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93、第九十二章

　　圆圆坐在陆青山的自行车后座上，跟着他前往周若楠工作的地方，她望着周围不断后退的环境，总有种恍然的感觉。

　　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却和她现在拥有的生活截然不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连着好几天的噩梦困扰已经让圆圆极度困扰，她很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但只要一闭上眼睛，梦里的场景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里翻腾，总惹得她不得好眠。

　　但坐在陆青山的自行车后座上，吹拂到身上的微风、路边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以及晒在身上的阳光都让圆圆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她坐在后座没多久就感到一阵困意，最后实在没忍住，靠在陆青山的后背上浅眯了一会儿。

　　后背传来一点压迫的实感，陆青山知道那是圆圆靠过来的重量，他体贴地放慢速度，让车走得更平缓，争取让圆圆能够多睡一会儿。

　　“圆圆？该起来了，我们到了。”到了厂子门口时，陆青山单脚撑地，让圆圆在后座上安稳坐着，然后才温柔开口把人叫醒。

　　圆圆是被一声声呼唤叫起来的，连续几晚的噩梦入袭让她精神状态极差，一丁点动静都会让她惊醒，可刚才在陆青山车上却获得短暂的安宁。

　　“唔，好哦。”睡着了的圆圆比刚才问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可爱多了，陆青山没有转回头去看，但光是听声音就能联想到她现在的神情。

　　慢慢醒过来的圆圆一跃从车后座上跳下来，又恢复成了出门前的生人勿进的样子，只不过眯了一会儿之后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精神了些。

　　“走吧，姐姐在等你呢。”陆青山尊重圆圆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在她身前引路，带着她去找周若楠。

　　陆青山走在前面没来由地想，既然他都能看出圆圆的状态不对，每天跟圆圆朝夕相处的周若楠应该也能看出，她什么都没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正是午休时间，很多工人都会找个地方休息，这会儿正好没多少人在路上走，刚好方便他们进去。

　　陆青山带着圆圆来到周若楠在的办公室，正准备带她进去，却被她拉住。

　　“待会儿再叫好不好，我想看看妈妈工作的样子。”圆圆被周若楠哄的时间长了，在请求别人时也带上了这样的语气。

　　受不了别人这么请求的陆青山只好点点头，两人站在办公室门边看着周若楠在里面忙来忙去，一直弓着腰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增添些细节。

　　圆圆看着她在自己领域忙碌发光的样子十分欣慰，眼前的这一切和她梦里见到的场景截然不同，这让她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妈妈，我来了！”圆圆在自己脸上拍了拍，打起精神向周若楠走过去。“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啊？”只一会儿，圆圆又恢复成平日充满活力的样子。

　　“来得正好，有点问题需要你帮忙。”周若楠抬头，看见圆圆和陆青山一前一后走进来，先是朝陆青山使了个感谢的眼神，然后才看向圆圆说话。

　　“快过来，我再给你做几天衣服怎么样啊，刚好最近在设计新的图，顺便也给你做几件同款？”

　　圆圆最近的不对劲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接下来要连续忙碌许久，实在分不开神去照顾她，不如把人接到身边来看着，顺便让她打打下手有点事做，忙起来就没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好！我要自己选颜色！”圆圆对周若楠亲手做的新衣服总是无法抗拒，还没等她说其他的话，圆圆就主动争取了更多。

　　一直愁眉不展的周若楠得到回应后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下一点了，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起码这会儿圆圆还是主动的。

　　“那就到这儿来，待会儿会让你打下手的，隔那么远可帮不到我。”周若楠朝圆圆伸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陆青山看到她们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在来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立马就放下一半了，亏他之前还在心里盘算着两人见面了该怎么办呢，这下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了。

　　就在周若楠在厂里加班加点把缺的那几套设计补上的时候，陆青山就成了每天中午接送圆圆的专属座驾，每到中午他都会飞快跑到周若楠家里，把圆圆接过来，等下班的时候再把两个人送回家，就像摆摊时每晚做的那样。

　　忙碌了一个星期后，原本说好要来考察的合作方也如约到场，陆青山带着张叔去火车站接人，周若楠就在厂里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准备好的衣服，以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据说这个合作方是广城来的人，自己开的厂子也在广城，售货市场不仅在周边城市，还会去往附近临近的国家。总之，如果能和她达成合作的话，陆青山手里的这条生产线可就被盘活了。

　　这次的考察事关重大，加之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亲自设计制作而成的，人还没来之前周若楠开始紧张了，她可不希望这次考察被搞砸。

　　周若楠在办公室里等了许久都没见到人过来，心里的紧张又无法消解，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检查早已摆放整齐的衣服。

　　“周师傅，我们过来了——”就在周若楠再次起身翻找衣服衣服时，身后终于响起了陆青山的声音。

　　“方老板，这位是我们的主设，周若楠。”陆青山带着来考察的方曼进到办公室，就向她介绍了周若楠，然后把其余的时间都交给她们，引荐结束后自己则退到一边。

　　周若楠向前走了两步，大大方方地来到方曼面前，接受她十分直接的打量。方曼审视了一会儿，心里先是给出不俗的判断，接下来开始对周若楠进行了设计的一系列提问。

　　摆在桌上的这些衣服都是周若楠一针一线、一笔一画制作出来，不管方曼问了什么刁钻的问题，她都能用明了简洁的方式解释给对方听，十分耐心。

　　在方曼来厂里考察的这段时间，周若楠作为主要参与者，在之后几天的各种考察中都是一直陪同的状态，圆圆有时会被陆青山接过来，三个人一起吃顿午饭，然后他再将圆圆送回去，再立马赶回来和周若楠一起面对方曼千奇百怪的问题。

　　陆青山和张叔，还有周若楠三个人一起撑过了这段漫长又煎熬的考察期，每个人都累得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能抓到空隙时间都会偷偷眯一会儿。

　　接连五天的连轴转，不管是陆青山还是周若楠都已经陪着方曼在厂子里考察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得到个准信，两人心里都没底，整天担心来担心去的，两人单独相处时提到工作都是不约而同地叹气。

　　就在考察期的最后一天，方曼也不再让他们俩待着她在附近转了，跟他们说了声后借厂里的电话往广城那边的伙伴联系上了，她在电话里说着温软的粤语，脸上的神情倒是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站在门外等着的陆青山向旁边问了句：“这是没戏了，还是有希望的意思啊？”

　　周若楠最近也被方曼滴水不漏的回答累得不轻，她现在已经放弃猜测对方的意思了，非常干脆地摇头。

　　“那就等着吧……”陆青山长叹一口气，靠在墙上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

　　没等多久方曼结束了通话，拎着她的虎皮小包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两人说：“今晚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说完扬长而去，丝毫不给他俩拒绝和多问一句的时间。

　　周若楠和陆青山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同样的情绪，方曼都邀请了，他俩还能不去吗？

　　晚上的饭定在晋城最好的一家饭店，席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进来时只选了一个小包，没想到空间狭小的小包厢却给他们带来了一丝转机。

　　“你们来了，随便做吧。”周若楠和陆青山刚一进来，就被方曼热情地招呼坐下，他们选了近一点的位置相对而坐，正好围在方曼一左一右两边。

　　周若楠今晚为了再争取一把，换上了平日里放在衣柜里的衣服，那是一件改良过的旗袍，保留了旗袍的各种元素，但是大胆在袖口和下摆处做了改变，这件丝绒材质的纯黑色旗袍穿在周若楠身上，把她衬得像个不惹凡尘的谪仙。

　　她刚一坐下，方曼本想给她倒杯茶，却在看见她身上那件衣服后愣了半晌，甚至失态地追问：“你这衣服是哪儿买的，可有师傅的联系方式？”

　　周若楠和陆青山飞快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看到了一丝燃起的希望。

　　“方小姐，很喜欢这件衣服？”周若楠试探着问。

　　“喜欢，当然喜欢，快把更多的详细信息告诉我，我找这个师父很久了！”提到这件衣服的制作人，方曼似乎很着急，不管什么消息都很渴望知道。

　　“实不相瞒，这件衣服其实就是我自己设计的，不管是选材还是剪裁设计，都是由我一人亲自完成。”周若楠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供了出来。

　　“当真？”方曼一激动暴露出了乡音，和前几天一脸冷静地听着他们报告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当真，我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说话唬你。”周若楠真诚地回答。

　　“好，这次合作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你们厂里签合同。”方曼迅速做了决定，说完正事后，她开始向周若楠询问关于这件衣服的更多细节，俨然对这件衣服十分满意。

　　周若楠边回答她的问题，边走神觉得这件事发展方向实在太奇特了，没想到前几天丝毫不松口的人，居然会这么快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