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火影与你相见》柳奈鲤丸子

10、第8节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我爱罗从出生起，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都会成为每个早上我桌子上的第一份情报。”
　　“而从七年前起，你也一样。”
　　四代目垂手按摩着腿上的肌肉，状似随意。
　　“所以，既然你问了我，我倒是也想问问你——”
　　“——你后悔吗？”
　　我闭上眼睛，开口：
　　“您指什么？”
　　“哈，当然是说——帮我爱罗改良守鹤封印这件事。”
　　“你曾经犹豫过吧？——”
　　“——改良方案上报的前一夜，一个人在研究室对着方案发呆，然后涂改了一部分，然后又改回来，再涂改掉，再改回来。”
　　“我说的没错吧？”
　　我平静地睁开眼：“看来，您一直都还没有信任我。”
　　他笑了起来。
　　“说什么信任不信任，我只是作为风影应该有的谨慎罢了。”
　　“况且，你最终做出了有利村子的选择，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指摘。”
　　他看向我：“我现在，仅仅是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病人，对主治医师的个人感情的好奇罢了。”
　　“所以——”
　　“——后悔吗？”
　　后悔吗？
　　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那天晚上，方案上报前的那天晚上，如果我改了数据，导致方案实施失败，会怎么样呢？
　　我爱罗还是那个依赖着我、没办法离开我、甚至病态地喜欢着我的那个我爱罗。
　　——那个我喜欢的我爱罗。
　　至于砂隐高层的恶意，只要我爱罗站在我这边的话，也就只是不堪一击的东西。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就我们两个人。
　　反正我爱罗离不开我。
　　——我曾经这样想过。
　　但是，这一切，统统都败给了——
　　“我是个没办法拿虚假来自欺欺人的人。”
　　我抬起头，看向四代目。
　　“我不会像您和令夫人那样替我爱罗做选择。”
　　“我想把选择的权力交给我爱罗自己。”
　　眼前的男人微微挑起眉毛：
　　“即便他做出的选择不是你所希望的？”
　　“即便他做出的选择不是我所希望的。”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
　　我爱罗在中忍考试结束一年半后，当上了五代目风影，砂隐村平稳地发展着，四代目也能短暂地站立了。
　　而我，除了视力又有所下降以外，没什么变化。我也没有特意去配眼镜，毕竟眼镜这种东西，我上辈子可是戴够了，反正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看得太清楚，所以也基本没有影响到日常的生活。
　　风影就任仪式上，我跟王大勇又见了一面，了解了一下木叶的情况。
　　没有了大蛇丸的袭击，木叶村欣欣向荣，三代目火影那个老头子还生龙活虎，原本的五代目火影纲手还在外面浪着，偶尔传来豪赌输钱四处躲债的消息。
　　而王大勇这个家伙，已经跟宇智波不清不楚了，丝毫没有当时在一乐大喊想要给宇智波一千年杀洗脑子的气势。
　　——哦对了，佐助没有叛村。
　　因为我教王大勇这样跟佐助说：
　　“你好好想想看，大蛇丸那个家伙自己说过，看上了宇智波鼬的身体，那为什么没有对他下手？明显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才找上你的，对吧？”
　　“大蛇丸既然自己都打不过鼬，凭什么敢说能把你教得比鼬强？”
　　“而你再想想，鼬曾经亲口承认自己打不过的有谁？”
　　“自来也，对吧？”
　　“自来也的师父是谁？”
　　“三代目，对吧？”
　　“三代目教出了三忍，还教出了四代目，都是忍界公认的强者。不提初代目的孙女医疗忍者纲手姬，自来也和四代目，都是比鼬强的存在，对吧？”
　　“而且他们都不是什么所谓的名门后裔，在没有血继限界的情况下都强过了鼬。”
　　“那你想想，如果你能拜三代目为师的话，是不是更有可能复仇成功？”
　　于是佐助从想尽办法叛村变成了想尽办法拜三代目火影为师。
　　也得亏他的主角光环，还真叫他成功了。
　　所以他是以三代目火影的弟子的身份来参加的就任仪式。
　　比之前看起来少了些戾气，多了些平和，看来木叶村非物质文化遗产口遁的传承人之一三代目火影的功力也是不减当年。
　　就是一点，王大勇和宇智波这俩人凑到一起就开始黏黏糊糊，看得人胃疼。
　　总而言之，剧情线什么的，似乎已经完全放飞了。
　　直到半年后，赤砂之蝎和迪达拉二人组的到访，才让我有了点剧情还在顽强推进的实感。
　　不过原作中这一段应该在中忍考试之后的三年后发生，现在提前了一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和王大勇给蝴蝶效应了。
　　而且这次的进攻胜败双方完全逆转——赤砂之蝎的内应刚开始异动，就被四代目的情报组织直接捕捉到，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两个人在砂隐村外的沙漠中的藏身地。
　　在我爱罗和大批忍者的围攻下，赤砂之蝎授首当场，迪达拉负伤逃离，我爱罗毫发无损。
　　值得一提的是，赤砂之蝎仍是死在了千代婆婆操纵的傀儡“父”与“母”之下。
　　或许，也能算是死得其所。
　　虽然身为异世之人，手握所谓的剧情，但我并不觉得我就可以成为所谓的上帝，也并不打算在非必要的时候干涉剧情线的推进。
　　毕竟，原作的结局是已知的，且是好的，如果我的横加干涉，看似将剧情推向了好的一面，可一旦剧情发生变化，结局就变成了未知的，此时，最终的结局指向哪一方，谁都说不准。
　　但是剧情已经改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我也只是在心底默默祈祷，结局指向我希望的那端。
　　——不知道忍界大战什么时候开始。
　　最近，我只要闲下来，就会想到这个问题。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只是希望真正的和平早点到来。
　　“矶村先生——”
　　本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的我，往听到声音的方向回头看去。
　　是我使用的研究室隔壁研究室的使用者，一个研究咒学的学生，名字叫做濑川夏，对咒学，尤其是封印术很感兴趣，自从知道了我是替我爱罗改良守鹤封印的主操手，就三天两头地跑来找我问问题，还数次表示说想要拜我为师，全然不顾我比他还要小一岁的事实。
　　“怎么，濑川，又来找你师父啊？”旁边的同事打趣。
　　“请别乱说了，小寺先生，”我无奈地对着他说，“我的学识哪里足够教授学生。”
　　“濑川，是手上的研究课题又遇到困难了吗？”我问道。
　　濑川点点头，拿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数眼镜：“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术式，我演算了很多次，总是不对，如果不麻烦的话，想请您帮我看看。”
　　“好。”我点点头，起身跟他出了办公区。
　　研究区和办公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需要走过几条走廊。
　　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说去研究区的路我很熟悉，不需要濑川在前面带路，但是为什么走着走着他就走到我后面去了，就算他往常会出于尊敬稍微落后我半步，也不至于完全落在后面。
　　况且，这几段走廊，未免也太空旷了些。
　　我暗暗握住了藏在袖中的查克拉刀。
　　“矶村先生的警惕性也太高了。”濑川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但是已经太晚了哦。”
　　我反手把查克拉刀直直扎进他的脖子，却不见有血流出来，扎中的感觉也不像是正常的人体，反而像是扎中了一团胶质，而且明明非常锋利的查克拉刀，竟然卡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一击未果，我正打算先拉开距离，却发现从旁边的墙壁和地面上突然凭空冒出许多白色的手，将我的四肢缠住，让我动弹不得。
　　“你不是濑川。”我终于想起“晓”组织里面的那个豆荚人。
　　“濑川”拔掉脖子上的查克拉刀，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脸部像橡皮泥似的团了团，变成了一个纯白色的人。
　　“幸会，矶村先生，我是‘晓’的白绝。”
　　“‘晓’抓我做什么？我可不是尾兽的人柱力。”我强行保持着冷静拖延时间。
　　“可是你是一尾人柱力的……啊呀，黑绝在催我了，不能说了。”
　　啧，看来幕后的主导者是黑绝。虽然白绝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用的样子，可是只要黑绝在背后指挥，好像也完全没办法糊弄过去。
　　脚下的地板开始变软，然后变成了沼泽一样的东西，我被白绝带入地面以下，陷入了一片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人声。
　　“放心，他还活着，只是昏睡过去了。”
　　“你们想要的，无非是守鹤罢了，拿去就是。”
　　然后就又是混沌。
　　等我再次意识回归，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铃木小姐。
　　“矶村你醒了？你中幻术太久刚醒来头会有些痛，最好还是——”
　　“我爱罗在哪？”我从地上坐起来，按着刺痛的额角，“我爱罗，他、在、哪？！——”
　　顺着铃木小姐的目光，我找到了我爱罗。
　　他躺在地上，全无生息。
　　一旁的千代婆婆，正在给他治疗。
　　木叶的几个人也在。
　　我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我爱罗身边，跪坐下。
　　我用手去碰了碰他的脸，是冰冷的。
　　“千代婆婆，用我的查克拉吧。”我把手放到她手上，“能用多少就用多少。”
　　“拜托您了。”
　　我曾经以为，我喜欢的只是以前的那个我爱罗。当我亲手杀死他那天，我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我又曾经以为，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了期望，更没有喜恶。
　　我错了。
　　在我爱罗醒来之前——
　　“鸣人，带我去木叶吧。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