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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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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夜之后。花满福便有意无意开始关注初八的一举一动。并暗中派人调查他的一切。
时光不紧不慢地穿梭在四季之间。
转眼已过盛夏,入了秋。
关于初八的身世还是一无所获。此人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世界上竟无一人知晓他的过去……
又一日清晨,花满福应邀陪同三才子第十次访贤。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
墨翁的大门终于在这一次被扣来了。
花满福揣着一封墨翁提前写好的信回去时,心中竟无比失落。
执着了十次的结果,只得到了一句话么?
初八倒挂在房梁上,口中念着摊在桌子上的信:
“莫问,莫问,世间万物皆有定数。缘起缘灭皆是劫。”
世人皆知墨翁是有名的贤者,鲜少有人知他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世间之事无人能逃过他的眼。只不过他只为有缘人开口占卜,从不破例。能送花满福一句话,倒也算稀奇。
初八倏忽便笑了起来。
花满福仰头瞪着他:“滚下来,说过多少遍,在王府,不准上蹿下跳,不准飞檐走壁,不准爬墙上树,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是,是,花少爷您说的对,我就是不长记性。”初八嬉笑着一个翻身坐在花满福对面,衬肘托腮瞧着他。
半晌。
初八问道:“花少爷您有心事?”
“没有!”花满福敷衍道。
“你有!”
“没有!”
“你有!”
“我没有,你烦不烦,快滚!”此话一出口,花满福便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总是被他带偏,每次遇到他,王府的家教皆被抛在九霄之外,国粹说的愈来愈熟练了。
见他真的急了,初八便收起了嬉笑,说道:“花少爷,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甚至记不起来自己是从何处来的,姓甚名谁,只知道我叫初八,身上有一半玉,此生的使命便是保护另一个半玉的主人。我不知道花少爷为何烦恼,但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了亲人,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花满福掀起眼帘,瞧着眼前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中透露着真诚与惶恐,一种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
他不是刻意针对初八,也不是那么讨厌他,甚至还有些喜欢他的性格,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比起京城那些个虚伪贵族子弟不知好多少倍。
只是,他最近比较烦躁。
一方面因为初八是王爷私生子的传言,倘若是平常百姓家,多一个哥哥当真是喜事,可生与帝王之家,多一个男丁,王府便多一份危机,尤其是皇上多疑,子嗣单薄。
另一方面是最近他总是做梦,梦里总能听见有人对他说:“少爷聪明,肯定能考中状元,少爷聪明,将来要做大将军。”之类的话,让他很不安,却也铭记在心,对于读书,习武从未放松。
传言满天飞了数月有余。皇上仍没任何举动。
能排除阻碍爬上皇位的人,岂能是凡人。
此事无论如何传,花吾德皆不去关注,许是上了岁数,又许是经历了十年前的平乱,五年前的五进五处北仓山,总之现在的花吾德已经练到了面对任何事与人皆无任何波澜的境界了。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无欲无求。
从前朝便跟随花吾德的庆公公,见识过花吾德残酷无情的一面。最了解他内心,甚至比花吾德本人都了解三分。
庆公公眯眼,站在王府庭前。
花王爷携众人迎接,迎的不是庆公公,而是他手中那道圣旨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花王爷恭孝有佳,今年皇太后寿宴交与王府承办,钦此!”
“丞接旨,谢主隆恩!”
庆公公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刻意在初八与花满福两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方才转身离开。
待庆公公走后。花王爷,被人扶着站了起来,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膝盖,转身向庭院深处走去。
灌满福瞧着花王爷的背影,步履蹒跚,竟有几分萧条下世光景。不由鼻子一酸。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当真无用,诺大个王府全靠王爷一人支撑,花家就他一个男丁,明知王爷的意愿是让他入仕途,他却为了个人享福,百般推辞。
这替太后办寿宴,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皇上想让花王爷替他敛财,办好了皆大欢喜,办不好落的个剥削百姓的名声。如今入朝为官,着实难。
如今想来,倘若王府真有灾事,也只有王爷一人能扛,无人替他分担。
想到此花满福便不由感叹,并暗下决心准备圆了王爷的心愿,算是尽一片孝心。
“花少爷,在想什么?”
想的过于专注,竟没意识到他与初八并肩走到了后花园。
花满福仰头瞧了瞧那颗被初八用来当跳板翻墙的树,悠悠说道:“初八,以后别登高上树了,暂时别习武了。”
“为什么?”初八不解。
“我想入仕,本朝有规定,考取状元后,需招揽符合要求的门客,方可入仕。”
“………”闻言,初八一怔,旋即又问:“我算符合要求的门客吗?”
花满福摇头。
初八又问:“如何才算?”
花满福嘴角上扬,笑笑,回道:“我不清楚,需要参加本朝大学士的考核,考核过关就算合格。”
这是初八入府以来,第一次见花满福对他笑,那笑虽浅浅的,却比那冬日的阳光还要明媚,一时间竟痴了眼。
待他清醒过来,花满福已经穿过后花园的小拱门了。
初八急忙朝着小拱门喊道:“我暂时习武了,陪你入仕,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总之,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拱门后,花满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当今皇上残暴,入仕何其凶险,但有人愿意陪你冒险,倒也是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