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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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摆摊初体验的周若楠在陆青山的帮忙下，收拾完摊子上摆放着的东西，检查了好几遍之后才上锁离开。
在收拾东西的过程中陆青山全程保持安静，主动包揽了需要花大力气的活，就连最后的商品打包推车都是他在做，周若楠想过去帮忙都被他给拦住了。
快走出夜市时，他们路过夜市进口处的烤鱿鱼外卖摊，陆青山特意把停下让老板烤了好几串拿过来，甚至还叮嘱老板其中一份多放辣。
“圆圆，去老板那儿拿。”陆青山朝圆圆使了个眼神，眼里是他俩才知道的默契约定。圆圆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回应却很冷淡，只淡淡地瞥他一眼，立马又回头去接老板递过来的烤得正好的犹豫。
他俩之间的眼神交流发生得很快，又是背对着周若楠产生的，她自然也就没发现他俩私底下达成的小默契。
“会不会买太多了？”周若楠追着圆圆过去，又有点担心地说：“圆圆吃不了太辣的……”
陆青山笑着解释：“这家的辣椒不辣，只是调个味，别担心。”
周若楠反问：“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来这儿吃过？”
陆青山想到之前在花坛上默默吃了好几天烤鱿鱼的时候，静默不语，只是朝她笑笑，“她还小，吃点零食没关系的，回去让她多喝点水就可以了。”
周若楠：“……”
这幅语气，怎么感觉圆圆像是你孩子一样？
两人说话间，圆圆拿着满手的烤鱿鱼往这边走过来，周若楠的注意力一下又回到了圆圆的身上。
“回去吧，这会儿太晚了。”陆青山出声提醒道，收摊的时候就已经快十点了，再耽搁一会儿怕是张叔睡了就不给他留门了。
最近为了方便观察，啊，不，为了在路上“偶遇”周若楠他已经在厂里睡了快小半个月了，张叔每晚一到十一点就关门睡觉，如果再耽搁一会儿，估计只能睡大街了。
把周若楠和摊子上的货物送到她家后，陆青山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骑上骑行车就是一顿狂奔，周若楠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背影失笑，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毛躁的样子。
走之前陆青山很快说了句：“姐姐明天我接着过来帮忙啊。”说完没等周若楠给个回复，风风火火地骑着车就走，身影就快就消失在街角。
“妈妈，你在笑什么啊？”
圆圆从身后响起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周若楠看向街头拐角的视线，她很快转过头来：“你看错了。”手放在圆圆背上，带着她往回走：“待会帮我算个账，刚才人太多了，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话题很快就被转移过去，周若楠说得自然，圆圆没发觉，自然地就顺着她的问题回答：“好啊，今天卖了哪些衣服我可是都记得哦！”
“这么厉害？那待会儿你可一定要帮忙了。”周若楠开玩笑地说，在拐角处状似不在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黑魆魆的街角，但很快就转过头来，动作十分隐秘。
在外面忙碌许久的两人，回到家后只是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就还是对带回来的商品进行盘点，在守摊子时圆圆负责的就是从刘姐进的那一批货，清点时她负责的同样也是这一堆。
周若楠则负责自己做的那一批衣服，在一波又一波客人来摊子前询问时，她自己做的这批衣服是被问得最多的。来看的人都是第一眼就被这些衣服吸引，这无疑给周若楠极大的信心。
清点完衣服的数量后却给她高兴得过早的心情拍了一巴掌，不管怎么数，被问的次数最多的这一批衣服只卖出去两件，那两件还是她做得最不费心的。
这和她之前的预估并不太一样。
“我统计完了！”圆圆从那堆统计结束后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旁边走过来，迫不及待地说：“那堆衣服里一共卖了四十五件，现在还剩三十五件，估计明天也会有人来买的。”
周若楠听完却面带苦涩，她自己做的衣服总共也只有十五件，忙活了一晚上，来问价和上手摸的人那么多，卖的数量还没有其他的多。
“怎么了……妈妈你怎么苦着脸啊？”圆圆说到一半发现周若楠并不是很高兴，可是今天第一天摆摊的生意和反响确实不错啊。
周若楠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收起苦闷的神情，给圆圆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说：“出了点小意外，明天再看看情况，咱们慢慢来。”
圆圆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把刚才那点插曲忘了，在周若楠这么久的带领下，她已经学会了乐观地看待未知的事，少了最初时时为未来担忧的忧虑。
简单收拾和计数之后两人很久就休息了，平时闲久了的人突然忙碌起来，这样的转变周若楠和圆圆还是有点不适应，很快就累得哈欠连天。
但后来的实际情况却超出了周若楠的预料，尽管每天来她摊子面前的顾客数量很多，对她亲手做的那些衣服感兴趣的人同样很多，但是真正愿意掏钱买的人却没几个，每晚回来统计数量时直接鲜明的对比，经常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天来帮忙的陆青山看到了周若楠日渐消沉的状态，想帮忙却有心无力，他最开始接触这一行时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但他不能过早出手帮忙。
很多时候，遇到的困难只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如果能把遇到的危机和困难转化成改善的方向，对于本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经验。
话虽这么说，但当他看到周若楠坐在摊子前盯着自己做的衣服不断摩挲，然后不由得叹气的样子就有点心疼，但作为一个有过同样经验的过来人来看，这个时候他不能插手管太多。
再等一天，如果她还是这个样子，他再出来说点什么……陆青山坐在花坛上看着周若楠垂着头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想道。
就在这时，旁边摊位的老板，也是一个带着孩子来的妈妈朝周若楠走过来。按照最近的时间来看，这个时候正好是第二波人流量来之前的空隙，很多忙着摆摊的人都会趁这个时候吃饭，顺便和周围人聊聊天，熟悉熟悉。
“小周休息呢？”过来的老板年龄看上去比周若楠大一点，周若楠刚来的那天临收摊的时候和大家都打了个招呼，几天时间的接触下来，彼此都熟悉了点。
周若楠抬起头一看，是隔壁摊位的老板，她站起身挪了下凳子，站着和对方聊天。
“对啊，这会儿不是没人嘛，就坐着休息会儿。”周若楠客套地说。
“这几天怎么觉着你兴致不高啊，没人的时候就坐在角落里。”过来的老板也姓周，对周若楠天然就觉得亲近，总觉得本家就该多多照顾。
坐在后面的陆青山注意到了前面的情况，顿时就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想听听前面的两人在说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圆圆也跟着坐直，视线顺着他看过去的方向望过去，看到有人在和周若楠攀谈，立马准备起身过去。
刚起了个动作就被陆青山轻轻按住，他伸出手指在嘴边“嘘”了一下，小声地说：“先别过去，让她们先聊聊。”
“为什么，如果那个阿姨是坏人欺负妈妈怎么办？”圆圆不服气地说。
“如果她是坏人的话，你们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就会过来了，而不是隔了这么几天才过来。”陆青山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圆圆这么小的年纪戒备心就这么重。
“……”圆圆不知如何反驳，干脆选择闭嘴。
“没事，就是刚开始有点不适应。”周若楠随便找了个理由，她还没有对着一个陌生人就袒露心扉的习惯，委婉地拒绝了对方过多的关心。
周姐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儿就知道对方不愿意跟她说呢。周若楠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拿着她自己做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看，有时候还直叹气，只要注意点多少都能猜到她不开心的原因。
见周若楠不愿意告诉她，周姐换了个问法：“在为这几件衣服卖不出去担心吗？”
刚才还摆出客套笑容的周若楠震惊地看向周姐，眼里的疑惑似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傻孩子。”周姐叹道：“你来夜市摆摊前应该要搞清楚一件事，会在这个地方消费的人都是哪类人？”
周若楠：“？”
“你自己卖东西，卖得好不好其实你心里应该有数，它们受欢迎的原因是什么其实很明显。”周姐没直接说破，她拿起周若楠自己做的那些衣服，仔细观察了一下它们的设计，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这样的设计和用料，不管问都知道它的价值和价格，在这种地方又有几个人舍得花钱买呢？”
周若楠望着周姐手里的衣服沉默了许久，这些问题她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陷入了设计者和消费者不同立场的矛盾中，作为一个设计者，她心中必然是有着许多期望的，但现实总是能用最直接的方式陈述事实。
坐在花坛后面的陆青山也跟着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能不能得出答案就要看周若楠是怎么想的了，他略显担忧地看向周若楠低着头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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