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钟离 ...
-
不一会，就有人来给钟离和温迪倒茶。整个房间内虽然阳光明媚，但是长桌左右两侧端坐的两人一人带着面具一样的微笑，双手交合撑住下巴，半身落入黑暗；一人如贵公子一样优雅平和，轻轻吹拂开茶面泡沫，金瞳红纹不怒自威。
温迪左顾右盼一圈，把茶水推给钟离那边：“你喝。”
钟离：……
温迪摊摊手：“别一副那个样子嘛，我又不会对你们的决议说什么。”
他拍拍钟离的肩膀，语气轻快：“钟离和我现在不过就是两个有点小手段的凡人而已，最多爬个楼能方便点。我们来也不是为了追索讨要些什么，你会在下班时间继续处理文书吗？”
组织的仆人·森鸥外：……这个还真会。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温迪笑着抱胸后仰，“——开个我们自己的酒馆，赚点闲钱，体验生活，最好能去度个假，顺便解决一下旅行者交给我们的任务罢了。”
“更何况，完成任务、打过限时副本这种事情，不是还有影小姐吗？”
`
针对新契约的交谈并没有持续过长，也许是忌惮钟离对契约本身的坚持和敏锐，这份契约可以算是极其宽厚。看着拟定契约的钟离微沉视线，单手托文件、单手抚摸下巴，良久才合上，点了点头：“你选的很对，果然不会是被眼前利益欺骗的短视之人。”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吗，我可以请你们去横滨大酒店吃顿饭。在璃月，谈完事情一起吃顿饭是个不必明说的习俗。当然，费用就劳烦你们遵照契约垫付了。”
森鸥外：……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变相买下“钟离的承诺”是笔开销颇大、但是不会亏损的买卖。
商谈既然结束，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爱丽丝从一旁跑出来，好奇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问：“钟离先生不是璃月的契约之神吗？难道不应该‘哼哼，我想要什么都要给我送过来’，或者变出一大堆黄金吗，为什么会缺钱？”
钟离略微困惑：“缺钱？我并未缺少摩拉，当然，现在也不缺能为我垫付的人。”
……比如我们是吗？爱丽丝震撼地看着他。
“即使是在货币体系远比璃月发达的横滨，人们也不只会交换金钱和货物，雇佣、咨询、以物易物，知识、记忆和眼光也可以摆上交易台。”
“摩拉和金钱，不过是一种形式的交换契约。摩拉天然是货币，而货币却非天然是摩拉，凡事都要考虑摩拉，也等于凡事都被摩拉束缚了手脚。如此说来，比囤积摩拉更珍贵的，想必还是提升自己吧。”
爱丽丝：……
她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摇摇头：“我、我没有听懂……但是钟离先生的意思就是，森先生是你的大钱包，是这个意思吗？不过，林太郎也是我的大钱包哦！”
钟离看了看爱丽丝，又看了看无辜摊手的森鸥外，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缓缓开启了元素视野。
……片刻之后，他露出了更加困惑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温迪推着一脸欲言又止的钟离往外走，“人家的小情趣关我们什么事，快走吧快走吧！”
“不过，最近是有一场晚宴。”森鸥外站在后面说。
两人都回头。
“……倒不如用钟离先生那边的话说，是‘鸿门宴’。”
·
“还真是物尽其用啊森先生。”温迪瘪着嘴说。
钟离温迪二人目的无非是做完任务，除开地图探索不得不遇到的小怪能暗示boss的身份，最终boss可以说是没有元素痕迹版本的地区讨伐任务。
森鸥外也不客气，既然说是要签订契约负责期间的开销，当然要物尽其用，凡是可能接触boss线索的都会让两人去看看。
既然没有必要虚与委蛇，那就干脆把交易摆到明面上来：港口Mafia遇到的有关“boss”的事，两人都得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这次事件简单的说就是：组织负责了一个押送任务，原本应该把一枚珍贵的红宝石吊坠从海外一路押送到这横滨一个名门望族手上。但是行动到了一半，不知道从哪里走漏的风声，横滨官方了解到了这件事。
卖家只字不提关于吊坠的来由，只说必须放在特质的盒子里。当安放妥当，这枚吊坠不会引发任何的威胁。港口Mafia无非也是对得起自己港口城市的地理位置，做一个中间转手而已。这笔交易明面上就是两个家族的交易，和组织没多大关系，横滨官方也不能插手。
但是，当“吊坠”落到港口Mafia手上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事件的性质就变了。港口Mafia怎么说也是地头蛇，是个非法的异能机构，本来应该移交外交部处理的事情，一下可以被定性成非法异能事务……这就给了异能特务科充分插手的理由。
而晚宴，就是洗白这枚吊坠的机会。届时，吊坠将交付本地另一个和港口Mafia稍有交谊的家族，赠予真正的卖家，作为“手眼通天、甚至与黑//手党颇有交谊”的家族赠予卖家家族的一枚礼物。
异能特务科虽然和港口Mafia并不对付，但是不会明面上争夺名门望族之间的交谊。他们会作为普通朋友出席，移交吊坠，功成身退。
“如果两位需要一套正式的衣服，我们可以为你们找来——”
“不必了。”
“……？”
“森鸥外先生只需要最后结账就好。”钟离扶着椅子回头，“在下离位之后，做了一些小生意，对宴会礼节也算是有几分了解……森鸥外先生只需要付账就好。”
·
温迪美滋滋地掰着刚刚嚯嚯来的卡，心情颇好：“这大概就是，你们‘债券契约’的升级版？我听说这个叫‘信用卡’？”
“在其位谋其职。”钟离平稳道，“我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真的吗……”跑来陪同的藤原一脸复杂。
宴会日期定在了三天之后，但是各项参与顶级晚宴的准备都要提前一两天准备好。港口Mafia再怎么说也不能和真正的名门望族相提并论。在他们休息一天出发时，另外两位女士加入了他们的旅程。
“这位是我的新上司——”
身穿繁复和服的美艳女士微微点头，抬头时已经带上了规整而略显疏远的笑容，她单手挡住自己的微笑：“妾身名叫尾崎红叶。港口Mafia里男性居多，不少脑子里也只有些打打杀杀，这次的晚宴由我来负责，两位先生，幸会。”
“这位是那个家族派来协助的人员，琴子小姐。”
“二位好。”穿着版式极其正式的琴子面容锋利，眼尾狭长，轻轻点了点头。
“就让琴子小姐带你们去买正装吧。”红叶站得离几人稍远，“二位先生远道而来，对正装版式想必不太熟悉。”
……
“最高规格的西服必须量身定做，这两天肯定是做不到的。”琴子略微高傲地仰头，不想就西服的版式就过多介绍，“这是我们名下给大部分人员配置西服的店，二位不必担心，随便挑选就好，都是符合规制的。”
“如果不会挑选的话，我已经叫人给你们挑选了一套了。”她拍拍手，让后面的人带上了两套衣服。
乍一看，这两套衣服都非常合身。想必是琴子小姐早就了解到了两人的资料，早早准备上了。为了不让二人选错，只是假意带到店里，实则已经挑好了款式。
只是……
钟离微微皱眉：“小姐的选择非常有品位，只是对于当下略有不妥。”
“为什么？”琴子小姐微微仰头。
钟离没有看向大家最注重的西服本身，而是轻轻指了指西服裤下的皮鞋：“小姐想要为了宴会准备最好、最为正式的衣装，我能理解。但是……皮鞋按照剪裁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素面式、结头式、一片式和翼尖式。”
“小姐挑选的是最为上流正式的一片式，此类剪裁非常保守正式、适合正式场合，但是我们并非是晚会的核心人物，而是作为友人前来、代表着并不十分板正的港口Mafia，再者，一片式皮鞋由一整块皮革制成，必须贴合脚型制作，否则不合脚，岂不是更加失了小姐的面子？”
“……”
琴子小姐诧异地望着钟离：“……那你想要什么？”
钟离此行并没有穿上比较正式的衣服，而是依然照着天气穿着高领毛衣，款式虽有不同，但是总归属于休闲风格。钟离微微一笑：“森鸥外先生有借给我们一些可以拿来使用的储蓄，不妨就让我们自己来挑选为好。”
……
尾崎红叶拿着账单额角一跳。
“听戏要点最红的名伶，遛鸟要买最名贵的画眉，品尝最纯正的好茶，前前后后都要请泡茶者多加注意。”
“工艺瓷器、珍贵耳坠、专门的胸针……”尾崎红叶微微皱眉，把账单从信封里拿出来，却掉出来一朵干花，“……还有一枝樱花？”
钟离坐在旁边，喝了一口他人随便泡的茶，温声道：“今日外面春光明媚，我路过公园，发现春樱正好，折了一支赠予尾崎小姐。”
“其实还有许多置办的东西，我也略有了解。不介意的话，我也能帮着去挑选一些……”
红叶即答：“多谢钟离先生，但是……真的不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钟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