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草结环莫相离》雪谚

8、8相遇

　　卓珟粗略一瞟，竟发现女人的身影和梦里的白芥仙君神似。

　　“仙君？”卓珟屏息凝神，伸手相探，被荧光反弹，重重地砸在洞壁上，内伤加剧，嘴角血流如柱。

　　“你怎么进来的？”空旷的山洞中突兀地想起一阵疑惑。

　　卓珟惊讶地望向竹榻的女人，女人依旧无知无觉，明显不是她的质问。

　　“告诉我，你怎么找到这里？”随着话音再次响起，卓珟的额头多了个尖锐的触感。

　　一个虚晃的身影，凭空出现，看衣着打扮，不用抬头，卓珟就知来人身份，“请仙君恕罪，小子无意滋扰，无奈清醒后便在此，也不知其中缘故。”

　　白芥收起佩剑，谅卓珟不敢睁眼说瞎话，自顾自地变了一套白玉桌椅，斟茶倒水，“你走吧，此地所见所闻，不可与外人道也。”

　　卓珟踉跄起身，为难地张望道:“请仙君明示，如何离开？”

　　白芥的手一顿，端详了一番完整的石壁，再看向灵力稀薄的卓珟，无奈出手相助。

　　眨眼间，卓珟回到了潭底，窒息间，内伤被无限放大，令他撕心裂肺般痛苦不堪。

　　他拼命向上游去，伴着湖面折射的日光，看到了玩味的韩山和焦躁不安的卓琸。

　　“看吧。”韩山扬唇一笑。

　　“卓珟，你快抓住竹竿。”卓琸从岸边举起一根竹竿。

　　卓珟被卓琸拉上岸，才知道，他差点命悬一线。

　　原来千丈瀑布中充裕着活跃的魄力，于灵力低微者而言，犹如导火线遇见明火，一触即爆，轻则伤及五脏六腑，重者一命呜呼。

　　“方崖上仙真是——”卓琸的后半句被掩在卓珟的手心里。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卓珟在卓琸的搀扶下，勉强行了个礼。

　　韩山挑眉，“卓珟，救你的人另有其人吧？”

　　卓珟一诺千金地保持沉默。

　　“让我猜猜——”韩山托着下巴思考，“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小师弟的眼皮下救下你，是师姐吧？”

　　师姐，白芥仙君？卓琸惊喜地凝视着眼神躲闪的卓珟，“卓珟，你找到白芥仙君了？”

　　卓珟皱眉，不确信地摇头。

　　比起卓琸莫名其妙地激动询问，急冲冲赶来的方崖更是直接，额间一点，掐出一丝记忆，主动找寻答案。

　　碰，方崖刚看了个开头，就被灵力反制，一掌拍出一丈外。

　　“小师弟——”韩山跃起接住方崖。

　　“是师姐。”方崖着地后，趔趄地后退半步，“在潭底吗？”说着，就猛地扎进了潭水中，几个来回，一无所获。

　　“小师弟——”由落子姗姗而来，只瞧见冷汗淋漓的方崖正恶狠狠地瞪着狼狈不堪的卓珟，浑然不顾韩山的苦苦阻拦，“都住手——”

　　可惜，此刻的方崖就是个疯子，在其他人陆续停手后，他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卓珟再次扔进了潭水中。

　　较之上一次的无知无觉，这一次，卓珟真实感受到了濒死的痛楚，身体被迫挤压变形，绞杀着本就脆弱的脏器，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