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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救赎 ...

  •   两人平安无事的来到了第二天早晨,这次张景渊醒的早些,迷迷糊糊看向窗外,投进亮眼的阳光,雏鸟焦急地叫着,也渴望着阳光的洗礼
      “看样子已经十点多了…”张景渊揉了揉眼睛,几乎是肌肉记忆,刺痛着自己的神经,但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穿越到这地方,早就不用赶那该死的早八…
      “怎么了?做噩梦了?一脸愁容…”武思弦带着睡意询问着
      张景渊松了一口气,扶着额头低下了头:“当然不是,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起”
      武思弦半撑着的身体顿时瘫了下去,闭着眼睛慵懒的说着:“今日也没什么急事,我还是赞同先睡个饱觉…”
      张景渊不过找了个借口,但她可不赞同多花点时间在睡觉上,虽然也没有什么方向…
      “你虽然顶着这个长公主的头衔,但也没见你上过早朝啊?不会是个虚职吧?”张景渊调侃着
      这似乎戳中了武思弦的痛点,一瞬,她的脸色变得沉重,但随即换了副无所谓的态度:“当然不是,你初来乍到自然不懂,不过朝上的那些人自然是觉得我少去掺和他们的机密事件最好,也不是些什么大事…”
      张景渊笑了笑,看出武思弦隐藏的情绪:“不得不说,你的迷茫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拿着靠自己拥有的蛋糕,却被别人认为你不配,现在,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位置的了…”
      武思弦轻哼一声:“这个你以后或许会知道?”
      这个疑问句明显是不打算让张景渊知道,但这里又有多少事能瞒的住张景渊呢?
      张景渊礼貌的笑了笑:“好了好了,快起床,去看看肖元,然后完成你昨天说的让我知道的那件事”
      武思弦有一种预感,时间不多了,但也不知道是对什么事产生的这种奇怪的感觉,连忙起身,随口答应了句:“明白,但前提是,你必须将你知道的全盘告诉我,不管是什么”
      张景渊仔细想想,这决定权不都在我手上?先答应再说…
      武思弦似乎也知道张景渊在想什么:“你得体现对我的价值,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更多线索”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知道了,你快点…”张景渊嘟囔着
      收拾完毕,武思弦打开了门,对着躲在房檐上喝酒的枭说:“阿枭,去帮我准备一辆进宫的马车,在后院候着”
      枭塞上酒塞,起身拍了拍灰尘,似是依依不舍,把酒瓶放在房梁上,轻身跃上屋顶离开了
      张景渊奇怪:“为什么不带着酒走?”
      武思弦边走边说:“这里是他的专属酒亭,拿在身上也不方便,除了外出基本就放在这”
      “那你们还真是不见外,属下在主子的房梁上喝酒”张景渊只是奇怪为什么就在这,但想想可能是为了保护就没有再问
      “这个嘛,是我设计的一点小心机…”武思弦回答,带着张景渊走向肖元所住的房间
      而此时,屋檐下一窝小燕叫的正欢,是燕妈妈带着食物回来了……
      没一会两人来到了肖元所住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进去,张景渊率先看到从一旁缓缓走出的重华,他径直走到武思弦面前,却一句话都不说
      但张景渊看来,与其说他不说话,倒不如说是说不出来,两人的气氛很是奇怪
      张景渊正预开口,房间中倒先打闹起来,房门被撞开,众人定睛一看:“黎洛?!”
      黎洛脚伤的厉害,但不会有致命的危险,包扎过后,一大早就回来看肖元
      肖元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黎洛刚进来就要撞门出去,明明自己可以帮忙开门的…
      众人都聚集在一间房里,武思弦吐槽道:“自己这伤还不怎么样呢,还跑回来看别人…”
      “这不是挺好的嘛?知道大家一醒来会看看胡元,就直接到这了”合着黎洛在等大家
      肖元不解:“找我?”
      张景渊顿时替肖元捏了一把汗,突然这么多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自卑的原因不过是被大家说惯罪臣之子…现下如何开口倒成了难题…
      重华倒是不畏惧:“你想离开吗?”
      不是,你什么意思,一上来赶别人走啊?
      肖元低下了头:“原来是赶我走的吗…”
      你看吧!死直男,瞎说什么!这么可爱的肖元宝宝怎么能赶走!
      武思弦挥了挥手,“啧”了一声:“别听他扯,你想加入我们吗?留下…”
      顿了一下,胡元留下的理由是什么呢?还是要肖元才有理由吧…
      “可是我不知道留下的意义,就像我离开也不知道干什么一样,我这个样子帮不到你们什么…”果不其然,肖元认为自己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活着也不是,死了也不是
      “肖元…”重华沉重的语气说着
      张景渊随着一愣,肖元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到连自己都快忘记,久到听到这个名字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我不是…”到最后,肖元苍白的辩解着,但发自内心的不想否认
      “家父名为肖砚,职位参领,其妻名为重嬛,两人独有一子,家庭可谓幸福美满…”重华说着,一切往事像走马灯般涌入肖元脑海,原本低着头的肖元隐隐落了泪
      “是我自己…”肖元感受着那些属于记忆中的美好,那不是别人的,是自己的…
      张景渊是真看不了这种戏码,狠狠的落差,美好被命运抹杀,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但偏偏…有人希望自己能好好活着…
      肖元反应过来,现在才敢为自己的家族申冤:“你们认识我父亲?你们应该知道我父亲不是罪臣,不是的,对不对?”
      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早已不重要,但当事人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些被冤杀的族人还在耳边哀叹…
      但五年前的事,证据早已被销毁的干干净净,还想翻案怕是难上加难,众人也说不准…
      “虽然我们现在还未能替肖家翻案,但我们相信肖家”武思弦坚定的说着
      张景渊补充道:“我也相信,我们能找到当年的真相”说完与武思弦对视一眼,两人会尽其所能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找到该知道的真相
      肖元拿过黎洛递来的纸,乱擦了一把:“好,如果大家愿意,我会些许武功,还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你留下大家都很开心”黎洛搞懂状况后,愉快的说着
      “真的想留下吗?”重华这句是替肖元自己问的
      肖元听出其用意:“是的,人生嘛,本来就是朝着一个自认为实现着自我价值的方向不断前进,而这些价值恰好正向的体现在了你们身上,虽然还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但就宋大人这件事看,你们是在惩奸除恶,所以这就是我的意义”
      肖元年纪并不大,和武孟年龄倒是相近,两人也都孤立无援,说出来的话还都是一个性子,武思弦本想着让两人待在一起相处,定能成为挚友,谁知武孟自前天晚上出去救灾就没回来过,睡觉也是在城门口将就一晚…
      这个大家庭又添一翼,大家的氛围都比较轻松愉快,这句话倒是让大家都雄赳赳,气昂昂
      张景渊看到重华倒是认了命,不过刚才的谈话倒有些统一战线,或许也不完全是赶人的意思吧…
      肖元想起:“对了,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母亲让我找个人,是我们家还有人幸存下来了吗?”
      这句话完全是把气氛塞到冰层…当时肖家无一人幸免,里里外外全是尸体…出事想找依靠也只有重华一家了吧
      “让我到长安来找舅…可我忘记具体是谁了…”肖元继续描述着,小孩子不怎么认识不常走动的亲戚,也查不到与自己家族相关的人,自然是大海捞针
      这下没错了,要找的就是肖元的舅舅,也就是重华的父亲重玄庄,可是出事前两个月重玄庄就战死沙场,也许正是因为重玄庄的死才让那些人更肆无忌惮,随后重华才解决永州事变拿到兵权,但永州一事重华和肖砚一起合作过,肖家也早知晓这个噩耗,怎么还会让他找舅舅呢?
      “也许是将军名号更为大众熟悉,到时候问路也比较方便…”张景渊这样想着
      武思弦本想告诉他,重华就是他表哥,这样会更亲切些,但重华抢着说:“这个我们会继续查下去,跟着我们就行,不要走丢”
      给他两个待办事项就不会那么迷茫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来还不存于世的人,够他找上许久了
      “阴险…”张景渊心里吐槽着
      武思弦见重华退了一步自己也不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问肖元关于他在胡府的经历
      这样一通聊天,让肖元十分轻易地卸下了戒备
      以下是肖元的自述:
      自家里出事以后,自己就被胡原带到了蓟州,那里或许已经不属于武朝的管辖范围,距离长安远却处于和鬼域的边界,所以那里发展出了和妖兽类似的规则,几乎没有人性,有的只是对活下去生存的欲望与内心恶的报复性发泄
      正常的,受不了的自然就离开了;但是也不排除喜欢这种刺激的,死在这里的更不是少数…
      但在这里有让我能在两年内喘上一口气的事情,就是这里对于鬼域的一致敌对,不论是欺负还是被欺负,强者还是弱者,都会在面对妖兽大军侵袭时设计战术,陷阱,甚至会请医者救治伤者,所以有许多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伤养好
      所以这里充满着矛盾与冲突,还有少有的团结,倒是一种制衡
      后来胡原把我接了回去,我帮他做了太多的肮脏事…我虽然一直坚持自己不杀人,可是我已然成为他的帮凶…我不知道,我可以找谁,我可以告诉谁,他几乎一直手掌罩住了我整片天空,身边还有一只怪力妖精,这和我们在蓟州对战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我不知道胡原一个连鬼域都有关系的人,还有谁能把他制裁,当时我想…只有上帝能做到吧
      直到…一个月前,那妖精突然告诉我:“我马上要离开了…”他表情依旧不变,倒像是在唠家常
      我当时无比的嫉妒,无比的憎恨这个真正关住我的人,跳起来拉低他的衣领,让他能正眼看到我这一双饱受折磨后麻木的眼睛:“你要走了?!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现在告诉我你要自由了?哪来的优越感?!胡原会放你离开吗?你不还饱受丹药的折磨,演给谁看?!”
      他没挣脱,遮脸的破布滑落,他那破旧的外套帽子里是全黑的瞳孔,却带着洁白的睫毛,那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的脸,可能平时一直替胡原在外奔波,居然常年遮住的脸上皮肤也是均匀的茶色,第一眼看见我竟感到害怕,因为…那眼睛里我仿佛看到了是无穷的怨气和与之对抗的理性
      我松开了他,自己本来也没必要迁怒他人,况且觉得他不可能可以轻松离开…
      “我走了,没有人可以阻止你离开…”这句话说的他好像势在必得
      我冷静下来,他这句话倒是说的没错,其他人不过是杂碎,我不屑道:“所以呢?来这庆祝我们还未成功的新生?”
      他告诉我胡原的致命弱点有两个,一是人口拐卖,二是杀人养妖,信仰邪教。他从人口拐卖组织下手,扰乱交易时间,找到交接密切但胆小怯懦者,而我找到杀人养妖的证据,留下尸体,辅助你们查案。
      当时我感到担心,担心的不是这是否只是一场实验,就算是也不过是死,三年来他几乎与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最闹腾的那几天,他还有耐心请我喝酒,办事受了伤他居然偷偷摸摸给我拿了胡原药房里的金创膏,被罚一晚上吊在树上,他趁着胡原睡着给我松绑最后又给我绑了回去,结果绑矮了我脚都够了地,连忙拿手往上撑,胡原说教一小时,我愣是撑了一个小时…
      他人还不错,但把我关在这里,我对他就只有恨,有时候就是这样,恨比其他感受都要突出,都要刻骨铭心…
      我问他:“那丹药怎么办?”
      他垂眼:“丹药奈何不了我,它对我来说副作用更多,吃了它之后,想摆脱它就要戒,所以我回去更远的地方…”
      来不及伤感,我急忙说:“好!让我们大干一场,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反正了无牵挂…”
      “你不会死”我愣神之际,他继续说“有我在,你不会死”
      他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我叫白羽,如果…你逃出去,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来鬼域找我”
      从胸口掏出一只粹白的玉簪塞给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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