原来圆圆的情况已经严重到陆青山都发现了吗？

　　“你发现了什么吗？”周若楠没问为什么，直接问了情况，陆青山就明白了恐怕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就是你开始忙碌的那天，我不是说回来替你接圆圆到厂里吗，我一进门就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偷偷哭过。”陆青山说话的同时，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情，预备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就立马闭嘴。

　　“我知道……”周若楠叹了口气，不管她怎么想，也搞不明白圆圆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每当看到她眼底的青黑时她都非常无力，这种无力比她工作不顺心还要让人烦躁。

　　“你有问过她吗，或许直接问也是个好办法？”陆青山回想了一下他之前问圆圆时的状态，还是愿意回答的。

　　“问过，但我有点搞不明白……”提到这个周若楠叹气更明显了，“她说是因为一个梦，还说什么如果她某一天消失了怎么办？”

　　“会不会是她在害怕啊？”陆青山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把他那天遇到圆圆躲在一边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两个人放低音量商量这件事。

　　“你看最近你这么忙，除了晚上回来睡觉，你们基本上没什么交流吧？”陆青山仔细回想了一下圆圆的状态，又补充了一点：“她这样的源头好像是一场噩梦，从这里试着入手呢？”

　　“或许真的因为我太忙了……”周若楠突然开始自责，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错导致的，整个人一下子看着就没精神了。

　　陆青山没想到他随便的一个猜想，居然让周若楠开始反思自己，他连忙安慰道：“我们之后多花点时间陪她，让她心里的担心主动消失，这也是个办法。”

　　忽然，睡在卧室里的圆圆传来了害怕的哭声，打断了他们小声的谈话声。

　　周若楠连忙起身去房间里查看情况，她一进门就看到紧闭着眼睛的圆圆额头上全是汗，眼睛骨碌碌地在转，看样子是再一次做噩梦了。

　　“你帮我接点热水过来，然后再拿一条毛巾。”周若楠对走过来想帮忙的陆青山说了需求，语气虽然有点着急却很冷静，陆青山见状赶紧跑去卫生间准备。

　　“圆圆？做噩梦了吗，我在这儿陪着你呢，不怕啊不怕……”周若楠把圆圆抱在怀里，低声安慰着，想把圆圆从噩梦中唤醒过来。

　　陆青山很快就把热水和毛巾拿过来，沾水了拧干后递给周若楠，她一点点擦干圆圆头上的冷汗，甚至还用毛巾润湿她干涸的嘴唇，好让圆圆更加舒服一些。

　　“妈妈，你快跑！”

　　圆圆无意识地大喊一声，从噩梦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把她抱在怀里的周若楠，有种恍惚感，不知眼前的人和景是真是假。

　　“醒了吗？”周若楠担心地看着圆圆，不停在她脸上巡视，不想错过她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圆圆人还现在噩梦带来的惊吓里，一时分不清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但看到周若楠关心的样子还是下意识地向她伸手。

　　周若楠伸手接住圆圆的手，再次柔声安慰道：“不怕啊，我在这儿陪着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刚才圆圆醒来前喊的那句虽然有点听不真切，但离她最近的周若楠却听了个大概，她不清楚圆圆到底梦到了什么，但从刚才那句猜了个大概。

　　看样子，不仅仅是圆圆在梦里受到折磨，梦里的她也遭受了同样或者更甚的折磨，才会让圆圆下意识喊出让她快跑这样的话。

　　周若楠另一只空着的手把冷掉了的毛巾递给陆青山，他接过来在热水里润了一遍拧干后又递给她，两人默契地合作。

　　圆圆很快清醒过来，看着房间里多出的陆青山顿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但他的存在让她一下子从刚才那个绝望的梦境中抽离。

　　那个梦里，除了那个男人是没有别人的。

　　“我出去等你们。”陆青山见圆圆醒过来了，特别自觉地走出属于她们的卧室，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要起床吗，还是说我陪你再躺一会儿？”周若楠继续用热毛巾给圆圆擦汗，丝毫不多问她做噩梦的情况，完全尊重圆圆的想法，如果不愿意说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多问。

　　“妈妈，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油焖笋。”意识清醒的圆圆头一次明确地提出了要求。

　　“我给你做，但是家里没有笋，也还差一些配料，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街市里买好不好？”周若楠时不时戳戳她，试探着问：“待会儿叫上陆青山一起去吧，他可以帮忙打下手。”

　　圆圆点点头，没有拒绝周若楠的提议。

　　“那你觉得休息好了再起来，我出去跟他说一声。”周若楠把人放回床上，取走放在她头上的热毛巾，出门时还把那盆热水也端了出去。

　　陆青山见周若楠出来，立马起身追问：“圆圆没事吧，还需要换热水吗？”

　　周若楠安慰道：“不用担心，等她缓过来就会出来了，她想吃油焖笋，待会儿一起去菜市场？”

　　“菜我去买，你带着圆圆被在菜市场走丢就行了。”陆青山疑惑地望着她，周若楠误以为他不想去，连忙解释只是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圆圆。

　　“我去我去，我想去！”被允许更进一步的陆青山马上答应，“现在就去吗，集市远不远啊，我骑了自行车过来的，我载你们过去？”

　　周若楠赶紧伸手按住不知在激动什么的陆青山，“不会这么快，等圆圆出来再说，而且这还没到饭点呢。”把人安抚下来后，周若楠还调侃他：“你着什么急啊，就算是饿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吧？”

　　陆青山笑笑，站在周若楠面前有点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待会儿出门的时候我叫你一声。”周若楠让他自己寻个地儿坐，自己则回到厨房开始检查还剩下的食材，瞬间看看还缺哪些油焖笋需要的材料，待会儿去集市的时候再一起补充。

　　刚走进厨房，周若楠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又倒退半步回到厨房门口，朝坐在客厅里的人询问：“待会儿留下来吃个晚饭？”

　　陆青山动作极慢地回头：“啊？我吗？”

　　“那不然呢？”周若楠笑着回，“客厅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在吗？留下来吃晚饭……就当作你一会儿帮忙的感谢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青山眼睛闪闪发光，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有要客气的意思。

　　周若楠瞥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回到厨房继续检查食材了，权当默认了。

　　陆青山没想到今天突然兴起的提前到来，倒是提前体验了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这会儿他坐在沙发上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些，不想被别人看见他高兴的样子，把脸埋在手掌里偷笑。

　　“你在干什么？偷偷流泪吗？”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圆圆站在他面前，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承诺的二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