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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傅淼对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从来都没异议,陈轻白家的珍馐美味,当然得落进值得的人胃里。她在地铁口放下小徒弟,一脚油门踩去了郁离家。
      郁离一刚开门就被傅淼扔了满怀的礼物,她转身放礼物的瞬间,傅淼已经边说着话边去了厨房洗手:“这么一大桌子菜,我真有口福了!”
      郁离从橱柜里拿出餐具给她摆好:“热了好几次,没什么卖相了,但是味道不错,是莲姨弄的。”
      “我才没陈轻白那么讲究,能吃就行,”傅淼扒拉口米饭,吃了几口菜:“诶,那我带回来的,都是些你喜欢的些小物件儿,什么杯子啊小花盆啊啥的,我没你那么会挑,看着好看就买了。”
      郁离盛了碗汤放在她旁边,劝着她:“你慢点儿吃。”
      傅淼摇着头:“你不懂,我将近一周没吃好酒好肉了,你说这明星也是,约会去哪里不好非得跑山里,这什么情趣?”
      郁离拿了几个傅淼带来的袋子,傅淼在那里吃,郁离就坐在一旁拆袋子。刚拆出来几个都是建盏,还有个小紫砂壶,她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心情有些变好,回答说:“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记者追急了,人家只能躲去深山老林里了。”
      “他俩可太绝了,”傅淼喝了口汤,分享着八卦:“他俩租了个山里的别墅,我跟我徒弟就趴在山头,爬到树杈子上去了才拍到一点,结果人拉窗帘,我就搁那树杈上被风吹虫子咬的,等了一下午硬是没等到他们拉窗帘。”
      “那你现在又多了项爬树的技能了,恭喜恭喜!”郁离朝她眨眼睛。
      傅淼撅了噘嘴,三两口扒完饭。两人又把剩余的饭菜该清理的清理,该保存的保存,洗完了碗碟,俩人都累瘫在沙发上。
      傅淼盖了张湿巾在脸上,气喘吁吁道:“理智上我现在到点儿该走了,不过身体上我还想躺会儿。”
      郁离笑着拍她:“你躺着呗,我又没赶你走。”
      “你是没赶我走,”傅淼坐起来,湿巾被手接住:“这不是陈轻白要来你这里么,我可不想遇着大魔头。”
      郁离本来已经忘了这事,被傅淼这么一提,一下子想起了今晚的空等和种种情绪。她的笑意收了收,有些勉强道:“没事,估计他今晚也不会过来了。”
      傅淼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头疼地咬了咬唇:“额……你看哈,夏清浅是跟她未婚夫一起的,人家都是有妇之夫了,陈轻白好歹也是朋友嘛,尽一下地主之谊正常。”
      郁离静了几秒,她身上披了件亚麻色的围巾,落地灯光的映照下,可以瞧见围巾披风上细小的绒毛,她的长发被绑好系至一边垂放在胸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傅淼试探地问:“离,你真的开始在意他了吗?”

      送走傅淼了后,陈轻白最终也没有来,郁离却有些松了口气。
      坦白说在知道陈轻白去接夏清浅这件事情后,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诚然她需要有做好一个替身的自觉,可是她也有自尊,陈轻白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被尊重。又或者说,是夏清浅的到来,让她产生了一丝并不该有的危机感。
      她心里有点膈应。
      跟陈轻白在一起之后,她无数次了解过夏清浅,但都是通过媒体新闻和社交平台,夏清浅离她的生活很遥远,况且她常年旅居国外,郁离从来没有见过她。所以即使她知道陈轻白是拿她当替代品,但也从未有过什么切实的感受。
      只是这次夏清浅回国,他们又有了重新的联系,更何况即使夏清浅已经嫁人,陈轻白都能不介意地前往,足以说明陈轻白的用情至深,也是她自己低估了陈轻白对夏清浅的感情。
      她倒是很佩服这样不求回报的感情,只是,陈轻白的行为让她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在陈轻白的心中,的确任何分量都没有。
      他提出的住在这里,只是要求,而她当成了承诺。
      郁离收起垫在膝盖上的书,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关了台灯。
      房间内瞬间暗了下来,床帘掩着外头的光。别墅到了晚上冷冷清清的,夏日还会有虫鸣,冬日里静悄悄的,没一丝响动。
      郁离脑海里思绪翻飞,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贴上了陈轻白的胸膛。
      她一向浅眠,陈轻白的重力压在床上时她已经被惊醒,接着是落入到鼻腔内淡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
      陈轻白不嗜酒,既不会像一般有钱人那样举个酒杯装相,也不会跟朋友聊点儿小天儿喝点小酒,他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喝酒,极度高兴和极度不开心的状态。
      那今天的宴席,是高兴还是不开心呢?
      她从睡意中一边苏醒着一边想,思绪尚未理清,他的手便穿过她的下腋,握住了前面,郁离没有防范,轻哼出声。
      陈轻白听见她醒了,更是埋进了她的脖颈里,五指也恶劣起来。
      郁离装作被他吵醒,用带着朦胧睡意的嗓音说道:“你回来了。”
      “嗯。”他闻着她脖颈间的沐浴露香气,身上的燥意更浓,刚才的饭局上多喝了几杯,不至于醉,倒是使身上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他挪动着唇,找寻她脖颈一侧凸起的脉,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张嘴咬了下去。
      郁离“嘶”了一声,转过头来推他,问道:“脸上,要不要上药?”
      她知道陈轻白的意思,只是,他刚从夏清浅那里回来,她不想。
      他不理会她,反倒是郁离的回头方便了他,循着唇靠过去,咬着吮着,将口腔中的酒气全都渡给她。
      郁离皱着眉挣扎着推他:“去……去洗,我帮你准备热水。”
      陈轻白的唇追上来,将她的话堵住,手上使了劲。
      郁离呜咽几声,又躲开,喘着气:“陈轻白,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
      这回陈轻白彻底停下来,气氛被叽喳的小嘴一再打断,陈轻白涌动的情波慢慢退去,他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客厅的灯光通过房门没入室内,在床上留下一块平行四边形的亮块。郁离借着光亮,看清了他眉眼间的不耐烦。
      陈轻白左手撤开,换做双手压在她的脑袋两边,俯身盯着她:“郁离,我给你胆子了?”
      其实不怎么算得陈轻白给郁离胆子,他虽然有时候对她脾气大,但其余时候基本都是惯着她。就拿称呼来说,见着他的人,不是恭恭敬敬喊一声小陈总,就是玩笑般不敢逾距地喊声陈小少爷,只有她,喊着他的名字不卑不亢,到现在还能留个全须全尾。
      郁离知道她有些惹恼陈轻白了,跟了他三年,要是这点眼色都没有,那也算是白长了三岁。虽然内心有些不齿这样的行为,她却还是噙着一点笑,手臂抬起,手腕落在了他脖子后交叉,搭成了好看的蝴蝶羽翼的形状:“那还不是你自己喜欢干净嘛,免得你到一半突然嫌弃起自己来,丢下我去洗澡,那我怎么办?”
      她把声音放软放甜,学着电视里撒娇的台湾女生,尾音勾起来,像羽毛在陈轻白的心间扫过。
      陈轻白眉间松开,勾起一抹笑意:“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话里暗示满满,郁离本来就脸皮薄,被她闹得脸颊发烫。她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你洗不洗嘛……”
      被她的小意温柔宠着,陈轻白变得格外好说话:“洗。”
      郁离在他声音落下的一刻松开搂他的胳膊,推着他要起身:“那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和睡衣。”
      陈轻白顺着她起身,下一秒便将她抱起来。郁离惊呼一声,吓得不得不又去搂他。
      “一个人洗怎么行,我喝了酒,万一睡过去怎么办?”陈轻白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郁离挣扎:“陈轻白,你放我下来,我洗过了!”
      陈轻白笑笑,紧了紧握住她大腿的手:“傻妞儿,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洗澡。”

      郁离任着他胡闹,从凌晨一点闹到了三点,她精疲力竭,他模模糊糊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眼皮根本打不开,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轻白已经不在。郁离躺在床上静了一下,起身洗漱。陈轻白的扰乱并没有让她忘记今天是这个月的二十号。
      她出门,沿着山道走下去。别墅建在山上,沿路都是绿化和柏油马路。陈轻白不是没给她留车,但她不愿意。在别墅里起码不会被太多的外人看到她的处境,开着车出门,她总觉得尴尬。
      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见不了光罢了。
      郁离走到一半,被别墅区经过的园林工伸以援手,她坐上小小的白色摆渡车,节省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到达公交站,乘坐去了医院。
      还没走进病房就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声,郁离停顿了下脚步,最终推开门走进去。
      房内的人齐齐向她看了过来,她扯了扯嘴唇,叫了声“妈”。
      站在病床旁正翘着腿跟沙发上的亲戚聊天的人站起来,眉眼由喜色转为不满:“哎呀你这死丫头,还知道来看你快要死的老爸啊!”
      沙发上的亲戚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噤了声。
      郁离忽略了王桂的话,走到病床边看着躺着只能动眼睛的郁坤成。
      郁坤成已经中风了好几年,半身不遂,话都不能说几句,只能吃些药维持着身体机能。
      郁坤成见她来了,开心得“呃呃”了几声。
      王桂见郁离不回话,眉毛竖起来,站在床尾用手指指着:“嘿你这小丫头片子,谁给你的教养,大人说话都不知道回答吗?”
      “我有没有教养您不知道么?不是您教的么?”郁离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冷漠,完全不像是在陈轻白面前的温柔或害羞,这是她发脾气的征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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