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小叔攻略指南》浪里白

6、另一枚戒指

　　由于进入了高三清沪一中八月不到就开学。
　　开学班主任连班会都没赶着开第一件事就是把余朝叫到了办公室。
　　清沪一中为了方便学生问题和各科老师相互交流学生的学习情况一般是同年级带同一个班的老师在一个办公室。
　　余朝是过去被训话的，因为在野场打架的事。
　　“你跟他们打什么啊？”班主任是个四十多的矮胖男老师，教语文的：“东坪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考不上大学的……你是咱们一中的好苗子，到时候清北都得来咱校门口跪着抢生源。”
　　“……李老师，您喝多了吧？”余朝实在忍不了：“我能考个双一流就祖坟冒烟……”
　　“快点呸呸呸……什么双一流？怎么这么没志气……怎么就不能想想好点的学校？”班主任一本语文教材抽在了余朝腰上：“上次咱们跟华都附中的联考他们的状元都考不过你，我们简直必定上清北……不行，我这回必须要和你家里人谈谈。一中好不容易出个苗子不能让东坪的人给毁了。我得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我妈去世了。”余朝说得直截了当。
　　李老师刚开口说了一句：“那把那爸……”就被余朝打断：“我爸也死外面了。”
　　李老师：“……”
　　“那你监护人填的谁电话号码？”
　　“爷爷的。”余朝说道：“我华都那边的亲戚出事住院他过去照料了，现在不在清沪。”
　　李老师看下余朝沉默半晌然后拿了一踏各科的《五三》《必刷题》《狂K重点》放余朝怀里：“你开学考不错，这些是奖你的……其他科目我不管，语文必须全做完了给我看。”
　　余朝没有拒绝，他自己买资料还要掏钱还不如收了老班送的习题。
　　清沪一中整个高三都在展开复习，现在还只是第一轮刚开始。
　　余朝一轮复习不想跟着老师去过基础就在下面刷拔高试卷。
　　中途被物理老师点上去写了一道电磁学答题然后又被骂了两三分钟字丑。
　　物理老师说这要是给他改卷卷面分就要扣他个五分起步，还说字母“b\"不要写得太像“6”。
　　余朝盯着黑板看了一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但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老师说滚余朝就下去又做自己的理综42套了。
　　上午第四节课打铃之后李老师又进来把余朝的语文文言文阅读看了一遍说：“走吧，来办公室。”
　　“又去？”余朝不可置信的问。
　　“你家里来人了。”李老师手里拿着要跟余朝家长汇报情况的本子催他快点收拾东西过来。
　　“我家里就一个念小学的妹妹……您叫她来干嘛？”余朝抓着头发心情就跟桌上草稿本上画的磁感线一样错综复杂。
　　“不是……是你哥来了。”
　　余朝说他没有哥哥，然后进办公室门时看到李老师的位置边那个站着的人是谁的时候顿时有些自暴自弃。
　　柏崇岛一个人站在那用左手转动那个佐罗打火机，比余朝转笔还流畅。
　　余朝觉得这人瞳仁的颜色略浅，一时间很难从他的眼睛里察觉出他是什么心情。
　　“你爷爷让我过来开家长会的。”柏崇岛顿了顿又说：“但你好像是在被训话。”
　　余朝烦得感觉自己要炸，他情绪有点上头，从头发里露出来的耳朵一直到脖子都是红的。
　　他毕竟不是那么愿意让柏崇岛觉得他是一个喜欢在学校惹事的混子。
　　李老师一上来就又跟柏崇岛握手然后把余朝上学期期末和这学期开学考的成绩对照单递了过去。
　　柏崇岛看得很认真，最后说：“有些偏科了。”
　　“是。”李老师表示赞同：“语文作文写得不行，太拉分了……不过我主要有也不是想谈这个。他……他这个假期跟东坪那边的人打架，学校也不是怪他，毕竟是帮咱们学校一个女孩子但我意思是这种事情不论原因，发生得多了总是不合适。”
　　柏崇岛听得很认真，好像是他干错了事在被学校训话。
　　李老师口若悬河像在开演讲最后更是着急上火得想要大家一块吃个中午饭继续聊这个事。
　　余朝觉得他这个班主任活像个老母鸡在柏崇岛面前扑棱着翅膀。
　　柏崇岛倒是把一切不是全都认了下来：“是我没有教好他。”
　　余朝听了这话莫名其妙的脸热，抬头不留神就跟柏崇岛的目光交汇又迅速躲开。
　　然后余朝心脏开始跳得很快，很重，重到他想捂住心口不然怕柏崇岛和李老师听到的地步。
　　柏崇岛皱眉看着余朝问：“不舒服？”
　　余朝揪了一下自己心口的位置突然头就有些疼，后脑和三叉神经一抽一抽的开始闷痛。
　　柏崇岛用手盖住了余朝的后脖颈然后很轻的一点一点的帮他揉着。
　　余朝脸很烫，他想让柏崇岛停下然后告诉他不用这样。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想起什么了，但是最后依旧什么都没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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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柏崇岛去过这一趟学校两人的关系好像算不上那么紧张。
　　余朝也不再把关注点放在柏崇岛在自己曾经的记忆里占据了一个怎样的地位，又或者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上。
　　也许就像那个医生说的人得往前走，别总抓着过去就放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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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清沪岛除了靠旅游业带动就是农业，工商业几乎份额占得很小。既然是靠天吃饭自然没有哪的人比清沪更加关注天气预报。
　　余朝周末发现接下来是连续两周的晴好天气就决定把之前台风搬上二楼的杂物全部放回原位。
　　在收拾屋顶杂物堆的时候夹在老旧的漫画书堆里有一个边角被磨钝了的木盒，没有雕花设计，就是很普通略有些年岁感的盒子。
　　余朝拿了盒子丢在一楼的茶几上让余嘉把自己的东西收好。
　　“可这不是我的。”余嘉打开盒子然后往里看：“这是哥哥的自己的东西……”
　　“我不记得我有过这种破盒子。”余朝对于东西的审美很单一，那就是要高逼格，很显然这个破盒子不满足。
　　“那是因为哥哥忘掉了一些事，哥哥记不得不是很正常吗？”余嘉趴在地上用手指很恶心的呲溜呲溜的喝酸奶，看得余朝想把这个妹妹拎起来扔出去。
　　这是他自己的东西？
　　余朝打开了翻盖的盒子，里面是一层黑色绒布，然后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
　　余朝把盒子转过来看才发现里面躺了一枚——戒指。
　　为什么又是戒指？
　　余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眼把它拿出来发现这也是一枚素戒，几乎没有任何花纹，在自然光下泛出金属光泽。
　　它的款式实在是似曾相识。
　　余朝突然站起来往楼上的卧房跑，他冲到书桌前拿出抽屉里的另外一枚戒指。
　　这一枚是属于柏崇岛的，而刚刚那枚在一个已经被余朝遗忘在杂物间的盒子里。
　　……款式一样，余朝把两枚戒指都很用力的握住。
　　刚刚发现的那枚戒指内环刻了一个丑得很雷同的“Y”。
　　它们是对戒吗？
　　“所以……”余朝压住喉管里难以描述的情绪：“那不是他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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