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92、第九十一章

　　陆青山动作很快，和周若楠确定好把圆圆接到厂里的事之后，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往外跑，自行车的两个轮子蹬得飞快。

　　周若楠看着他说完话就消失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抑制不住的好心情。

　　“好，打起精神来，最近可有得忙了。”周若楠小声给自己鼓劲儿，打完气就开始了剩余衣服的设计和制作，不忙一点在规定时间内估计做不完。

　　陆青山一出厂子就骑着车往城里走，一想到周若楠现在站在他家厂子里做着她喜欢且擅长的事，高兴地在自行车上露出满嘴牙花子，脚下动作加快的同时还兴奋的在空旷的郊区大喊了几声。

　　多亏这会儿是午饭时间，附近工厂的工人们都在专心吃午饭，不然听到个这么亢奋的人在路上大喊大叫的，保准会被吓一跳。

　　托前段时间每晚接送的福，现在他不会再问路都可以准备找到周若楠家所在的老小区，他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里弯来拐去，用最短时间来到了小区门口。

　　周若楠居住的这个小区楼层很低，哪怕她家在五楼，但在小区底下大喊一声楼上多多少少能听见声音。

　　陆青山虽然激动，但也没有直接就站在小区底下开始喊，他看了看附近的情况，确定除了一些出来纳凉的老头老太们在外面坐着聊天外没有多余的人，才敢张嘴用明显控住过的音量喊圆圆的名字。

　　“圆圆，你在家吗？”

　　喊完之后陆青山就在底下守着，目光锁定紧闭着的窗户，期待着有人能从里面打开。

　　“你怎么来了？”圆圆打开窗户看着底下等着的陆青山也跟着他大声喊，不过她的声音太小，就算用尽全力去喊声音也还是很小。

　　陆青山只看见圆圆打开窗户往前走了两步，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他也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五楼的圆圆继续大喊传话：“你能下来吗，或者给我开下门，我上去找你！”说完这句，突然想到周若楠平日的谨慎样，又补充了一句：“是姐姐让我来的，她让我接你过去！”

　　陆青山刚喊完话，圆圆不知为何往后一退，整个人消失在窗户旁边，只留下个空旷的窗架。

　　“诶，别走啊……”陆青山不清楚什么状况，被圆圆这一举动搞懵了，这会儿开始反思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没等他打算再次开口时，圆圆再次出现窗户边儿，向他远远展示了手里拿着的东西。

　　距离太远，陆青山看不清她手里拿着的细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他猜应该是钥匙或者传话的工具之类的，于是朝圆圆招手，示意她可以放心扔过来。

　　圆圆看懂了他的示意，摆好了架势使劲一扔就把东西扔到了陆青山的脚边，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她家里的钥匙，上面还贴心地用笔写着楼层和房价号。

　　丢完钥匙后，圆圆转身就离开窗户边，动作快得让陆青山想起之前周若楠让她不准靠近窗边的一些小动作。

　　陆青山顺着钥匙上的标识走到相对应的楼层，黑魆魆的楼道里紧闭房门的房间看不清楚门牌，他用力咳嗽了一声，告诉房间里的圆圆他已经上来了。

　　很快，在楼道尽头的位置门从里面打开。但奇怪的是，圆圆把门打开后就转身进房间了，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陆青山有点不习惯，之前他来的时候圆圆都会凑过来跟他说两句，尽管说的内容都是在问他最近进度怎么样，有没有向周若楠表明心意之类的问题。

　　这还是头一次圆圆见了他没什么反应，陆青山皱了皱眉头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他三步化作两步走过去，站在门口往里看，看见圆圆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时松了口气。

　　“圆圆，我进来了啊？”陆青山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口得到圆圆的同意后才进门，这期间她一直背对着陆青山，半垂着也不知道怎么了。

　　陆青山走进来之后，感受到了房间里的冷清，加上圆圆反常地不说话，他升起了几个无端联想，着急地坐到圆圆身边。

　　“圆圆怎么了，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开心？”陆青山放低音量，用堪称温柔的语气询问，要是圆圆出了什么事，周若楠绝对会受到影响。

　　圆圆抬起头平静地看向陆青山，陆青山被她现在的状态吓了一跳。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没睡好，整个人显得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不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头……”陆青山看见圆圆这幅没精打采的样子，顿时火就上来了，非拉着圆圆要个说法。

　　“我没事，只是……”圆圆顿了一下，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到底怎么了，圆圆你别吓我，要是你妈妈知道你这样会很难过的。”陆青山有点不知所措，问了半天她就是不张嘴说出个原因。

　　但在他提到周若楠时，圆圆就像找到了方向的迷路小船，精神恢复了一点。

　　圆圆捂着脸叹了口气，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说：“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说完朝他虚弱一笑，人没安慰到，倒是让陆青山更加担心。

　　“真的只是噩梦吗，你现在这个样子……”陆青山又打量了一下圆圆现在的样子，满脸写着不信。

　　“你这会儿过来干什么，不是在工作吗？”圆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陆青山看出她对这个话题的逃避，体贴地没有再追着问。他三言两语把周若楠最近几天可能会在厂里加班，准备把她接到厂里和周若楠待在一起的事说完，耐心等着圆圆给出开心的反应。

　　谁知圆圆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很开心，她冷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端坐在沙发上严肃开口：“在过去之前，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陆青山被她这严肃的状态感染，后背下意识地打直，作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妈妈她其实人特别嘴硬，嘴上说的很多事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想，只不过为了顾及之后的情谊会委屈自己，如果她对一件事不主动的话，说明她心里也没多么想。”

　　“除此之外，有时候妈妈反应会很慢，很多事情你不直接跟她说清楚，她会乱想，还会下意识不相信这件事，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的话，一定要直接跟她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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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山刚开始还认真地听着，他以为圆圆说的会是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听到后面就觉得哪儿不对劲，他怎么觉得圆圆说的这些像是交待什么似的……

　　“等下，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陆青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在圆圆接着往下说的时候打断她。

　　“也是，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到一半被打断，圆圆慢半拍地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否定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啊？”陆青山回想了一下他从进门到现在看到的情形，脑子里冒出个离谱的想法，圆圆不会遇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不然怎么会神神叨叨的，之前见着他就跑过来跟他打闹的人跟现在一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时候走啊，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先去厕所洗个脸。”圆圆再次回避陆青山的问题，又一次生硬地转移了问题。

　　陆青山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他点点头，站起身给圆圆让出条道，自己坐在另一边的小凳子上。

　　“你先去吧，时间不着急，你慢慢弄就行。”陆青山嘴上这么说，心里没忍住地叹气，什么都不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这可咋整？

　　圆圆进到厕所后反手就把门关上，她站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任由它在池子里慢慢蓄满。

　　她站在镜子面前，望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另一个自己，眼底发黑、双眼肿得快眯成一条缝了，整个人看上去既颓丧又没精神。

　　只看了一会儿，圆圆就有点不适应地连忙低下头，从水池里捧了点水扑在自己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她一闭眼就会想到最近噩梦里的内容，她像个局外人一样飘在空中，望着跌倒在地板上的周若楠，和她怀里抱着的另一个自己，她们两人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站在她们对面的那个男人还在继续拳打脚踢，一边动手一边骂嚷些难听的话。

　　太可怕了，圆圆很害怕这样的画面，但她不敢闭上眼睛，她担心自己闭上眼之后就看不到她们发出的呐喊，看不见她们隐忍的神情。

　　“我怎么就动不了身呢？”圆圆努力飘过去想把她们扶起来，整个身子却从她们身上穿过去，一点都接触不了她们。

　　“圆圆，你弄好了吗？”关着的门被敲响，陷入噩梦回忆中的圆圆立马惊醒，她睁开眼看见镜子里同样惊慌、害怕的自己。

　　“来了，马上好。”圆圆急忙应了声，迅速捧起池子里的水在脸上冲了把，好让自己赶紧回神清醒过来。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一番，直到确认镜子里的人终于恢复了点生气后才转身离开，打开门走到陆青山身边，朝他打招呼：“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