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火棘子

18、杜野6

　　第18章

　　在莱亚的住处休息一晚，都精神了。
　　大家商量行动。

　　安皓白让杜野去森林局治安所，调查毒气惨案。

　　40年前，云淞湖喷发出大量毒气，导致上百号人死亡，在云淞算是最大事故了。云淞湖、老埃利、玛吉遭遇不测，都围绕云淞湖发生……直觉吧，安皓白认为毒气惨案极可能是突破口。
　　因时间过久，从镇民的口中得到的信息零零散散。
　　森林治安所里应有留档。
　　杜野解锁过这么多的世界任务，对调查驾轻就熟，将擦拭干净的枪收回腰间：“行，这种事我在行。我们怀疑它有事，它最好有事！”

　　安皓白则要去调查云淞湖。

　　薄言跳过来说：“云淞森林一定好玩，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眼睛发亮。
　　瞳孔不那么红了，炯炯有神。
　　安皓白讶然，伸手把薄言鬓间飞起的呆毛顺下去：“你的昨晚睡得好吗？”
　　薄言：“很好啊。”
　　明明沙发上睡的呀，这世界有特别功效吧，安皓白想了想：“你别跟我、跟着杜野去森林治安所吧，他需要帮忙的地方多。我和莱亚去云淞湖看一看。”实地踩一踩，会有新发现。
　　薄言：“我不行吗？”
　　他很不满，有点小委屈，好看的眸子燃着火，像春天原野下一秒燃起来似的。
　　安皓白移开目光，笑：“你又不是本地人。”
　　调查森林当然本地人最合适了，莱亚是不二人选。再说一个会暗地里维护弟弟的哥哥，人品应该也可靠。薄言磨磨蹭蹭的，最后还是按安皓白说的去做，跟杜野一起行动。

　　莱亚将早点摆上桌，把甜腻的小蛋糕盘推给杜野：“要说毒气案，那可有些年头了。”

　　五月的云淞森林。
　　薄雾缭绕。

　　森林很寂静，很荒芜，一路无人。参天大树遮蔽了太阳，偶有几缕阳光穿过茂盛的枝叶照下来，只有光，没有暖。
　　云淞湖比想象中小很多，湖面很圆，阳光入水，粼粼生寒。
　　安皓白凝视深不见底的湖。

　　莱亚从石上跳下来：“这个就是云淞湖，不大，很深，是挖矿形成的超级大坑，你想到了什么？”
　　作为湖不大，作为坑可真大，安皓白：“毒气案就发生在这里。”
　　莱亚：“嗯。”
　　安皓白指向湖边的参天大树：“你刚才说云淞湖一直都这样，太偏僻，很少人过来。那么，毒气案发生时，为什么会有上百号人被波及？”
　　莱亚：“因为潜水比赛。”

　　云淞森林由于挖矿缘故，形成了许多狭窄而深的坑，有的向下深达四五百米，是潜水的绝佳地。
　　闻名遐迩。
　　40年前，潜水协会组织了一次潜水比赛。
　　云淞湖是聚集地，所以湖边聚拢了很多潜水爱好者，可是谁也想不到此刻毒气突发，他们纷纷命丧于此。

　　此时，高效率的杜野传来了一份遇难者名单。
　　安皓白蹙紧眉头。

　　莱亚凑过来，左耳的双玉坠摇摇，叮当微响：“怎么了？”
　　安皓白指着名单和照片：“好年轻。”
　　遇难者全是16岁以上、30岁以下的年轻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最后音容就是潜水前拍下的大合照。
　　莱亚喃喃：“是啊。”

　　随后附了几张照片，是一个遇难的选手拍摄的，相机落在石头缝里，当时没有发现。很久以后，被钓鱼的人捡去送到森林局，资料很珍贵了。一张张年轻的容颜，在旧日时光里鲜活如斯。

　　莱亚忽然呀了一声：“这个是格雷森老头呀。”
　　安皓白：“哪里？”

　　在莱亚手指的指引下，安皓白才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见了，格雷森老头的额头闪闪发亮，也称得上一表人才，只可惜才20出头就已秃得如此明显了。格雷森老头竟参与过那次潜水比赛，还活下来了，那他就是活资料呀。

　　莱亚掏出手机：“这个好办，我把他叫来聊聊。”
　　安皓白：“？”
　　讲道理，他们去拜访格雷森家比较合适吧。
　　莱亚摆摆手：“不要紧，他闲得没事，会很乐意讲当年的事。”

　　格雷森老头一听毒气案的事，迟疑了一下，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什么，似乎推辞。莱亚俏皮地说「哪里钓鱼不钓，云淞湖的鱼更肥美，你来这里钓也一样啊，还是说你有什么，想对我们隐瞒的？」格雷森老头这才答应过来。

　　从小镇到湖边，开车要半小时。
　　两人绕着湖边漫步闲聊，安皓白随口问道：“莱亚，你的身体能撑住吗？”
　　莱亚：“什么？”
　　莱亚的外表跟艾略特长得像，性格一点儿也不像，不高傲也不自卑，看上去活泼泼的，左耳的双玉坠总是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脆响。
　　安皓白改口：“总觉得你很虚弱。”
　　莱亚哑然失笑：“你自己惨白兮兮的，还好意思说我虚弱？”

　　因为艾略特说你虚弱啊。
　　看来，这个世界跟实际的世界略有出入。

　　安皓白莞尔：“我水土不服。”
　　莱亚随手捡起小石子，一颗一颗地扔进湖，湖面荡起一串串的水花。
　　安皓白：“打水漂，还能打那么远。”
　　莱亚不以为然：“这也算远吗，我从小就玩的。”
　　安皓白：“你的精神力很强。”
　　莱亚：“……”
　　有那么一瞬，莱亚的笑容消失了，随即翘起嘴唇，朝湖面用力扔出一颗石子，石子在湖边荡了十数个水花击在湖边的树上：“还行，有我在，没有伤害得了你。目前我见过的人，只有薄言跟我旗鼓相当。”
　　安皓白：“……”
　　薄言从没展示过精神力，莱亚就知道了？
　　佩服。
　　莱亚笑笑：“棋逢对手的直觉，不过，精神力这种东西，在现实中也没什么用处。听说星际宇航员很需要，又怎样，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上天的。”
　　这倒是。
　　所以星战系的竞争会那么激烈，毕竟精神力再强，能堂堂正正派上用场的地方也不多。

　　莱亚转移话题：“你喜欢薄言？”
　　安皓白：……

　　星灵的设定，对星主的好感度都是90%以上，天生自带滤镜的。只是，自己得怎么解释，对薄言只是星灵星主的好感，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爱恋呢。

　　安皓白低头一笑：“薄言很可爱，不是吗？”
　　莱亚：“……”
　　莱亚嗤的笑了，踢飞一颗小石子咚的落下湖：“你不觉得他太幼稚吗？”
　　安皓白：“长大是很快的。”

　　不知不觉过了半小时。
　　莱亚忽然说，听见发动机的声音了，应该是来了。
　　安皓白什么也听不见，毕竟他没有精神力。
　　有风拂过，吹动叶子哗哗作响。

　　莱亚随即又拧起眉头，说车开得不快，但开得很不稳，屡次撞到树，格雷森老头的车技有这么差吗？不多时，车跌跌撞撞地开过来了，肉眼可见的有问题。

　　安皓白顿时紧张：“是不是有问题？”
　　莱亚冷静：“你躲一下。”
　　安皓白：“……”
　　行吧，这里有个超强精神力的莱亚，自己躲起来，真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妨碍他大杀四方了。

　　车停稳，走下来一个健壮的身影。
　　是格雷森老太太。
　　老太端着枪，一脸凶悍，是个60多岁的凶悍老太太。就这端枪的架势，竟有点佣兵的气势，她的眼睛泛红充血，比凶悍更凶悍。

　　莱亚将安皓白推到灌木丛，上前：“格雷森太太……”
　　砰！
　　老太太开枪。
　　精准地击中了莱亚身后的树。
　　而后砰砰砰，一连数发子弹，发发击中莱亚身旁的树。
　　莱亚却如会魔法一样，轻巧地躲开了子弹，几步晃到老太太的跟前，一颗石子随手而出，击中老太太的手。
　　而后三两下，将枪拍倒在地上，闪电般出手擒住老太太。

　　老太太惊呼一声，顿时泄气了。
　　凶悍劲也去了七七八八。

　　莱亚还要下手，有人从车上跳下来，是格雷森老头：“等等！是误会！”
　　安皓白：“……”
　　格雷森老头气喘吁吁，跟老太太说：“老婆子，看见了吧，我早说过是来钓鱼的，绝对不是约会什么女郎，是误会！”
　　众人：“……”

　　安皓白从灌木丛里跳出来，想这是哪门子误会，刚才躲车里不说，现在才说。要不是有莱亚在，不知道要出什么问题呢。

　　此时，格雷森老太太也终于冷静下来，面露痛苦：“怎么，是你们？”
　　安皓白：“您以为是谁。”
　　老太：“我以为有人要害我家老头子。”
　　安皓白：“谁会害他？”
　　格雷森老头试图拦没拦住，老太脱口而出：“偷鸡贼！”
　　安皓白：“……”

　　偷鸡贼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呀？之前老太太也跟卡尔说，偷鸡贼要来。

　　格雷森老头苦笑：“我家老婆子的脑子有点问题。”
　　安皓白：“？？”

　　原来，十多年前，格雷森老太太的独子带着她去城里。不想半路遇见车祸，儿子当场去世，老太太伤到脑袋，就此落下神经错乱的源头。
　　也总睡不太好。
　　有一晚，格雷森老太太被大雷惊醒了，莫名来到鸡窝处，发现有一个人在偷鸡，她毫不犹豫举枪'击杀了那个人。
　　因为是自卫。
　　而且那个贼也带着枪械。
　　格雷森老太太因过失杀人被判入狱几年后就被释放了，但从此精神出了问题，总念叨有偷鸡贼。脾性倒是一直没变，很火爆。

　　安皓白想了想，问老太太：“您记得治安官卡尔吗？”
　　“当然。”
　　“你为什么要他小心偷鸡贼？”
　　老太太瞪圆溜了眼睛：“所有年轻人都该小心！”
　　年轻人？
　　安皓白：“我们也要小心吗？”

　　很安静。

　　5月森林的风很凉，格雷森老头缩了缩脖子：“你们想问什么？”
　　莱亚：“等一下！”
　　大家一起看向他。
　　莱亚倾听一下，脸色一变忽然说：“我们快走！”
　　安皓白：“？”
　　莱亚：“有！很！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