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队友竟是我初恋》一花青

17、马哲挂了

　　戚明月把手机立在旁边，开始做最后一部分排版。一旦沉浸在学习中，他就很难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等他排好版回过神，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站起身，揉揉酸痛的肩膀，一看直播间的人数，不降反增。粉丝们都在刷屏，哥哥怎么不说话？弟弟再看看姐姐一眼？
　　戚明月本能开始每日劝学：“你看我们100遍我也不会是你的，但是你看书一百遍，知识就是你的了。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只有知识才是真的！什么男人都会辜负你，但是马克思主义和知识永远不会背叛你！”
　　@lumen全团的老婆：但是你马哲挂了。
　　@戚明月唯一亲妈：但是你马哲挂了。
　　@保佑我高数不挂：但是你马哲挂了。
　　戚明月疑惑，明明小团综还没播出呢，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他马哲挂了呢？不过很快就有热心群众为他答疑解惑
　　@戚明月无所不能：关墨发微博了。
　　戚明月用平板电脑登录微博，找到关墨的微博一看，果然，几天前关墨发了一条：给大家剧透一下小团综最后一期的内容，戚明月马哲挂了哈哈哈哈哈哈……省略无数个哈。
　　戚明月在直播间放狠话：关墨你等着！
　　粉丝哄笑做一团，纷纷给关墨点蜡，一小撮顶着奇怪id的粉丝却在刷着别的内容。
　　@六月头顶青天：戚戚你看评论区。
　　@六月复婚快乐：快看墨哥那条微博的评论区！
　　@JunewithMoon：评论区有惊喜！
　　戚明月带着疑惑点开评论区……
　　原来是言贺白在评论区揭露关墨六级没过的黑历史。而且气就气在，关墨不是完全没过，他是就差一分就过了……
　　戚明月甜甜地冲着手机笑了一下：“谢谢言哥。”
　　语气颇有好汉的气概，但是直播间还是一阵鸡叫。
　　粉丝们纷纷表示哥哥笑起来好美好甜，可不可以多笑笑！
　　戚明月无情拒绝：“不可以哦，公司给我的人设是高冷忧郁的精灵小王子。”
　　戚明月的气质很独特，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像一尊玉做的雕塑，冰冷易碎，带着天然的高贵和疏离感，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谁都不敢走上前去亵渎。可是和队员一起玩耍的时候，又好像回到了他应有的年纪，活泼可爱，偶尔还被关墨带着一起浮夸又沙雕。
　　他私下里是一个爱笑的人，明明生活很苦，眼神里却始终没有生活的厚重感，晶莹的小鹿眼永远闪着光，透露出骨子里的乐观。
　　劝学博主再次上线：“大家要好好学英语哦，争取四六级都一次过，我的英语也不太好，明年考六级很慌。”
　　@pxz今天讲文明了吗：戚明月：英语不太好，高考：148
　　@多次婉拒言贺白：戚明月：英语不太好，高考：148
　　粉丝保持着队形，纷纷刷着戚明月的高考成绩，引得一众新粉和路人顶礼膜拜。
　　@甜豆花滚出地球：艸！真的是学霸啊！我以为是营销！
　　@弱智吧十年吧龄：真学霸！太牛了！我的分数是就是个零头。
　　戚明月看了看时间，时长水够了，大家快快乐乐地讨论起自己的英语成绩，而戚明月急着去看自己打印出的作品图，跟粉丝们道了别，就无情地掐掉了直播。
　　三个在读大学生陆陆续续结束了考完了试，lumen全员投入到三专的排练，所有人在练习室里，一泡就是一整天。
　　戚明月是最后一个结束考试的，后半段舞蹈还没学完，为了跟上团队的进度，考完试的当天晚上，戚明月独自一人在练舞室，看着舞蹈老师录好的演示视频，通宵学完了后半段。
　　第二天一早，言贺白打着哈欠来到lumen的固定练习室，就看见戚明月躺在地上，枕着书包，身上随意盖了件衬衫。
　　没有料到这么早练习室竟然会有人在睡觉，言贺白的动静不小，戚明月被吵醒了。
　　他揉着头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向言贺白：“早。”
　　言贺白磕磕巴巴地回他一声“早”。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戚明月干脆利落地起身，闪身出门，准备去洗手间拿凉水冲个脸，精神精神。
　　言贺白跟上来：“你怎么来这么早？”
　　戚明月没漱口，不太想说话，只是冲言贺白摆摆手。
　　冷水拍打在脸上，激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冰凉的薄荷味在口中流转，由内而外唤醒整个机体。
　　炒cp的后遗症就是，两个人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一问一答。
　　“我昨晚就来了，后来练累了就直接睡了，你怎么来这么早？”戚明月随手抓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水渍。纸屑留在少年微微泛红的鼻尖，戚明月自己看不到。言贺白出手，想帮他拿掉。戚明月却闪身躲开：“怎么了？”戚明月不让碰，言贺白只好扭着他的身子，让他面向镜子：“呐，鼻尖上有片纸。”
　　“我最近都起很早，晚上睡不好。”言贺白接着上一个问题回答，语气很无奈，“去吃早饭吗？”
　　“吃。”昨晚几乎没吃东西，戚明月早就饿得不行了，他不爱多管闲事，但是他心软，“为什么睡不好？是因为写歌的事情吗？”
　　言贺白抿着唇，摇摇头不说话。
　　戚明月看着他重重的黑眼圈，好心建议道：“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去看看医生，睡不着真的和难受。”
　　言贺白点点头：“约了，但最近太忙，一直没空去看。”确实，他一个十八线，最近都忙得昏天黑地，言贺白这种顶流，一天都恨不得被安排两天的通告。
　　两人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回到楼上，老远就听见许乐衍开嗓的声音。人到齐了，大家迅速投入到排练中，因为时间真的很紧急，上午练习走位和齐舞，下午就要赶去摄影棚补拍几个齐舞镜头。
　　舞蹈老师都有点不放心：“戚明月最后那段学完了吗？”
　　戚明月：“昨晚刚学完。”
　　舞蹈老师：“行，那咱们先把最后那段跟音乐走一遍。”
　　事实证明，舞蹈老师的担心是多余的。戚明月动作干净利落，走位凌厉带风，甚至连disco舞蹈的那点小范儿，都拿捏得十分到位，配上灵动的表情管理，根本看不出是昨天才学会的。
　　言贺白带头鼓掌，关墨欢呼：“不愧是我们lumen第一主舞兼第一学霸，这学习能力我惊呆了好吗！”
　　许乐衍和蒲修泽也送来温暖慈祥的鼓励：“我们小戚绝对能凭着这段舞大火，马上就是顶流了！”
　　被表扬了当然很开心，戚明月向四面八方行绅士礼谢幕，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
　　lumen全团的业务能力都是现役男团里的天花板，大家一起合了几遍，舞蹈老师已经准备庆祝提前下班了。
　　舞蹈一向是戚明月擅长的，但是戚明月的唱歌，只能用棒读来形容，倒不是不好听，就是听起来很假。他的低音颗粒感十足，高音清凉通透，音色婉转动听，加上天生的绝对音准，简直是天选歌手，老天爷都点名道姓了想听他唱歌那种。言贺白非常享受写歌的过程，但是他却不认为自己是他歌曲的最佳演绎人选，直到他听见了戚明月唱歌。
　　这也是为什么言贺白会在初见的时刻被他吸引，后来又气急败坏地说他暴殄天物。
　　既然下定决心，要努力成为能够被她记住姓名的人，单是舞蹈肯定不够，戚明月必须成为像其他人一样全能的唱跳艺人，增加曝光度。
　　值得庆幸的是，作为言贺白现任的官方cp，公司这次强行塞给他很多词，铁了心地要把戚明月捧出来一样，正好契合戚明月此刻的目标。就是分给他的词，真的不算好唱……
　　新专辑的风格是轻快活泼的复古disco，戚明月分到的段落节奏明快，歌词和拍子都很散，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难唱。声乐老师今天没有排班，队内主唱许乐衍在新专辑中首次尝试rap，现在正在跟着蒲修泽一起练习。关墨的vocal水平甚至还不如自己。一圈看下来，只有坐在镜子前回忆动作的言贺白是唯一人选。
　　戚明月蹑手蹑脚地蹭过去，手里拿着歌词本，正扭扭捏捏不知道如何开口。言贺白回头：“要我教你唱歌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戚明月点点头，把自己的歌词本递给他，说了声谢谢。
　　歌词本上标注了不少笔记，空拍咬字，看得出他的用心。言贺白甩甩手上声乐室的钥匙，跟蒲修泽打个招呼：“我们去声乐室练会歌，一会车来了叫我俩。”
　　戚明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言贺白往外走：“我们干嘛要去声乐室？”
　　“小班一对一教学，不喜欢啊？”
　　戚明月一向不喜欢太麻烦别人，他本来以为言贺白顶多听他唱一遍，然后点评指导两句就够了，没想到他竟然要亲自弹琴，带着自己一句一句的扣。免费的一对一大师课，不上是傻子。戚明月开开心心地跟上去，笑着说：“谢谢言哥。”
　　结果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言贺白对待音乐的态度非常专业且认真，而戚明月的唱歌水平显然一塌糊涂。除了刚进公司为了出道赚大钱，认认真真上过几节声乐课以外，戚明月其他的唱歌训练经历基本为零。因为后来每次新歌分段落，戚明月的宗旨都是能不唱就不唱，只想安心地当个伴舞和门面。
　　言贺白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痛无比地说：“后天最后一次录音，你有空就练练吧，但是注意别把嗓子练哑了。”
　　戚明月乖巧点头，严格的老师当然不是坏事，他的心中只有感谢。
　　“时间有限，进步肯定也有限，”刚刚骂得太狠，言贺白想法子找补,“今后多跟着老师练练，会好很多，如果需要我帮忙，也可以找我。”
　　言贺白凝视着他，却不说话，戚明月被他盯得有点不舒服，正向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言贺白说话了。
　　“如果你真的想好好做一个艺人的话，关墨，许乐衍，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他点头笑了一下，声音低沉，“甚至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