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七章 ...
-
“圆圆，你看着我。”周若楠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一点，不要抱她抱得没那么近。
圆圆从她怀里坐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被周若楠强行抬起头后才露出双眼通红的眼睛，这幅模样让周若楠心里的心疼又增加了几分。
“我不清楚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但在我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最后去到哪里，永远都会是我的孩子，这段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感受到了很多从未有过的快乐，在我看来，你永远都是最可爱的宝贝。”
周若楠双手放在圆圆脑袋两侧，大拇指卡在圆圆脸庞两边的下颌骨处，手上用力让她只能抬着头看向自己，一边说一边观察圆圆的反应。
本来因为自己乱想情绪有点绷不住的圆圆听到周若楠的这番话，要掉不掉的眼泪顺着眼眶立马就落下来，她小声地反问：“真的吗？”
周若楠朝她坚定地点点头，多余的话也没说，借着手上的动作看完了圆圆流泪的全过程，整个过程都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困扰圆圆多久了，连哭都哭得那么安静，周若楠看得心疼死了，开始反思最近对圆圆的关注是不是太少了点，怎么连这么明显的悲伤都没看出来？
“好了，不哭了好不好，这段时间大头的事我忙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多花时间陪陪你，省得你一天又乱想。”等圆圆哭得差不多了，周若楠又把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慰。
“妈妈，我真的是你永远的宝贝吗？”圆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周若楠也没有不耐烦，再次把刚才说的那番话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在以后的漫长时间长河里，你慢慢看吧，我……或许不止我一个人，会陪着你慢慢长大，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拥有新的家庭……”想到未来的这些时间节点，周若楠神情都柔和了许多，声音里也带着向往。
“等到时候，我再把你今天问的这些傻问题一个个说给你听，让你看看谁才是大笨蛋。”周若楠抱着她慢慢晃动，设想着未来很有可能会出现的画面。
窝在周若楠怀里的圆圆没说话只是使劲地点头，很快，周若楠就察觉到圆圆正靠着的地方慢慢湿润成一片，但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对于此，周若楠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圆圆之前也爱哭，大声哭出来的时候她还能知道，现在躲起来哭她上哪儿知道去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让圆圆自己把心里憋着的事说出来恐怕是个难题，周若楠看着埋在怀里的脑袋，又开始愁起来。
发泄情绪是件很累的事，圆圆靠在周若楠怀里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带着泪痕睡着了，周若楠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后坐在床边看着圆圆眼底的一片青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蹦跶着回到厂里的陆青山刚进门就被张叔拉住，黑着一张脸质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正是忙着考察期的重要时刻，他和周若楠两个关键人物居然直接玩消失，简直不懂事。
心情极好的陆青山完全无惧张叔黑着的脸，笑嘻嘻地说：“昨晚我和姐姐提前离开是去谈工作了，你可别乱想。”
但陆青山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管说什么张叔都不打算信，反而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恶狠狠地说：“还不赶快去干活，要是这次的合作黄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次合作张叔也期待了很久，方曼那边拖了这么久，看情况不太妙心里多少有点担心，看到对工作向来稳定上心的陆青山嬉皮笑脸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朝陆青山发了这么一通火，又火急火燎地离开。
陆青山莫名其妙挨了一脚倒也没生气，他太清楚张叔的脾气了，知道他只是在为合作担心。他目送张叔离开后，反手拍拍裤子不明显的灰，哼着小曲儿往办公室走。
今天是周末，工人都在家里休息，工厂里除了几个外地来的工人在里面忙碌着，几乎都是空荡荡的。
回到他单独辟出来的办公室，陆青山望着桌子上凌乱摆放着的各种布料，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小毛毯，心里的漂浮感终于落到实处。他回想了下周若楠临走前含笑望着他的眼神，浑身又充满了干劲，袖子一挽，开始整理办公室。
陆青山凭记忆把桌子上周若楠用得顺手的工具放在方便的地方，把专门用来给圆圆休息的小沙发整理好，又把办公室里的卫生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一看时间，居然才过去三个小时，刚好到午饭时间。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什么时候才到明天啊？”陆青山盯着墙上的时钟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它走得有多快，顾自发愁起来。
着急地在厂里乱逛的张叔从办公室门口路过，看见他盯着墙上傻看的样子觉得很奇怪，脚步一拐就走进来，“你盯着墙看什么，没事的话赶紧想想怎么说服方曼答应跟我们合作……”
张叔突然出声把郑盯着墙发呆的陆青山吓一跳，“张叔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快把我人都吓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有时间在这儿待着，不如去……”张叔恨铁不成钢的话刚说到一半，下一秒就被陆青山截断——
“方曼姐答应跟我们合作了，昨晚刚谈下来。”陆青山朝张叔使了个眼神，半是得意地望着他，像是要邀功。
张叔却不太相信，怀疑道：“真的？你身上这过了夜的酒味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青山脸色一变，抬起手臂在鼻尖用力地闻了闻，一边紧张地说：“酒的味道很重吗，我怎么没闻到啊，真的有吗？”
“重啊，你隔老远走过来都能闻到，感觉那味道都渗到衣服里面去了，你昨晚真的去找方曼谈合作了？”张叔还是不愿相信合作已经达成的话。
“真的很重吗？”陆青山却是没闻到什么酒味啊，他不确定地再次抬起手臂，只不过这次换了只手，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担心身上的酒味周若楠会不会也闻到了啊，他还顶着这一身的味道在她身边蹿了半天。
“不是吧……”陆青山越回忆早上两人的相处，就越能想到两人相处周若楠脸上的细微表情，似乎还真有避过头的时候。
“我先回去了，合作确实已经谈好了，张叔你去找个人写个合同，等过几天方曼姐过来的时候就签合同。”陆青山飞速把话说完，双手一甩就跑向门外，背影急急忙忙的。
“诶，你这小子跑这么快干嘛，着急干什么呢……”张叔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堆话被迫咽回嘴里。
把自行车踩得飞快的陆青山刚回到家就直奔浴室，着急地都没留时间回到卧室，走进家门口就开始脱已经被过夜酒精味“腌入味”的衣服，卫生间里很快响起水声。
陪着圆圆一起补了个回笼觉的周若楠早一步醒过来，她半起身，靠在床头上，把蜷缩着朝向她睡觉的圆圆抱入怀中，手有规律地在她身上轻拍着，盯着床边的书桌发呆。
准确地来说，是盯着书桌上的某一个抽屉发呆，这个抽屉带着小锁，里面装着许多珍贵的东西，例如她这几年攒下来的两个存折。
她望着那个抽屉心思复杂，这是她这几年攒下来的所有积蓄，加上最近出摊前段时间给刘姐交货赚的那部分，总的来看还是挺富余的。如今她在陆青山家的厂里找到了工作，生活还是能够保障的。
周若楠低头瞥了一眼圆圆的睡颜，内心其实也在焦急，再过一段时间，圆圆就要满七岁了，再不去上学就真的太晚了。可是现下圆圆的状态，让她一个人去上学，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不习惯？
事到如今，钱反而变成最无关紧要的那件事了。
“改天约张回清出来问问看吧……”周若楠对这方面的事完全不懂，只能依靠自己的朋友。想到这儿，她又回头望了一眼挂着小锁的抽屉，无声地叹了口气。
周若楠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见圆圆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只能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她从厨房倒了杯水，拿在手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愣，视线一转就落在了早上还铺着床褥的地上。
早上的时候，被她废了百八十劲儿弄回家的醉鬼陆青山还躺在这儿呢，现在人走了，被褥也被收起来了，地板上空空荡荡的。
周若楠望着这儿走神，不自觉就想到了昨晚陆青山靠在她身上的那些小动作，还有酒后说的那些真话，还有他吻在自己喉结处的瞬间和触感。
“完全看不出来啊……”周若楠后知后觉地害羞，手捂在昨晚被亲到的地方，回想起画面周若楠都觉得那儿正在隐隐发烫。
“噔噔噔——”
周若楠飘散的各种思绪立马被敲门上拉回，她往四周转了一圈，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喝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去开门。
一打开门，果不其然就是陆青山，他双手背在背后，直直地站在门口。
周若楠并不意外他的到来，也不介意没有事先告知她就擅自跑过来的陆青山，“不是说明天才过来吗，现在怎么来了？”
陆青山回答得坦荡，又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想见你就过来了，反正也不远。”
作者有话说第98章 第九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