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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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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顾松昱跟着商队一起向京城的方向走着，沿途他们经过了一个村庄，歇息了下来。
来的时候都没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村口是几个孩子跳着跑着玩耍，草屋里是几个妇人正织着衣服等待着回家的丈夫，山峰上是打猎的人提着猎物高兴的声音，田野间还能听见忙碌的人们的谈笑声。
“哎呀！真的不用了！今年啊！收成特别好！真的不用每年都送粮食！”这时在村口传来声音，是村长在和一个衙差说话。
“大爷！这些都是朝廷给的！你们就拿着吧！”那衙差说着就将一车的粮食扔下就走了。
“哎？哎！”村长看着牛车上的一担担粮食，说道
“够了，够了，真吃不了这么多！”
顾松昱就站在不远处，听到老人这么说，他开始沉思。
不得不说，楚晟的确是一位贤君，他把楚国治理的很好，百姓能吃的起饭穿的暖衣。
听这里的人说，这里原本是片荒地，平德十六年间，从平洲逃难过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怎样，都结不了一个麦子，后来，是楚晟登基，开始改善土地，还派人到各地的荒地来帮忙开垦，他自己也亲自下地犁地。
或许，他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吧。
顾松昱望向京城的方向，不径又握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面前，质问你
为什么。
……
一路上，顾松昱看到了很多，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看到文人才子佳人的故事，看到风景怡人的美景，看到各路美食……
顾松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看看人们的生活，似乎很平凡，但，这样的生活却和惬意，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他甚至都不想回京了，可当他看向京城的方向的时候，他还是沉默了。
……
“来来了来！瞧一瞧！看一看！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哎！”
“新鲜的包子！”
“来来来，客官看看，这可新上的货！”
已经越来越接近京城了，其实顾松昱内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看见苏伏。
他不知道苏伏会怎么对自己，可左右不过一顿打，他也认了，这么想着，他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
“唉唉！小公子！醒醒！醒醒！京城到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顾松昱跟人到了谢，就此别过，他看着城墙上的“京城”二字，笑了出来
“我顾松昱又回来了！”
……
十二月的天还不算特别冷，偶尔的几緑风吹过到是引人瑟缩。
苏府。
已经很久都没有过欢笑声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明旭正在打扫着落叶，他其实还挺想顾松昱的。
虽然，顾松昱总是闯祸，可他对自己挺好的，给自己带糕点还带自己玩，而且，明旭看向坐在一旁自己小棋的苏伏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先生那样笑过了。
明旭有些颓废的蹲在地上，歪着头看着苏伏。
“初哥哥……”
“吱——呀！”
声音被推门的响声掩盖，明旭看了过去
“公子！先生！公子回来了！”明旭高兴的喊道。
思绪在这里中断，苏伏抬头就看见顾松昱背着大包站在门口。
嘴角不经意间上扬，阳光照射在顾松昱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两人就这么相隔着几米中间还站着明旭，相视笑了起来。
顾松昱跨进了门，走到苏伏面前
“老师……”他还是怕苏伏罚他的。
苏伏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当扫到顾松昱的下巴时，微微蹙眉，伸手抬起顾松昱的下巴。
顾松昱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睁眼就看见苏伏复杂的神情，笑道
“已经不疼了。”
苏伏收回了手，望着两个月未见的人，似乎成长了不少，拍了拍他的肩
“回来就好。”
明旭看着两人也很高兴
“我去买菜，今天做顿好的！”
……
桌上有鱼香肉丝，糖醋里脊，炖的鸡汤，还有各色的小菜。
苏伏夹了几筷子在顾松昱碗里，明旭也坐在一起吃着饭。
顾松昱看着碗里的饭菜，张了张嘴
“老师，我想喝酒……”
苏伏沉默了，看着顾松昱因为赶路而消瘦的面庞，开口
“好。”他知道顾松昱心里难受，这种难受终究是要发泄出来的。
明旭拿了壶酒过来和三个杯子过来。
顾松昱看着杯子里的酒，拿起，一口饮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闷头喝着酒。
苏伏看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喝了起来。
三人都喝的醉熏熏的了，明旭更是倒在了桌上，顾松昱抱着酒壶发着酒疯
“切，才喝这么点就不行了，来！接着喝！”
“接着喝～嗝！”明旭举着酒杯迷迷糊糊的说道。
“你不行啊！”顾松昱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了大厅，不知怎的就走到苏伏房前了。
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就摸索着先床边走去，却不知是碰到了什么，一画就这么出现在顾松昱眼前，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画中的女子。
身着柳绿色衣裳，眉眼间有一颗红痣，一条墨绿色的发带挽在头上，半含笑容，手提竹篮。
顾松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不是用烟花粉黛堆砌出来的美，那是一种自然的浑然天成的美，不似浓妆艳抹，不比凡尘，他从来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美的这么自然，灵动。
“吱——呀！”
这时门开了，脚下慌乱，只听
“撕——拉！”一声，在画的中间撕开一条裂缝。
苏伏听见声响向里走去就看见了这副模样。
顾松昱跌在了地上，画的中间被撕开。
顾松昱此时也醒来酒，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慌乱起身
“老师……我……”不敢抬头。
“出去。”很轻的一道声音，如果不是顾松昱看见苏伏微微发颤的手他一定会以为苏伏在和平常的和他说话。
他张了张口，终究只说了句
“对不起……”他隐隐猜到这副画里的人似乎对苏伏很重要。
苏伏没有开口，顾松昱最终还是低着头，出了门。
月色撒下映照着苏伏有些微红的脸庞，他一向不胜酒力。
缓缓拾起那副画，抚摸画的中女子
这是他的晨曦啊。
眼中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思念。
他想起幽州城里三个月的相处，想起她那翩翩舞姿，想起，与她的种种……
他放下画卷，目光转向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小的木箱子。
起身，拿了起来，看着上面落满了的灰尘，最终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这封存了六年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