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的自白》灼xr

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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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鲁那雷夫看着面前的棋盘，迟迟发觉自己已经被对方逼入死局了。
　　“将军。”左安好整以暇地走了最后一步棋，将他的阵营击溃。
　　“可恶……！又输给你了啊！如果是和雪莉玩，我怎么着也能赢几局的，小安，你也太强了吧！你有什么很厉害的技巧吗？”
　　女孩掩唇笑笑，垂下眸子去收拾棋盘：“不过是拙劣的策略罢了，还不足以称道。”
　　“说给我听听嘛。”波鲁那雷夫揉揉她的肩膀以示催促。
　　“好吧……”她把黑色的战车棋子捏在手中，挑动食指使其在手心旋转，“无论是国际象棋，还是什么别的游戏，只要能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以此来思考对策，那么胜利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预测？”
　　“是啊。不过，预测你的行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喜欢奇袭作战，看似乱无章法的手法也有许多可取之处，有时候，我需要假设好多种情况去应对，所以，波鲁那雷夫，你是个好对手呢。”

　　波鲁那雷夫看见旁边桌子上未下完的国际象棋的残局，莫名想起了这一段回忆，对面的人轻咳一声，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先生，我们调查了一下您的背景，发现您近三年都不在法国，请问这是有什么原因吗。请见谅，这份工作需要绝对的谨慎。”
　　“我为了复仇而踏上了寻凶之旅，然后给了凶手应有的惩罚。”他的眼睛里露出骄傲而坚定的目光，然而，那其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面试官推了推他看起来十分沉重的眼镜，低下头往手中的表格中记录了几段文字，然后把一份密封袋交给对方：“波鲁那雷夫先生，在很多份临时工作调查中，您的名字都排在推荐的前几位，这说明您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而且值得信任，我们决定录用您，作为保护教授出境的工作人员，不过在此之前，您需要在这份保密文件上签字。”
　　波鲁那雷夫爽快地接过密封袋，将里面一沓文件拿出来：“别介意，我可能读的比较慢。”
　　“当然不介意，您可以慢慢读。不过，私以为像您这样豪爽的先生，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本来还想多嘴提醒您要仔细阅读呢。”
　　“哈，我女朋友告诉过我，这种东西一定要仔细看才行。”
　　“您有爱人？”
　　“是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
　　面试官重新将波鲁那雷夫的资料翻阅了一遍，他们组织的调查一向很严谨，如果对方有一个女朋友，那么资料中不可能没有显示。也许，这个深情的男人在说他过去的女人，或者他编了个瞎话，不想让自己给人一个单身汉的形象，又或许——他的女朋友有反侦察的手段，且把她自己的记录全部抹消了。……姑且还是先把这一情况上报吧，他想。
　　“话说，你们需要保护的东西还有一些货物啊，而且”波鲁那雷夫用手指敲了敲纸质文件上的一处条款，他抬眼，冰冷的眼神仿佛透过了对方厚实的镜片，“禁止任何人窥看货物……该不会是要偷偷运什么违法的东西吧，比如说，该死的毒品。”
　　面试官感觉额头冒了一层冷汗，他轻咳了一声，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对方：“这个您可以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运送毒品的嫌疑，倒不如说……可能会计划暗杀教授的那个组织，才是让这个城市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所以，先生，您的工作是为了正义而战的，这点毋庸置疑。”
　　波鲁那雷夫半信半疑地继续翻着文件，不过，他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因为他正好也想调查一下那个贩卖毒品的组织，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答应过菲尔，就一定会帮她解决。
　　在这份保密协议中，也写了他的工作不允许告知任何人，不过，对于波鲁那雷夫来说，打工这件事他本来就想瞒着左安，毕竟礼物要出其不意才算是惊喜啊。

　　七天后，护送任务才终于要开始了。
　　这七天里，左安似乎很忙，每天不是有会要开就是有课要上，波鲁那雷夫没机会和她长时间待在一起，心里直痒痒，吵架又和好的那天下午，左安那双黑色的眼眸近在咫尺，温热细微的鼻息洒过来，柔软的手指点在自己唇上……他忘不了那一瞬间，忘不了身体因此而起的反应，自从摆脱了迪奥肉芽的束缚再见左安后，他就时常会产生这种感觉，对啊，左安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还是他堂堂正正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想想那种事也没关系吧？
　　他的刻板印象告诉他亚裔一向内敛古板，如果一直这样多虑下去，没准本垒都得等到结婚之后呢，作为浪漫多情的法国人，波鲁那雷夫觉得自己忍不了多久了，他心寻思，要不等对方过生日送完礼物就试探看看吧，一边想着一边红了耳朵。
　　护送任务并不复杂，教授为了他的重要科研成果包下了一整辆列车，这辆列车深夜出发，向北行驶四个小时离开国境，只要在这四个小时内确保教授和他手上保险箱的安全，一切就会圆满结束，不过说实话，波鲁那雷夫连那位教授的名字都还没记住呢。
　　随车人员的核定非常严格，每个人的手腕处都佩戴了一枚没有钥匙就无法取下的手环，列车的每节车厢上的门上都安有监控系统，没有手环寸步难行，钥匙则在列车的终点。列车的表面多定制了两层加固，就算是最脆弱的车窗也无法轻易用子弹穿透；每节车厢都是相同的人员配置，由假教授抱着空空如也的保险箱，周围的一众保镖时刻警戒着，恐怕除了本人，谁也不知道其真假。这辆深夜里在铁轨上行驶的列车成了无人可以入侵的钢铁要塞。
　　“呼啊——”波鲁那雷夫打了个哈欠，然后被他那节车厢的领班瞪了一眼，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举起手臂挺腰舒展了一番身体，继续看向窗外进行警戒，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现在是凌晨两点，距离目的地只剩一个半小时车程的距离了。
　　忽然，车厢内的灯全部熄灭了，波鲁那雷夫陷入黑暗之中，听见车内乱哄哄一片，他的寒毛直立，瞳孔扩散开来，紧张到战车就在旁边待命。
　　波鲁那雷夫的听力比常人好一些，他似乎听见连接列车的车钩相互脱离，在风中相互碰撞的金属声。糟了，难道列车被截断了吗……？
　　“安静！不要慌！做好准备！”领班的男人大声提醒。
　　车厢内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静，大约两分钟后，灯重新亮了起来，马上有广播通知大家，这并非敌袭，而是普通的断电，在断电期间，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是这样吗？波鲁那雷夫滚了滚喉结。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铁轨被破坏殆尽，整个列车立即进入紧急状态不得不进行急刹车，在激烈的颠簸和摇晃中冲出轨道。
　　这次真的是敌袭。
　　“死守这里！不要让敌人侵入进来！”
　　波鲁那雷夫透过窗户看见火车头正燃着熊熊大火，他心下一惊，命令战车强行打碎窗户，一股浓厚的汽油味钻入鼻腔，那火马上就要蔓延过来了。
　　“守什么啊！列车着火了！快点出去！”
　　前面有节车厢似乎更快意识到了这件事，保镖们有序护送着教授从车门里撤出，然而，他们很快被敌人包围，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枪声、打斗声、喊叫声混杂在一起。
　　波鲁那雷夫刚刚踏出车门，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迅速点燃了他的战斗本能，他感到正上方有危险的杀气，立刻召唤战车横过剑身往上抵，敌方正好从火车上方跳下来，两个人的武器狠狠相撞擦出火花。
　　这个身材照普通男人来说相对矮小的敌人似乎非常善于战斗，已经在刚刚撂倒了好几个被精心挑选的保镖，他全身黑衣，裹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脸，但力气却非同寻常的大，就连波鲁那雷夫都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不得不化用巧劲将人挑开。
　　两人近身过了几招，算是打的平分秋色，然而波鲁那雷夫没工夫和对方耗下去，指挥战车挑动长剑攻击对方，令人吃惊的是，此人竟单凭直觉躲开了他本该看不见的替身，屈膝向下一滑躲过致命伤。
　　但她的面纱也因此被划破，露出了那张波鲁那雷夫所认识的脸。
　　“你是……！银杏！？”
　　如果银杏参加了这次劫车，那么幕后黑手就是……
　　战场上没有时间给他思考，波鲁那雷夫咬咬牙挥动长剑，向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