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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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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疼，全身都疼，钻心刻骨的疼，恍惚中好像听到苏伏的声音。
“大夫，怎么样了？”
“无碍，都是些皮肉伤，好好将养不日便能痊愈，至于下巴上的伤，老夫开个方子，定不会叫小公子留下疤痕。”
“如此便谢过了，明旭，送送葛大夫。”
“葛大夫，这边走。”
挣眼，顾松昱只觉得头痛欲裂，挣扎着起身，记忆蜂蛹而来。
“你老师，以前，是个白痴。”
“你爹，因为你，被迫，辞官。”
“还有你那个舅舅，利用你！”
苍白着脸，顾松昱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腿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衣服也换了下来。
“吱——呀”门开了。
“醒了，来，把药喝了。”苏伏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药和几颗蜜饯。
端着碗递到顾松昱嘴边，顾松昱却往旁边躲过，抬眼望着苏伏
“我爹的事，你也知道对不对？”
沙哑的声音响起，印实着顾松昱现在的状态。
苏伏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顿，舀起一勺药就往顾松昱嘴边送
“来，先把药喝了。”
“你以前真的是个傻子吗？我爹到底去了哪儿？还有他，是不是真的利用我了！”顾松昱正眼看着苏伏。
苏伏却沉默不语，只是将手中的碗递向前去
“先喝药……”
“我爹根本就没有去边疆对不对，他辞官了，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顾松昱立起身一把打翻了药碗，滚烫的药水顺着撒在苏伏的衣袍上，以及手掌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我？！”顾松昱吼道，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一声声的质问让苏伏沉默着。
他只是蹲下捡起来了碗，顾松昱此时却已经来到了门前。
“站住。”
“你要去哪儿？”苏伏背对着顾松昱开口。
“去找他，问清楚。”
这个他是谁苏伏心里当然清楚。
“不准去。”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管不到我。”说着顾松昱已经推开了门。
转过身，抓住顾松昱的肩膀
“我说了，不准去。”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真的能管的到我？”
“一个利用自己亲侄子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当我舅舅！”
“啪！”
声音戛然而止，顾松昱被打的微微侧过脸，正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苏伏。
苏伏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发颤的手停在半空中，两人就怎么相对而立的站着。
良久，苏伏轻声开口
“我让明旭再重新熬碗，你好好休息。”
跨过门坎，路过顾松昱的身边并没有做停留。
或许，该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微风吹了进来，把门窗吹的啪啪作响，顾松昱就这么站在这儿，风刮过他单薄的身形，他仰起头，闭上眼，终究是落下一滴泪。
……
苏伏坐在书案前，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眼前的卷子。
苏伏想着思绪飘到很久以前。
以前的楚晟，不是这样的。
他自小生在皇家，一出生更是被封为了太子，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啊，但凡他行不踏错一步，就会遭到众臣的联合上书。平德二十年，楚晟登基，在他最需要苏伏的时候，苏伏却装了整整四年的傻。
后来的事，苏伏不想再去回忆。
或许，他和顾寒都错了，他们以为不告诉顾松昱是为了他好，可却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今夜，注定无眠。
……
樊楼。
“什么？！昱儿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祈看着明旭问道。
“这，顾公子不肯开口，所以，先生才让我来请秦老板去一趟。”明旭答。
“好，我这便去。”秦祈道。
“那明旭便在外面等候。”明旭说着便退了出去。
秦祈思索了一番，一招手，几个黑衣人立刻现身。
“少主。”
“少主。”
“查，都给我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伤了他，查不到，就别回来见我。”秦祈说着，眼中已经有了杀意。
“是。”
“是。”
……
“劳烦秦老板了，苏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昱儿现在说什么都不肯喝药，想着秦老板与昱儿的关系，他见到你会高兴些。”
“祭酒大人说笑了，秦祈不过一个生意人罢了，与顾公子可比不得，至于顾公子能不能听秦某的，秦某可说不准。”
苏伏笑了笑没说话。
二人来到顾松昱门前，敲了敲门
“昱儿，我带了秦老板来，我们进了来了。”
“吱——呀”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顾松昱，不见了。
……
苏伏立在苏府门前张望着。
他能去哪儿？
“祭酒大人别急，秦某已经派人去找了，顾公子身上还有伤想来应该走不远。”秦祈道。
“有劳秦老板了。”苏伏道。
“哪里的话，对了，秦某这有句诗，不知祭酒大人可知是哪首诗里的？”说着秦祈拿出一张纸。
苏伏接过，瞳孔一缩，只见纸上写着
清风拂过柳绿裳，一点朱砂上眉梢。
他怎么会知道这首诗？
不动声色的压下疑虑，还给秦祈。
“未曾听闻。”
“这天底下还有祭酒大人不知道的诗？倒是罕见。”秦祈道。
苏伏望着远方，没有开口。
……
“来来来！新鲜的包子哎！”
“包子哎！新鲜的包子哎！”
顾松昱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咽了口唾沫，他已经没有盘缠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赶路已经很久没有换洗的衣衫，最终还是杵着根木棍，瘸着一条腿向荆州走去。
顾家的祖籍就在哪儿。
……
赶了半个月的路，顾松昱终于到了荆州，他凭着记忆，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顾府。
推开门
“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