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同人文》潋羡

10、第 10 章

　　翌日一早，夏侯潋就起床收拾那一地狼藉和自己。

　　等他舒舒服服地出来，看见沈大小姐正对着梳妆台（划掉），哦，不，对着一张有铜镜的桌子，看着镜子中的夏侯潋嘴角微微上扬。

　　由于经常的“练习”，夏侯潋也没那么疼，只是感觉身上有些不适。

　　然后他端着装满一笼子的包子和当地特色香辣水粉（粉条）就吃了起来，还没吃两口，香辣水粉就易主了，“你不能吃这个。”沈大小姐义正言辞道。

　　罢了，罢了，当哥哥的还是让着大小姐点。

　　这时，房门突然响了，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两位大人，有线索了。”

　　二人这就出去。

　　“不是让你们修整两天吗？怎的这么勤奋？”夏侯潋调侃道。

　　“大人，不是的，是今早我们出门时发现了这个，”说着，便拿出一面镜子，透过镜子，看到了摆放在他们门口的“王太守”。

　　“……”夏侯潋眉尖抽了抽:这邪祟是怎么了，和王太守玩七纵七擒呢？

　　“他身上可有线索？”夏侯潋问。

　　“他的眼珠瞳孔朝着西方。”

　　“西方？”说着夏侯潋疑惑，那不就是哥哥离去的方向吗。

　　于是他们一行人在这一日就踏上了进山之路。

　　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白黄相间的橘子花，微风拂过，送来缕缕清香，倒是和这两天的不安宁强烈冲突。

　　王太守的尸身此时被吸了过去——一座平平无奇的寺庙，连名字都没有。

　　众人分成两拨，一拨进去，另一拨在外面负责接应。

　　进去的一拨人眼前景色霎时就变换了，他们脸色一变，想要出去，却被夏侯潋挡住退路，示意他们不能出去。

　　温和小弟子用眼神和夏侯潋交流:大人，为何不能回去？为何我们不能说话了？

　　夏侯潋用手指在他手心写:幻像。

　　于是弟子们只好作罢，继续往前行走。

　　只见眼前哪里还是橘花漫山的汶徕山，这分明是百步九折萦岩峦的南疆青岭。

　　这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汶徕山在几百年前的名字——蛊青岭，属于隍郦国。

　　隍郦国可不得了，传说他们有一位商人之女的儿子，酾谨，他从小刻苦，得上天青眼，从小善使风，便飞升成了风行禅。

　　话说这幻像属于隍郦国的国都——南疆境内，那是否意味着这几天的怪事和巫蛊之术有关？

　　不等小弟子多想，他们行走的青泥路面就发出咯喀的声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地面就塌了下去，一齐掉入了地下。

　　“咚、咚、咚……”几个身影霎时落入了地下暗河，他们哪能想到这么倒霉，进个山还能误打误撞地闯入别人的幻境。

　　几个小弟子拧巴拧巴衣裳上的水，念了个火诀，身上的水立时干了。

　　接着，眼前的一幕可以惊掉他们的下巴——只见一、二、三、四、五……有三十六个尸人兄弟在那些石钟乳、石笋、石帘、石柱的层层裹挟之下垂首站立，即使他们不抬起头来，小弟子们也能认出:这不是云州城那些眼盲失魂人吗，怎的也到了这里？

　　“看来幕后之人也来了。”沈玦道。

　　“他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夏侯潋道。

　　他们只要接触了那幕后之人操纵的眼瞎失魂人所在的范围，就能开口说话了，可见是那幕后之人有意为之，就是不知道先前不让他们说话是为了以防被谁发现呢？

　　这时，地下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只见溶洞底部被撕开一条口子，一个人从中跨了上来，大家瞪大眼睛，不是李柘是谁。

　　只见李柘已不再是那幅古稀之态，而是冠玉姣好的英飒儒将。

　　他上前微微掉头道:“二位大人，李柘奉吾皇之令来保护二位的安全。”

　　“你，你，你，你前两天不还是个老将军吗，怎的如今突然返老还童了？”那有些急性的青年师兄道。

　　“师兄，注意言辞。”温和小师弟道。

　　“青枫，你师父没有告诉你我的驻容之身吗？”

　　杜青枫看了看他，思索片刻，他眼睛亮了亮:“你是李师伯！”

　　温和小弟子杜青蘖也看过去。

　　“是了，定是师父不放心，托您来助我等的。”杜青枫道。

　　误会解除，只见李柘举起祗坤锄，将那层层叠叠的岩体敲碎，露出了里面的三十六个眼盲失魂人，然后对沈玦致意，沈玦拿出埙吹了一段旋律，接着樗玄就从地上跳了下来，他对着沈夏二人点头致意，然后把一条条黑色的绫布快速地缚在了三十六人的眼眶上，然后念了一句咒语，瞬间黑绫就收紧，复又吹了吹他那青阑剔透的箫，平复了蠢蠢欲动的三十六人，缓缓引导着三十六人排排站井然有序地走出了溶洞。

　　迎面而来的景象又变了，刚才还崇山峻岭，青山漫布，现在却是一片黄澄澄的橘林，“樗太医，我们在洞里过了多久了？”夏侯潋问道。

　　“以幻境的时间来看，约莫五年的光景。”樗玄道。

　　走出橘林，不远处就有一个村子，人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男人们挑着扁担，扁担两头分别挂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满是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皪黄色的饱满的橘子，女人们则拿着剪子在澄黄一片、压满枝头的橘子树上把一颗颗橘子小心地连着苍翠的枝叶剪下，轻柔地放在竹篓里，稍大一些的孩子们则是在家做饭，小孩子们则是在院子里疯玩……

　　手上剥着橘子的夏侯潋耳朵一耸，用传音术说：那些小孩儿说:“年年荒，年年地动不安宁；年年旱，年年老天无雨露；今年丰，今年果果满篓兜；今年丰，今年司秋显神通。”

　　看着这一派丰收的景象，大家都想不出它以前的荒凉。

　　有隐身术的众人往前又走了二十米，皆诧异地对视，又是一个“王”家庄，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众人还是分成两拨，杜青枫，李柘他们一拨，沈夏二人，杜青蘖他们另一组走进了王家庄。

　　只见里面的村妇和下人们忙进忙出的，虽然满头大汗，但也一个都没喊累，只见西边的一座宅子，房门紧闭，不出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婴孩亢亮的啼哭。

　　紧接着，一个刚刚卖完自家橘子的村妇跨进家门，只见她肤色黝黑，骈齿外露，唇厚，眼小，整个人也矮小，但也有村妇的精实。

　　可是一开口，方才她的朴实便荡然无存，“她生出来了没得？”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哎呦，莫老娘，生出来了，是个白净的男娃儿。”旁边帮忙的邻居村妇道。

　　说着，莫老娘就快步地走进了那间西宅，只见那妊妇岑欣满头大汗，头发都湿成一绺一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模糊的眼前只见有一个人影跑过来把身边的孩子抱了起来，“放下我的孩子”，她几乎是用气音说完的这句话。

　　那莫老娘倔的跟头驴似的，一手拍落岑欣的手，然后抱着她的孙儿出去了。

　　岑欣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画面一转，他们这拨人和李柘他们竟然又汇合到了一起。

　　夏侯潋心道：这幕后之人还有两下子，还会斗星缩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