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剑乱舞]源氏审神者的现代远征》一张手纸

7、第七章

　　“磨磨蹭蹭的，烦死了！”
　　没等长义回应，走廊尽头的门外，传来不耐烦的人声。
　　“是首领大人。”他喃喃道，一把薅起少女和鬼切，“我们得抓紧时间。”
　　“哎？”吹雪还没完全缓过神，被拽得差点原地摔倒。

　　最后一扇雕花大门“砰”地打开。
　　吹雪只感到，有股力量快速逼近自己。刚想往后退，谁知，那股力量拽住她的领口，将她拉进混沌之中。
　　“主人！”鬼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却格外遥远而虚幻。

　　这里……是哪里？

　　环顾四周，当薄雾散尽，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在眼前浮现。
　　是平安时期“寝殿造”的样式。正殿、配殿、透廊，草木扶疏的庭院里，有一带狐面、身着狩衣的人影，手中持拂尘，在微光中翩然起舞。
　　“您好，请问……”吹雪刚想走过去搭话。
　　场景又如玻璃般破碎了。
　　虚无的黑暗中，唯有闪光的碎屑，不断从头顶零落。

　　轰隆。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巨响，那些散发瘴气、不会说话的大家伙——长义口中的“时间溯行军”，接二连三地袭来。
　　“鬼切！”她本能地唤道。
　　然而，身边空无一人。长义、鬼切、甚至是刚才那个跳舞的“狐面”都不见了，仿佛置身于密不透风的结界内。
　　敌人越发逼近，眼瞧一个狩衣模样的家伙，挥起薙刀，直刺她的咽喉。

　　“源氏祖传阴阳术，上承天命，下慰百姓，斩妖除魔，尽武士之道，急急如律令！”
　　闭上双眼，任由阴阳术激发的能量在体内奔走。
　　作为源氏后裔，吹雪并不算天赋异禀的阴阳师。自镰仓时代后，家族渐渐走向衰落，无论武士还是阴阳师，或改姓隐遁，或落发出家，除了家族代代相传的【源氏重宝】外，再无显赫建树。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她恐怕不会这么轻易使用阴阳术。

　　咒语如闪电，冲破了时间溯行军的包围圈。
　　就在她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时——

　　“主人！我在这里！”

　　是鬼切。
　　伴随熟悉的喊声，结界被劈开了，冰蓝色的光芒从太刀划过的缝隙中涌入，刹那间浸满双眸。
　　“抓住我的手！”
　　“嗯！”
　　吹雪紧握住伸向她的手，刻在基因里的安全感，让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睁大眼睛，眼前是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广阔空间，方才结界内的“狐面”，如今竟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啊！你——”
　　“都是那家伙在搞鬼，”鬼切调转了方向，太刀指向“狐面”，脸上划过狠戾的神情，“冒犯主人，不可原谅。”
　　“慢着！”长义见势不对，也从腰间拔出刀，挡在他身前。
　　由于报仇心切，鬼切的动作要更快一步。他腾空而起，在空中优雅地翻了个跟头，闪烁雪亮光辉的刀刃，径直朝高台砍去。
　　“首领大人，危险！”

　　“呵。”“狐面”不为所动。
　　面具下方的薄唇轻轻挑起，像在欣赏一出好戏。

　　时间的流动变慢了。
　　长义惊慌失措地向前倾身，少女歪倒在地，以及，鬼切的利刃，两米、一米、半米，直到离“狐面”还差一拳远的地步。

　　从后方陡然闪过耀眼的金光，随之飞出无数条锁链，顷刻间，把鬼切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住。

　　“可恶……就差一点了！”他咬紧牙关，挣扎着试图逃离锁链的束缚。
　　然而，那锁链似乎有灵性，越是挣扎，越是收紧。

　　“我说过，任何紧急情况，我都有办法自行处理。”“狐面”颇为不悦，“‘教训下属’不是您的职责，尊贵的吉尔伽美什王。”
　　“是吗？本王可不想白白错过这出好戏。”被称作“吉尔伽美什王”的人，从高台侧面的圆柱后缓缓现身。
　　如同抹了足量发胶般硬挺的金发，红眸，身披黄金铠甲，此刻，他正双手抱臂，表情轻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武士少年。
　　“所谓‘心急就会暴露弱点’。是这样吧，杂修。”
　　“！”
　　抬起手，锁链化作金光消失了。
　　鬼切瞬间从空中跌落。

　　“鬼切！”吹雪赶紧冲过去。
　　她仔细检查他的伤势，刚才被束缚过的地方残留着一道道狰狞的血痕，束起的长发散下几绺，落在小脸旁，宛如战损的精致偶人。
　　“主人，抱歉。这家伙……净掏出些奇怪的东西……实在是……”
　　“别说这个了！”她将手放在伤口处，“我先给你治疗。”
　　话音刚落，从掌心渗出的白光，迅速填补了裂开的皮肉，连失去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恢复。很快，鬼切便重新站起来，与少女并肩面向对手。

　　“哼~果然是熟悉的力量。”吉尔伽美什勾起嘴角，冷笑道，“事情越发有趣起来了呢。”

　　首领没有理会他的低语。
　　“‘源氏后裔’，不错。在刚才的试炼中，我感受到了你的‘意志’，那可是作为审神者必不可少的资本。”
　　“试炼？”吹雪与鬼切面面相觑。反倒是长义，并没有任何惊讶。
　　狐面点头。
　　紧接着，他从长袍中抽出一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

　　大厅中央，一个小巧的、杯状的东西，逐渐凝聚成形。

　　“此乃‘圣杯’，传说中能够实现一切愿望之物，也是尚好的容器。”
　　“容器？难道长义口中的‘理’，就存放在这里？”
　　“是的。”首领对吹雪的反应感到满意，“在‘历史虚无主义’泛滥的时代，人们很容易失去对‘正确历史’的敬畏与信仰，即使没有时间溯行军，那种心境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将它的内核提取出来，放进‘圣杯’，待危机解除，人们意识到‘历史’的重要性为止。”

　　“首领大人，我斗胆问几个问题。”
　　这时，原本恭敬站在后方待机的长义，忽然抬起眼睛。
　　“哦？”
　　“身为时之政府监察官，自然不敢违背首领大人的命令。不过，关于‘圣杯’的由来，它作为‘容器’的稳妥程度，以及您对本次远征任务的具体安排，还请明白示下。”
　　“哈哈哈哈哈哈！”“狐面”听完，爆发出爽朗的大笑，“怎么？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时之政府的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