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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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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吱呀——”
耀眼的阳光随着门的打开蜂蛹的照射了进来，顾松昱躺在床上，有些不适的用手挡了挡。
“顾公子，请吧。”是楚晟身边的冯源。
待顾松昱适应了阳光，冯源才开口。
顾松昱坐了起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望向冯源，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们走了。
他知道这次楚晟也不会饶了他。
……
顾松昱被押进了天牢，虽然顾寒买通了衙狱，不用和那些死囚犯关押在一起，但，苦头还是吃了不少。
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缩在角落里，地上是干枯的稻草，一张缺了角的桌上是一碗水加了几粒米的“粥”，到处充斥着一股酸臭味，以及角落里的死老鼠。
顾寒来时，顾松昱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缩角落里，桌上的东西他没有吃一口。
顾寒扒在牢房外，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的昱儿何时受过这种苦？
“昱儿……”
顾松昱抬头就看见顾寒老泪纵横的扒在牢房外望着他，他一下就哭了出来，这几天所经历的苦头还有心里不明所以的委屈在见到顾寒的这一刻全都喷发出来了。
“爹！呜呜……”
“爹！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我……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呜呜……爹！我知道错了……呜呜……你让舅舅放我出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儿子缩在自己怀里哭着顾寒说不心疼是假的，轻轻摸了摸顾松昱的头，顾寒柔声哄着
“乖，你舅舅就是在气头上，没事的，爹会救你出来的，乖，啊。”
顾松昱听着抽噎了几声，红着眼眶看着顾寒
“你可一定要救我出来啊，爹，我真的知道错了……呜！”
顾松昱说着又要哭，顾寒赶紧又哄着
“乖，不哭了，啊，爹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没事的，没事的，别哭了。”
顾松昱果然不哭了，就靠着牢房的窝着顾寒的手心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已经睡着了。
望着儿子几日不见就已经瘦骨嶙峋的脸，顾寒只觉得心揪一般疼，他看着顾松昱的睡颜，想必这几日一直担惊受怕，也没睡个好觉。
顾寒就这样看着顾松昱，倚在牢房外守了他一整夜，在卯时，天快亮的时候 才悄悄抽出手，离去。
……
从天牢出来，顾寒就直接去上朝了，在皇宫外碰到了苏伏。
“将军。”
“啊？哦，祭酒先生。”顾寒有些魂不守舍的说道。
看着顾寒眼底里的血丝，苏伏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顾松昱，张了张口，到底什么也没说。
朝堂上。
“众爱卿，可还有事吗？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楚晟略显慵懒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
“陛下，臣要参，镇国将军顾寒之子顾松昱。”这时赵有乾出来了。
“此子烧毁国子监藏书阁，毁我国根基，恳请陛下按国法处置！”
国法处置，轻者流放边疆，重则当斩！
苏伏微微蹙眉，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上前
“陛下，顾松昱虽然确实是放火烧了藏书阁，但，毕竟年岁尚小，顾松昱为臣苏伏弟子，此为臣管教不严，藏书阁里的所有典籍孤本臣能全部默下来，此为赎罪，还请陛下能网开一面。”
“祭酒大人，虽然您以身作则愿为弟子赎罪确实是大家风范，但，国有国法，如此以后您还让陛下如何管理天下人呢？”赵有乾说道。
苏伏微微蹙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顾寒说
“臣，先帝授封之镇国将军，从二品，愿用臣一生功勋只为换我儿平安！”说着顾寒深深伏下身子。
楚晟却依旧没有说什么慵懒的倚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出好戏。
“将军此番倒也是令人敬佩，不过，将军这样做倒是让陛下难办了，以后若人人都以以功勋爵位来以此‘威胁’陛下，那该如何？”赵有乾笑着说道。
顾寒面色不善，看向赵有乾
只听赵有乾继续说道
“不过，若是将军愿意用兵符来与陛下做交易，想来陛下也不会不同意的。”赵有乾说着又看向了龙椅上的帝王。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顾寒哪里还不明白，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睁开，从衣衫中取出兵符，呈上。
“臣愿用兵符换取我儿平安！”
如婴儿手掌般大的兵符被呈在了楚晟的手里，他轻轻笑了笑，开口
“准。”
顾寒确并没有起身，他继续伏低身子，开口
“陛下，臣老了，恳请陛下准臣辞官回乡！”
顾寒的声音回荡在这朝堂之上，楚晟的脸色沉了沉，看着匍匐在脚下的人，许久没有出声。
一时间里，所有人都不再开口，他们当然也看出来了，今天便是楚晟做的局。
良久，楚晟终是轻声开口
“准。”
“顾寒，谢陛下！”
苏伏望向龙椅上那位年轻的帝王，终是什么都没说。
……
御书房内，楚晟看着手里的兵符，想着顾寒在朝堂上的话。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望着这块兵符，抚摸
“阿姐……”
楚晟还是怨顾寒的，他的阿姐是多么肆意潇洒的女子，他原以为楚婷会永远潇洒下去，做天底下那个最让人羡慕的女子，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女子，她最终还是嫁人了……
趴伏在书案上，兵符掉落在地，口中喃喃
“阿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