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情，不说爱》钻石星辰

41、终章

　　气氛一下子完全冷场了下来，亦霆非常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戳了戳我，“唉，送你个小礼物。”
　　“嗯？”我也咳嗽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什么东西？”
　　只见他别别扭扭的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递给我。
　　“这什么？”我看着亦霆苦大仇深的表情。
　　“Santos作品展的门票，”说完顺便哀嚎了一句，“哥的银子就这样挥洒出去了。”
　　“我……”我看了看手里的票，很想说不去，自从我这人从Santos的生命中退出了之后，他的事业好像还真的扶摇直上的样子。Michael说的真的不错，我的存在永远是他的障碍。
　　“你丫敢说不去老子就废了你！白花花的银子啊这是！血汗钱！血汗钱啊！！”亦霆捏着拳头对我比划了比划，大有我敢说出一个不字就让我血溅当场的样子。

　　“好啦，我去……”我虚弱的举手投降，小时候阴影太大了，亦霆的武力威胁对我永远有莫大的杀伤力。
　　再说了，反正，那么展厅大的场子，也不一定能碰到他。当年就发现，Santos对半路溜号的热情完全可以媲美他对美好事物的追捧程度。

　　展出是在周末，那种本来应该被我用来例行睡觉，早上从晚上开始的周末。结果我居然因为这张半路杀出的门票而激动的失眠到了天明。
　　亦霆一脚踹开我卧室的门，故意摆出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不是吧，一晚上你就化身国宝了啊？”
　　“我什么形象碍你什么事了？”没睡着理论上不应该有什么起床气，只可惜我现在就是没有来的想要生气。
　　“这样把你领出门去不是丢我的脸么，你还不快梳洗打扮一下，咱们好出发啊。”
　　“梳洗打扮个鬼，又不是女人，哪来那么多道道。”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光着脚跑去洗脸刷牙。
　　结果等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小子又去戳钢琴去了，顿时郁闷得我不行，“你搞什么啊？走不走？”
　　“喂，我送你票，你送我首曲子吧。”亦霆敲了几个键，抬头看我。
　　表情严肃的让我不好拒绝，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好，弹了几组音阶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看他，“点吧。”
　　“肖邦的《离别》。”亦霆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说。
　　“E大调练习曲那个啊。”我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始弹奏。
　　只可惜，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对味，一不留神就弹错了键。曲子本身柔和动听，所以一错就格外明显，好好的曲子愣让我折腾成了四不像。只能半路停住，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亦霆，“咱改天行不行？今天不大在状态，大概没睡醒。”
　　“我对你就这么点要求你还给予不满足啊？算了算了，走吧。”他叹了口气，拍拍我丢下了一句话，走出门，“别忘了吃点东西，我去开车等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亦霆的笑容不似往日的轻松，总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不过，肯定是我睡眼惺忪看花眼了吧。

　　一路无话。
　　展厅里，每停到一处，亦霆立马贴上来十分鄙视的指手画脚，连夸奖的话都说的不情不愿，“你别说，他还真有两把刷子哈。”
　　“人家碍你什么事了啊？再说可是你说要来的。”我有点儿奇怪的看着他，是在搞不明白他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单方面看他不顺眼还不行。”亦霆好像突然生气了的样子，甩开我大踏步的向楼上的展厅走去。
　　“喂，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记着Santos从而导致某人对他非常不满，不过今天表现的也实在是太明显了吧，公共场合下闹什么脾气。
　　只能一路跟着他拐来拐去，顺便洒了一路的碎碎念。

　　“你不会是看到人家这么有才嫉妒了吧。”我屁颠屁颠的腆着脸，跟在后面。
　　没有回答，继续给我看行走的背影。
　　“哎呀，你也很厉害嘛，年纪轻轻的就挣了好多好多银子啦。”这个时候只能把他当幼稚园小朋友来哄。
　　还是意志很坚决不理我。
　　“好歹给我说一下你到底怎么了嘛，早上的事情我道歉还不行？回去重新给你弹啦。”在我智力范围内，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继续背影，完全不为所动。
　　我彻底无语了，直接追过去拦住他，“好啦好啦，不想看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进去吧。”亦霆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啊？”我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跳跃性完全不能让我理解。
　　“这个展厅我不进去，你逛够了就到我打工的地方找我吧，我去那里等你。”
　　“那我也不去了，跟你一块走。”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他为好，每次他一生气，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
　　“你进去啊！婆婆妈妈什么！”亦霆伸手就推得我一个趔趄，小声嘀咕了一句对不起扭头就走，把我晾在原地茫然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不过，是他说让我看看的啊，那就看看吧，一眼就好。

　　然而，一进入这个门口，我就忘掉了我说只看一眼的决心。
　　熟悉的，陌生的，了解的，未知的，似曾相识的，从未谋面的……
　　我认得这里面每一幅作品的主角，纵然他们是那样的不同——
　　——他们都是我。
　　曾经以为能够泰然处之的我，却依旧敌不过眼前这一次的触动。

　　遥远的背影，侧面的剪影，大片花田里渺小的却又不容忽视的人影，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幻，我记得这每一个瞬间，那些我曾以为被Santos丢弃的画作，都在这里，一一浮现。
　　Santos，这是你给我的暗示吗？

　　你在哪里，我深爱的人？
　　你在哪里，我曾经深爱的人？
　　你在哪里，离开我的，我曾经深爱的人？

　　恍惚间发现，你就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原来亦霆早就知道！
　　我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展厅，直奔亦霆打工的地点。

　　这件咖啡厅其实超乎寻常的有格调，甚至还有一架三角钢琴，因为亦霆的缘故，我时常来客串一把琴师，所以老板也早已经认识我，很热情的冲我打招呼，“祝凌来啦，今天表演节目不？”
　　“他哪里有时间。”亦霆在旁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我。
　　不过在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角落那个朝思暮想的背影时，也只能把闹脾气的小孩子先放在一边，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个轻微的角度，“why not。”

　　只有一架钢琴，只有一个人，想弹那首曲子好像真的有些困难的样子，不过今天，我也只是送给一个人而已。
　　如歌的行板，回旋的曲式，是我为你而歌。
　　致永恒的爱人——《C小调钢琴四重奏》
　　昔日勃拉姆斯对克拉拉的感情，就如同今日的我对你一样，你听到了么，我的太阳，Gin Santos。

　　一曲终了，角落里的人已然走到了我的身边，静默的看着我，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么？”我随意的弹着和弦，看着此起彼伏的白键黑键。
　　“我知道。”熟悉的低沉嗓音，让我觉得异常的安心。
　　“那么，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我停下手，盖上琴盖，站起身来正视他。
　　“我知道。”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温和的感情，金色的头发软软的折射着五彩的光。
　　“勃拉姆斯迟到了，你说，我迟到了没有？”我有点紧张的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等着那个未知的答案。

　　回应我的，是Santos越来越近的脸，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熟悉的容颜依旧是那样的完美无瑕，我闭上眼睛，迎接终于尘埃落定的回答。

　　“那什么，不好意思。”亦霆，猛咳了两声，“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妈的！最后还是什么气氛都被这个混蛋都毁了，我故意摆出气愤的表情怒视他，不过自己都能感觉到嘴角的笑意。
　　“别瞪我啦，房子让给你，请尽情使用家里的床，你魅力无边同居者留。”亦霆拍了拍我的肩膀，“恭喜功德圆满啊，走吧。”
　　“那个，谢谢。”
　　“少矫情了，赶紧在我这个黄金单身汉面前消失！”

　　重新坐在了那个阔别了将近四年的人的身边儿，我第一件事儿就是先质问他，“你怎么跟他搭上线的？我早就觉得他肯出那么多钱买你的票这件事儿不大地道。”
　　“是他主动，”Santos完全没有我现在已经跟当年他遇到我的时候年龄一样大了的自觉，依旧很顺手的伸手就揉了揉我的头发，“很有创意的招呼方式，上来就是一拳。”
　　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还真的打起来了，想到亦霆那天的样子，我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你也真能对他下毒手啊。”
　　“下毒手的不是我，是Vince，你的小朋友寻仇找错了对象。”
　　Santos的哥哥啊，没想到也这么强悍，想来也是的，亦霆肯定分不出他们两个的区别。
　　“然后呢？”
　　“直到他开始骂这种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怎么还有脸重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Vince才直觉这应该跟我有关，而不是什么拦路抢劫，所以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收拾烂摊子，”Santos笑着看了我一眼，“那个时候你的小朋友已经挂彩的很辉煌了。”
　　“难道他那天晚上不回来是被你们折腾到医院去了吗？”这份恩情我要请他吃多少顿饭才能回报啊！我可怜的银子。
　　“没回去吗？那个时候他明明说是要回去的啊。”Santos也有点惊讶。
　　“难道……”他不会真的货真价实的去破童子身去了吧，这么劲爆的消息真是值得挖掘，这下轮到我去勒索他了，嘿嘿。
　　“好了，现在想想我们的事，”Santos用一种你居然长进了的表情打量我，“你怎么对我什么时候记起你这件事情一点儿也不好奇啊。”
　　“因为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好了。不过向像半段这么矫情的话，说出来不符合我的风格。
　　“好吧，如果我一直都记不起来你，你会怎么办？”Santos正色，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看着我。
　　“那就去找你！然后老子一把捏死你，捏死再揉成一团，再搓成麻花，放油锅里炸，再拿出来一脚踩的粉碎。”我很愤慨的挥了挥拳头，“看你还敢不敢忘！”

　　“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Santos忍不住笑，“动不动就亮出你的一身刺来。”
　　“哼！”我顺手摘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铂金环，顺手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故作淡定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这……”身后传来的声音透着惊讶。
　　“戒指啊，算是省下我去找你路费的奖品。”我故意装作轻松的回答。
　　“好吧，那么还有没有什么话，要配套赠送给我的？”
　　“去死吧你，知不知道知足常乐啊！”
　　“那让我猜猜，这算不算天长地久的意思？”
　　“你只要敢天长，我就敢跟你地久！”
　　“好野心，”Santos脸上笑意更浓，“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没了没了！”我装作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他。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辈子，你就再也别想甩开我了。
　　至于那三个字，我就是故意永远也不说，就让你对我追债一辈子。
　　今生，我们只谈情，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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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弱的问一句……还有人想看番外没有……如果有一定的人数的话……那就继续连载写写好了……
　　PS想看番外的筒子们……你们想看谁VS谁？还有，什么情节？
　　……我会努力予以满足的……

　　就像狐狸说的……不如让他俩一起穿越了吧……正在酝酿恶搞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