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61、第六十章

　　这场饭局来得突然，除了周若楠有求于人之外，饭桌上的其余两人心里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坐着多少有点不自在。

　　尽管这样，周若楠坐在两人中间隔开了直接的对视和交流，反倒是让这场临时起意的饭局继续下去。周若楠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从刚坐下起，三句话两句不离她的摆摊大业。

　　陆青山十分耐心地回答了她根本停不下来的问题，尽管他深知耐心的回答只会把周若楠推得更远，邀请她参与到自己的计划中更无可能，内心苦闷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知无不言。

　　相比之下，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圆圆与不停商量的两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商量的问题她听得半懂不懂，不敢贸然插嘴。

　　一顿饭三个人吃出三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估计也是周若楠没想到的。

　　吃到中途，圆圆跟着店里的传菜员一起去上厕所，周若楠停下先前说得津津有味的讨论，确定圆圆走出很远的距离后才换了个话题。

　　“虽然说了很多遍，但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的帮忙，之前和上次……我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周若楠苦笑着说，她一个人带着圆圆，这中间会出现的各种难题只多不少。

　　陆青山再次摇头，没有说什么，他看出来周若楠说这些感谢的话很大部分都是在感慨。

　　从一开始周若楠就一直不停地在说，大量的表达和倾诉降低了她身上平时竖起来的边界，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让陆青山产生一种“她现在是可以接近的”错觉。

　　大概是放低了平日里的防备，被刻意压制的好奇心升了起来，周若楠喝了口手边的温水，像是喝了酒一样被壮了胆，好奇地问：“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啊？”

　　陆青山抬眼望她，却在看清她神情时一愣，或许是包间空气不流通，周若楠的脸上显出两团红晕，问题问出口时眼神还是迷茫的，整个认看起来软乎乎的。

　　周若楠自然不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没听到陆青山的回答，她坐直的身体往他这边凑过来一点，这样的画面却让陆青山喉头一紧，他瞬间坐直身体，主动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就……就是觉得……你可能需要帮忙、我又刚好碰见……”

　　一句话陆青山回答地磕磕绊绊的，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刚才他还在心里祈祷圆圆能慢点回来，现在却希望她能早点回来，手心汗在不停地往外冒。

　　“你坐这么远干嘛？”周若楠对自己的造成的影响毫不知情，皱着眉看向他。

　　“我……”陆青山深呼吸，内心极度纠结，要不要趁现在把话给挑明，如果要说的话要怎么措辞才不显得唐突？

　　陆青山内心经过好一番天人交战，无数的话都涌到了嘴边，正欲开口的瞬间，圆圆从外面推门而入，没察觉到房间里不对劲的氛围，径直坐回周若楠身边。

　　周若楠回头摸了一把圆圆，很快又转过头来问：“你刚才要说什么？”

　　想要说清楚一切的冲动在圆圆进来的瞬间泄了个干净，他迅速收起刚才外露的纠结，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

　　圆圆回来后，周若楠像是看到了什么信号，之后的话题又回归到了先前的询问上，陆青山回答得也更为仔细，包间里的氛围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顿饭结束后，陆青山抢着要去结账，却被周若楠极力阻止，打趣道：“之前不是就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吗，现在来抢什么？”

　　陆青山回：“那这次就让姐姐请吃饭，下次我再请。”

　　周若楠听到“下次”不由得一笑，心想着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呢，动作倒是很快地把账给结清了。

　　走出饭馆门口时，周若楠看向还打算送她们回去的陆青山，立马伸手拦住他：“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就好了，从这儿回去也不远，用不着送。”

　　陆青山表现得很乖，让不送就老实地不再送了，不过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说：“那我可以去夜市找你吗？”

　　周若楠：“你不是很忙吗？”

　　陆青山含糊说道：“其实不是很忙……”说完生怕周若楠拒绝他来探望，又连忙补上一个理由：“刚开始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你需要帮忙呢，刚开始总是会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意外的。”

　　周若楠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陆青山瞬间觉得是刚才那番话说得有歧义，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一定会顺利的……我的意思说，有备无患……”

　　这话把站一旁的圆圆逗乐了，周若楠回头看她一眼，圆圆瞬间收回脸上的笑。

　　周若楠想解释她刚才不过是想到其他的事，又觉得这话没必要跟别人说，只好先回答他的问题。

　　“明天可能来不及，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弄，要不……”周若楠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说：“要不后天吧，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可能需要你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了。”

　　“好，后天我一定会去的。”陆青山很快应下，临走之前和圆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没有再停留，背影着急地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圆圆看着他慌忙离开的背影，嘴上没出声地念叨了几句。

　　“走吧，回去有得忙呢。”周若楠脸上的红晕被风一吹，顿时消散了不少。

　　回去之后，周若楠就彻底陷入了忙碌中，在她向陆青山请教的过程中，他特意强调了货物的多样性，特别当她打算用加入自己做的衣服时，如果不能利用两者之间的对比增加大家对摊子的记忆的话，之后想要再翻身可能就有点难了。

　　除了货品的多样性之外，周若楠还准备了很多能提高摊子记忆度的小东西，比如一些彩色的小灯、好几盘蚊香。

　　因为摊子的位置在夜市最里面，路灯还被高大的树木遮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想点办法，恐怕很难让来往的顾客看到她的摊子，更别说产生消费行为了。

　　在正式开始摆摊之前，周若楠和圆圆在家把买来的彩色小灯串联在一起，然后随机分散在结实的绳子上，就等到了晚上时把它们装在摊子边上的树枝上，到时候再摆上几盘蚊香，就能正式开工了。

　　选择货品周若楠倒是不着急，她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花费时间和精力寻找，直接去刘姐店里挑选了一些，再从自己之前做好的衣服里选了一些满意的放在推车上。

　　两人忙碌一天终于把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心情和胃口大好的两人吃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大餐之后，早早睡下，为明天的忙碌养精蓄锐。

　　第二天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周若楠带着圆圆推着小推车把准备好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运过去，然后一起装饰夜市尽头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摊子。

　　她们的到来短暂地引起了其余摊主的关注，毕竟身边多了个同类型的竞争对手，但看到她们走到尽头的摊位时，心里悬着的担忧立马就放回去了。她们在这里摆了那么久的摊，就没看到过那个位置的摊主生意好过。

　　周若楠和圆圆忙着布置，没看到周围摊主望过来的……带着放心又夹杂着可怜的复杂眼神。

　　周若楠并没有先忙着把衣服摆出来，而是花了很长时间在布置摊位上。原本的摊位是竖着摆的，和其他的摊位并作一排，但周若楠一来就调换了摊位摆放的方向。

　　她把竖着的摊位一块一块拆下来，再横着组装在一起，原本略显拥挤和狭窄的位置瞬间就变得宽广起来。横着摆放的摊位，一下子成为了夜市尽头最显眼的位置，周围的摊主们看了她们的动作，还好心劝说这样没什么用，不要白费力气了。

　　周若楠客气朝她们笑笑，接着闷头做手里的事，周围摊主见她这么不识趣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开始迎接晚上即将到来的生意。

　　夜色逐渐暗下来，周若楠的摊位上空的路灯被遮了个干净，但先前挂在树枝和树叶上的小彩灯在接通电源的瞬间，立马把她的摊位照亮，颜色各异的灯光打在衣服上，居然还显示出别样的美。

　　这样一来，原本最不显眼的摊位一瞬间化身成为夜市里最特别的存在，彩色的小灯不仅吸引了很多年轻人，还吸引了很多对此感到好奇的小孩，他们拉着自己的家长来这里探个究竟，无意中又拉来了很多客人。

　　夜市刚开张，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刚开始周若楠还能自如地应对来往顾客的询问，圆圆还能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来摊位前的顾客，夜色越深，来往客人越多她们也就越忙碌。

　　陆青山刚来，看到的就是被密密麻麻挤在周若楠摊位前的客人，以及与别的摊位装饰截然不同的风格，周若楠和圆圆在摊位上忙得来回扑腾，在彩色小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默默在人流外看了一会后，陆青山朝周若楠所在的摊位走过去，和摊位前的顾客一起往前挤，等候着见到她的那一刻。

　　摊位前的人一波一波地往前走，陆青山也被挤着往前，心里盘算了很久的打招呼已经在心里默默练习了很多遍，但在后方客人的推挤下，十分狼狈地扑到了摊位前。

　　周若楠：“？”

　　陆青山抬起头，露出能看到嘴边虎牙的微笑朝她打招呼：“姐姐，我来帮忙了！”

　　这幅干净的微笑，在彩色小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