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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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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最后的底线,是不许山姥切长义进卧室。
“我是时之政府监察官,绝不可能睡客厅。”对方表示不妥协。
“鬼切,你今晚战斗累了,先变回本体好好休息吧。”吹雪抚摸着少年的头,“那位看起来不像坏蛋,咱们就收留他一晚,好不好?”
“哼,敢占主人便宜,我定将你千刀万剐!”他阴着脸,作势要拔刀。
“区区人类,不值得我动心。”长义脸上划过一丝轻蔑。
吹雪差点又喊出“你们不要为我打架”的天雷台词了。
最终,区区六铺席的小卧室里,鬼切,少女,长义,三人一人一床被褥,板板正正地躺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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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5年,时之政府。
在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冰蓝色大厅中央,一位带着狐面、穿迤地白袍、雌雄莫辨的人,坐在高脚凳上沉思。
左手边的沙发上,骤然显现出一团金色。
“人已经找到了,估计明天就能带回政府。”“狐面”挥挥手,那凭空打开的屏幕里,是三人睡得四仰八叉的画面,“这样一来,最后的世界线也做成了。”
“呵,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金色逐渐凝聚成形——
是个男人。
金发红瞳,脸部瘦削却有型,乍一看恍若神明。
但实际上,他穿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衬衣和机车夹克,举杯饮酒的样子,同游手好闲者并无两样。
“你的意思是,从这个世界线中选拔的「サクリファイス」(sacrifice,献神的祭品),有可能成功完成任务?”
“谁知道呢,如果所有世界线的‘祭品’都失败了,就证明人类天性懦弱,应当消失,‘此世全部之恶’将吞噬一切。”金闪闪的男人咧开一丝冷笑,“不过,在那天到来前,好好欣赏人类垂死挣扎的模样,不是相当愉悦的事吗?”
“……”
“狐面”沉默了。
并非质疑,也并非震惊,而是汹涌澎湃的、足以将他吞噬的激情。
“你说的对!”良久,他站起身,在脚底那块高起的圆台上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什么爱呀,美丽呀,所有‘大团圆’的故事都千篇一律得令人厌烦。唯独卑劣、丑陋,才有震撼人心魄的力量。那也是……生而为人最棒的……乐趣!”
尾音带着些许颤抖,他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充满了飘飘然的思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闪闪”放声大笑,连身子都从沙发的左边晃到右边。
他猛然放下酒杯。
“你呀,很像我之前认识的某个人。”
“哦?是谁?”
“无可奉告。”他从鼻子里挤出冷哼。然而,脑海中却自然联想到那个在中华料理店狂吃麻婆豆腐的面影,“总之,你就照我说的办,准保不会失望~”
"是!‘全知全能’的王。"“狐面”应道。
面具覆盖了他整张脸,却有种容光焕发的错觉。
从白袍内掏出怀表,摇动两下,霎时间,光芒耀眼的结界入口在大厅中央展开。
嗒嗒嗒。
伴随脚步声,一道身影由远而近。
颀长、高雅,无论是头顶的流苏发饰,还是深蓝色狩衣,无一不彰显出贵族身份。
“哦呀,居然轮到我这把老骨头上场了吗?”他感叹。
“时之政府将尔等召唤至此,必有用武之地。”“狐面”略有不满。
“那么——”终于,对方不再开玩笑,优雅地行了个礼,“79号‘试验本丸’,太刀三日月宗近,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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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镜头转向现世。
清晨,长义被射进窗缝的一束光唤醒。
他睁眼躺在被窝里,花了近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昨夜,他好不容易逃脱人类保安,追上鬼切和少女,平生第一次急不可耐地一屁股坐上沙发。
哼,要不是出发前向首领保证,必带人返回政府,他才不住这破地方呢!
“长义,你很喜欢我的布偶熊吗?”少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一秒坐起身。
大约是睡得太香了,不知不觉间,竟把床头摆放的、足足半个人高的白熊抱进怀里。
“咳咳。”他像甩掉时间溯行军一样甩掉了那家伙,“才没有,是它挡住我伸胳膊了。”
“真的?”
“还能有假嘛!”见少女半信半疑,他更加火大,“而且,请不要直接叫我‘长义’,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好的,山……山姥切先生?”吹雪怯怯地改口。
“……”
总觉得这个称呼也很诡异。
长义脸色阴沉。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来请这笨蛋小姐和她的狗腿子啊!
说起狗腿子……
他方才醒悟过来,鬼切不见了。
厨房里传来“滋滋”声和诱人的香味。
“主人,今天的早饭是白米饭、味增汤和厚蛋烧。”鬼切出现在卧室门口,微笑着报菜名。
“嗯,多谢啦~”吹雪也甜甜一笑。
长义转过身。
只见流淌着妖怪血统的‘刀剑男士’换了身装扮。朴素的家常和服,袖口用束袖带绑得好好的,外面还套了件米色围裙,贤良淑德的样子。
“看什么看,出来吃饭。”一对白眼丢过去。
“……多谢。”
没办法,寄人篱下,只好忍气吞声。
他慢吞吞地挪到走廊。
谁知,对方又回头补充道:“我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做了你那份,感恩戴德吧。”
长义:嘶!(拳头硬了)
鬼切的厨艺不敢恭维,然而吹雪吃得极香。
捱过早餐时间,时之政府监察官就按照工作指示,掏出时空转移怀表,展开结界。
“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出发。”
"准备……好了……"
她有一瞬间动摇,本能地握住鬼切的手——
一行人消失在光芒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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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们瞧,稀客平安到达了。”陌生的音色萦绕耳畔。
睁开眼,恍恍惚惚间,只看到充满高科技感的冰蓝色光线,以及,走来的六道黑影。
他们是谁?
吹雪飞快从地上爬起。
借着朦胧的的微光,她似乎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是六位外形迥异的男性。
刚刚开口的是身穿平安时代狩衣、高挑俊美的那位;其次,则是一对衣着相似、却气质迥异的兄弟;另外一高一矮两位,都生有美丽的浅葱色眼眸;更令人意外的,还属那头顶两簇呆毛、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小朋友。
“诸君,即刻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