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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游戏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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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郁燧再见到越北城时,发现其人疲惫不堪。
“怎么了?”
“别提了,我爸昨晚给我说了一宿的道理,总共才睡了三个小时的觉,下午还要去他的公司。”
“你爸在这里工作?”
“暂且的,生意往来而已,对了,下午跟我一起去吧,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唠叨了。”
越耀唠叨?郁燧无奈地看着越北城,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么下午请假?”
“嗯,反正你学习那么好,老师一定不会计较的,下午上完第二节课请假,去XX大楼305号,记着啊,弄不好我忘了。”
“好。”
当天中午,高一三班留在教室里学习的同学们感到非常困倦,左手ABC右手三角函数正勤奋时,无法抵制的困意袭来,昏昏然地睡着了。
这所高中的座位都是轮流坐着,这周,越北城刚好坐在教室的中间,头顶就是老旧的电风扇。
十二点半,越北城来到了XX大楼305号。
他不按门铃,只是敲门,两短两长,这是他的特殊习惯,他嫌门铃刺耳。
男人低沉的声音说“进”后的三秒,越北城启门而入。
他穿得是校服,头发有些乱,看越耀的目光有些躲闪。
“怎么来得这么早?”越耀奇怪。
“下午来,就听不了历史课了。”越北城回答。
越耀笑笑,“你要是喜欢历史,我送你去哈佛大学的历史系,如果是对中国历史感兴趣又不愿意离开这里,可以去北大上学。”
“不……不用了,爸……”
“好,随你。”越耀对他的独自极其宠溺,“你要理解爸爸,工作繁忙不能陪你,不过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帮你解决。”
“我知道,谢谢爸。”
“站着干什么?坐。”
“那个……爸,有没有人说你有白头发了?”越北城极其小心地试探。
“哦,除了你还真没人敢说。”
“爸,我帮你拔白头发吧。”
越耀一怔,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好。”
越北城站在越耀的身后,细心地寻找着白头发,有一下每一下地和越耀聊天。
三分五十秒时,越耀说着越北城小时候受委屈的事迹时,丝毫没有注意他后面的少年一只手猛地扣向他的一块脊椎,使劲一拉,他就再没有知觉了。
死前一瞬间想到的画面,是越北城三年级时画得一幅画,爸爸妈妈和他。
而他的妈妈,越耀的妻子,早在越北城小的时候,就被仇家杀死了。
郁燧从容地走出越耀的房间,下电梯,被保镖们检查全身,缓步走出大楼。
下午还未上课,沈渲儿就冲了杯咖啡,抵御中午因为看小说而带来的困虫。
咖啡才喝了一口,杯子就被人夺去了,沈渲儿看向面前笑脸盈盈的人,伸出手“还给我!”
“就不。”郁燧很任性地说,沈渲儿无心跟他闹,说道:“不还我不要了。”郁燧才把咖啡还给她。
而他自己则下楼用洗手液仔细地洗了一遍手,对传达室的保安说没带作业,走出了这所中学。
这天是2007年6月,这一走,距离他再次回来,还有两年零两个月。
沈渲儿看着面前的咖啡,正要喝时,杯子又被人抢走了。
“江……白薇!”她一拍桌子就要抢回来。
无奈白薇的速度永远超过她,白薇女王微笑地把被子倒过来,一滴液体也没有流下。
喝完后她还砸吧砸吧嘴,“味道好极了。”
“你你你你你!拖出去斩了!”沈渲儿气到想诛白薇九族。
白薇哼了一声,“奇怪,江谨能喝我就不能喝,重色轻友。”
“谁说江谨就能喝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染指!”
正当沈渲儿气结时,突然听到隔壁班的尖叫声铺天盖地而来。
那不是喜悦的呼声,那是一种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声,撕心裂肺,让人掩耳。
最重要的是,不是一个人在尖叫,而是一群人。
沈渲儿与白薇相视一望,立刻飞奔到声源班,高一三班。
还没有上课,但是班里的人已经来齐了。
所有的人都惊恐地叫着,别的班的同学也被引过来,熙熙攘攘的,她听到有人在说“太恐怖了”“太惨了”“怎么回事!”之类的话。
不安的感觉席卷了她,她跳起来,透过人群去看。
瞬间,她捂住了嘴,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耳朵生疼。
她看到了教室正中央趴在桌子上的人,面目已看不清楚了,但是纤细的手腕上有一条廉价的手链,那是她送给他的。
惨不忍睹。
沈渲儿靠在墙上,跌落下来,想到他的笑容,和他生气时的样子。想到他曾经说过他的家庭,想到他在游乐场玩海盗船的害怕样子。
最终,她意识到了不对,她悲哀自己居然能够想到这点。
江谨还没有来。
而事实是,她的整个高中生涯,都再也没有见到他,就仿若从人间蒸发一般。
自从那一天,沈渲儿的好友白薇就感到身体虚弱,去医院检查无果,却不想一个月后,毫无征兆的死亡,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