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同人文》潋羡

11、第 11 章

　　抬头一看，“鼐风庙”到了。

　　只见莫老娘一脚踏进庙里，轻车熟路地从木柜中取出两只红烛，然后点上火，神神叨叨地不知念了些什么，把那些红烛插入了神龛中，然后眼里带着财欲对着那尊佛像跪在蒲团上拜了一拜。

　　那佛像幸好不是真人，否则岂不要被莫老娘的眼神吃掉？

　　“……保佑我的孙孙儿长大之后挣大钱，给我养老。”莫老娘似乎一直念的都是围绕自己怎样好的话题。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尊神像，那尊佛像还挺中规中矩，头发是爽利的螺髻，弯月眉，冰冷的眼睛微垂着，鼻梁适中，嘴角平仄，（综上:）面无表情。

　　这种佛像随处可见，基本拜了也不显灵，也不知道非得把让孩子受这一趟罪有何意义。

　　正想着，传音阵里杜青蘖突然喊道:“那佛像的一只眼变了！”

　　大家立即看向佛像，只见佛像的一只微垂眼变成了一只善睐眼，嘴角也轻微地上扬了一下，温情地看着莫老娘手里的婴孩。

　　众人正要准备出击，可是佛像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恢复了原貌。

　　等到莫老娘抱着婴孩出去，众人才上前检查这尊诡谲的佛像，他们把该检查的都检查了，沈清枫嘟哝道:“总不会是为了那小婴孩来的吧？”

　　到最后，他们也就只弄清了这尊佛像的名字：司秋神君，掌管秋天丰收的神君。

　　“此地不宜久留。”眼见那36人就要发狂，樗玄道。

　　于是众人就匆匆跟着莫老娘走了。

　　回到王家庄，已是戌时，那岑欣总算是醒了过来，正在小口地啄着小米粥，她从自家带来的老婆婆道:“小姐，他们王家都是群什么货色，竟敢这样对你，”说着，便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泪。

　　“诶，婆婆别哭了，既来之，则安之嘛”说着她又抚了抚婆婆的手，好叫她宽心。

　　“况且，我在我原来那个家过的也不怎么样，”她苦笑道，“但没关系，我现在有了我儿，我必定会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旁边的小孩似乎听懂了，对着自己的娘亲，嘴巴微微地上扬了起来。

　　……

　　夏侯潋他们看这小婴儿的成长历程看到5岁，喀，断掉了。

　　此时众人的脸色俱是苍白复杂，这小孩真是——不幸之至。

　　在他一岁的时候，他爹王永就拿着比他嘴还大的勺子舀饭给他吃，还没等他咽下去，就又舀给他，导致他的胃囊破裂，幸好他娘拼死拼活地要把他送到医馆，加上他自己的自愈能力，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是也还是落下了伏梁病。

　　在他两岁的时候，有次他爹喝醉了，把他和她娘推出门外，任凭他俩怎么求，都不放他俩进门，到了后半夜，他那该死的爹又拽着他的两条胳膊，小小的他也无力反抗，只能任凭他爹把他在地上拖行，她娘上前阻拦，他就把木椅往他娘的头上砸，木椅被砸得七零八落，娘暂时晕了过去，他爹就拽着他的手狠狠一扯，再往天上一抛，除手臂之外部位身体带来的重力使得他的手，断了，母亲在这畜生又要对孩子下毒手时醒了过来，一把抱起孩子拼尽全身力气跑到了医馆，请求那会一些华佗之术的医者为她儿接臂，也幸亏是他娘，他双手才没有费掉。

　　在他三岁的时候，他娘带他回了一次娘家，可是半夜醒来，就听见他娘的哭声和他外公打人的声音，外婆也在劝他别打了，可是外公不听，他就只能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悄悄地拿起自己偷偷准备的小药箱，给娘亲擦药。

　　在他四岁的时候，他爹勉为其难地带他去了一趟集市，可是因为他看了一件东西太长时间，在嘈杂的集市里实在没有听到他爹的喊话，等到他转过头来，胃部就被揍了一拳，胃又再一次破裂加上伏梁，他只能缓缓地蹲在地上，口中时不时吐两口血，他也不哭，就趁人多，逃离他爹，逆着人流，磕磕跘跘地来到了医馆，好在，老天保佑，他又捡回了一条命。

　　在他五岁的时候，那老畜生总算是被别人记恨上了，被捅了大腿动脉，大出血，本来快死了，可也不知为何，莫老娘硬是背着他上了城里最好的医馆，求爷爷告奶奶把那畜生救了回来，那老畜生回来以后虽然看起来像脱了一层皮，萎靡不振，可还是对他们母子动辄打骂，奶奶也在旁边推波助澜，一点也不为这次来的人祸反省改变，反而到了后头对外大放厥词说娘有奸情，要杀了娘，那天菜刀都提起来了，幸好他医馆的一个女医者去报了镇上的官，也幸亏那个官是个好的，阻止了这场惨案的发生，然后娘就对爹心灰意冷，和离了。

　　最后娘问他:“谨儿，你要跟娘走吗？”

　　王谨那双形状姣好的瑞凤眼毫无波澜对着娘:“我跟着爹。”然后上前抱了抱娘，娘也未说什么，就她现在这样，娘家也肯定不会要她的，她个人去个离家乡近的镇子，找个踏实爱人的也能过活，但若是带个孩子，也许嫁都嫁不出去，更遑论养活孩子了。

　　她坐上马车前，强忍着不落泪，不让谨儿看到，可是一上马车，她便哭得肝肠寸断。

　　王谨看着远去的马车，面无表情地回到了那个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