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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茱蒂丝 ...

  •   最近无事发生,吉罗德仍然开设了决斗俱乐部,台上,他在同斯内普的示范决斗中被狠狠击飞,我都来不及遮住自己咧嘴偷笑的模样。
      但德拉科没有出现在现场,哈利同马尔福对决的场面也并未出现,哈利的决斗对象是高尔。这让我有些许疑惑。
      许是这样难得的机会,拱火大师马尔福却不在,在我附近分组的罗恩也小声同别人嘟囔着他的意外之情。
      我则抬头看着巨大天花板悬挂着的雕饰和幕布。
      “你在想什么?”
      “马尔福。”我下意识这么说。离我较近的罗恩马上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我,兴许因为我是陌生人,才没有出声。
      “想他做什么?”问这话的是迈克尔。我转头,他比我高出很多,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平和冷静。
      未等我回答,横空向我们飞过来一条巨蟒,看来没有德拉科,照样有人召唤出了蛇,而吉罗德的魔法照样出现了纰漏,将蛇变成了巨蟒。

      我顿时毛发直竖,警觉的对着这条巨蟒龇牙咧嘴。
      那巨蛇一顿,立马转了个弯窜向同学,哈利发出“呲呲”犹如蛇般的言语,使巨蟒停止攻击。
      等危难平息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用恐惧的神情看着他。
      罗恩将哈利领走,赫敏紧随其后。
      随即周围响起琐碎的言语,诸如:“波特是蛇腔佬”“他是邪恶的斯莱特林后人”之类的。
      只有迈克尔仍没什么表情的跟我说:“感觉你刚刚看着蛇的模样,很像一种野兽。”
      “也许吧。”我如此回应道。左手臂有些泛痒,我伸出右手深入袍子去挠,却完整的抠下一块皮肤。
      我愣住了,旧日如水漫过的恐惧又复发了,人声鼎沸,我却只觉静的发寒。我攥紧那块皮肤一看,是一块鳞片。
      有完没完啊。
      我没有再告诉弗利维教授我身上症状的复发,只是觉得这症状来的蹊跷,特别是蹊跷到通人性的地步,每当症状明显,身体的细胞就试图变得平和毫无痕迹,当外人觉得无事发生,便又蠢蠢欲动。
      比恐惧更甚的是自暴自弃。于是我静默了,开始探究这之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

      18日,霍格沃兹下了暴风雪。这天是原主和我的生日。是的,连生日也是同一天。我收到一个猫头鹰包裹,是舅舅寄的,说是之前忘记给我带回来的东西,还有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是一对蓝宝石耳环,而那个原主的东西,则是一本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日记的封面是复刻画,整体的颜色用了大量的金色,这幅画我认得,是奥地利画家克林姆特的“朱迪斯”,画的是朱迪斯手持敌军首领的头颅,咧齿而笑。

      朱迪斯是圣经中的人物,她以美貌上了敌军首领的床,又在敌军首领熟睡时,用弯刀割下了他的头颅。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还挺喜欢以她作为主体创作。

      日记旁有小行黑字的诗,上面写着:
      “人人满道鲜血的屠戮,见你心中的高傲
      Judith,judith也不必重复你的名字
      拿走头颅意味着什么?我们的战争胜利了
      狩猎者的战争,你没想过吧,我们
      是猎手,我笑你太过张狂,我笑你沉溺美色
      我笑你,茱蒂丝。”

      这种风格,让人很难忍不住去猜想原主的性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这样一副画做日记的封面。我试图打开这本日记,用了一些咒语,却怎么也打不开,日记是有咒语密码的,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就在我打算搁置的时候,从中掉出一张断页。
      大概是由于撕去又夹在其中,所以魔法日记并没有保护这一页。上面的话语简洁,仅仅只有一句:
      “三月六日,妈妈疯了。”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开始思考,格拉迪斯的父母,究竟是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总感觉这一家子都不正常。
      算了,有些事都不能深想,不然下一个疯了的就是我。

      圣诞节前夕。餐厅前的圣诞树挂满了铃铛和雪球,在我填写好留校告知书后,黛拉显得有些失落,在我保证我会跟她寄信以后,才消停下来。
      卢娜要和爸爸去奶奶家过圣诞:据说那是坐落于湖中上方悬空的小屋,她一直很喜欢那儿。
      我抱着书往北塔方向走,走到半途被人拽进扫帚间,我试图举起魔杖,却被人一把抽掉,摁在墙角。
      “老实点。”我眨眼,是消失了几天的德拉科,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未愈的血痕。
      “你怎么了?”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也缠着重重白布,我忧心伸手,身体却仍被压着不放,他用一只手粗鲁地摁着我的脖子。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德拉科冷冷道:“关键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精灵有问题的?”我一愣,怔怔想起几周前,我好像确实在醉酒的情况下说了些什么。
      那个人是他?
      我对着马尔福说了“小心多比”?
      我顿时冷汗连连。
      “不肯说实话是不是?”他狞笑道:“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爸爸,他可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回答我的问题!”他声调稍稍提高,我一抖,死死攥着他袍子的一角,脑袋混乱恐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哭的确实带了点惶恐:“那天我喝多了,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说了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顿了一下,紧盯着我,带着些冷漠审视。
      我忙颤抖着说:“你发生了什么?特里劳妮教授曾经说我有点预言天赋,我那天是说了什么不得了事吗?”
      他的一只手从脖子向上移,大拇指移到我的下嘴唇那儿,反复摩挲了几下。
      我的心脏也颤了一下。
      太近了,这个姿势太近了。
      他收回了手,然后假假的问我,最近过的好吗。我摸不着头脑的点头。
      他开始说了点别的事,像是“少去招惹点潘西,她便不会来找你”,我点头,内心却走神了。想到自己刚刚居然真的被他吓到了,不由得有些许惭愧。
      “到时候在这等我。”
      “什么?”完全是一个愣神的功夫,我又错过了他的话语,他却并未生气,而是冷幽幽的威胁道:“明天上午八点,你不来就等着吧。”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我满头雾水。

      晚上,我回到寝室,明天黛拉就回去了,圣诞节意味着我们约莫有三周见不了面,她跑上我的床,跟我讲起杰克,讲起他知道她喜欢吃炸虫蛹,却一直帮他保守秘密。讲起他们眼对眼,手对手,唇齿落下的第一个吻,居然还是舌吻。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居然喜欢吃炸虫蛹,可是这也没什么啊。”
      “可我当时不觉得啊!我怕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但是现在我觉得确实没有什么。”黛拉说:“当男女间有了秘密,会让人产生误会,曾经我以为这就是恋爱,但其实不是的。”
      我半阖着眼轻轻的说:“是吗?”然后在黛拉的叨絮中睡着了。

      我犹豫的站在走廊的路口,离约定时间还有些时候。前方就是昨日德拉科拉我进去的扫帚间,不知为何有些踌躇。
      一方面是多比事件仍未翻篇,明显他身上的伤痕定与我那天醉酒同他说的话有关,事与事之间一定产生了新的连锁后果;另一方面是,从一大早开始,我就有点不舒服,耳间都是嗡嗡的轰鸣,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来的太早,扫帚间空无一人,没吃早饭的我蹲下,耳间的轰鸣声越来越大。
      我听见了似曾相识的乐声,仍是弦乐弹奏的曲调,它离我有时远,有时近。脑袋又开始昏沉,最后竟倒地蜷缩起来。等我有意识的时候,人已在霍格沃兹特快上了。
      我缩在温热的袍子里,抖了抖。

      “嘘,乖。”一双大手,顺着我的头和背脊摸了一遍,我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嗯?德拉科的声音?
      我TM怎么在德拉科的袍子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终于清醒,出口却是“叽”的一声,救命啊!怎么回事?我盲目的在他袍子里窜来窜去,最后被摁住抱在胸口。
      “啧啧,乖一点,你可不要被发现了。”我呆着不动了,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有的仅是茫茫一片白色的天地,我无力远望。这才发现整个包厢只有他,而没有那群跟班的身影。我瞧了瞧自己的白色小爪,有所感知的翅膀被他反复蹭来蹭去的,才终于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我,是一只龙。
      德拉科看起来心情很好,对着我自言自语:“听话一点,莫妮卡。我家很大的,你先不要被我爸爸发现了,等我爸心情好点了,他一定会同意我养你的。”
      ……莫妮卡是他取的名字吗?
      我歪歪头,翅膀被他蹭的有些痒。
      “是你吗?不用猜,我就知道是你,你变小了我也认得出来,”他摸摸我的肚皮,又自豪的说出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就算是最温驯的龙,也不会像你这样亲近我,你一定很喜欢我!”
      “你可算是跟对了主人,你一定会为成为马尔福家族的第一只龙而感到骄傲!”
      我:“……”
      “我家很大,你会喜欢的!龙都喜欢金子,给你打个金项圈吧?我还有挺多金子用不上呢,全熔了给你吧?等我以后继承家族财产了,会更有钱,”他支着下巴喋喋不休:“让我想想到时候在哪给你筑个巢?”
      我转了个身,屁股对着他,以示嫌弃。
      但他居然摸了一把我的屁股!我差点跳起来想咬他,对上的就是眼睛带着满满笑意的德拉科。
      我滴妈,他热情起来可真吓人。
      我一语不发的缩回去了。
      看来他把我当成一只在霍格沃兹出现的无主的幼龙了,似乎他在之前还见过跟我模样差不多的龙,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头疼,看来圣诞节要在马尔福家过了。

      马尔福庄园。窗外,一只孔雀在室外踱步,神情倒也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的傲慢,只是头上带了顶圣诞帽,显得有些滑稽。
      它淡红色的眼睛向一边转去,在雪中旁若无人的抖擞着洁白的羽毛,不动时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它看了过来。
      卧槽。卧槽。卧槽。它真好看。我是土狗。
      孔雀旁的家养小精灵,意外的朝我这里瞥过来。我猛然关上窗帘,确保他没看见我以后,心悸地变成一团雪白的龙,大约是宠物的大小。
      我似乎能自如的在两种形态来回切换,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要是人形被德拉科发现了,能不能活着走出庄园还是两说。还是等他回霍格沃兹再找机会跑掉。
      我开始像猫主子一般巡视德拉科的房间,对他的银色大书柜馋到流口水。
      想不到啊想不到,德拉科你居然是个文化人。我一眼掠过四分之一的飞天扫帚丛书,看上了一本童话读物:《吐真剂与一千根针》,隔着玻璃抓心肝的痒痒。
      这真的是童话读物吗?名字一听就很恐怖啊。
      书柜旁边还有一长套漆黑深色纹金的柜子,我在翻与不翻中反复犹豫,直到有人来了,我飞快的钻进被窝里。
      是德拉科,他在叫我。磨蹭了半天,我才从被子里钻出一颗脑袋,散发出仇富的泠泠凶光。但德拉科显然没把我这目光当回事,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出一盘生肉,血淋淋的端在我面前,我嗅了嗅,便嫌弃的移开了。
      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我便转头屁股对着他,尾巴丧丧地慢甩着。

      忽然,尾巴被拽住了,我小声龇叫表示抗议,我要是真正的龙早就咬他了。他把我抱在怀里,摸我的肚子,低声对我说:“不吃肉怎么能行?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闭着眼在他怀里撒娇,尾巴缠上他的手臂,被揉肚子后,发出羞耻的咕噜声。身体如此,心灵却对我现在的行径极为唾弃。
      为了报复他之前凶我的行径,我抢了他的晚餐。
      接下来的几天,我用心诠释了什么叫做:幼龙的身体,猫主子的个性。我成功让一个马尔福开始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他真的比想象中的要更喜欢龙,当然以他的脾气也不是没生过气,严重时他气冲冲墙摔碎了不少东西,说话及其难听,尔后被听见的卢修斯一阵臭骂,也导致我差一点被发现。
      不过用他的话来说,他觉得我根本就听不太懂,没法儿跟我太计较,对此我冷笑。我若不是只龙,怕是早被他揍一顿扔了,马尔福的善心少的可怜。
      他把我掉的鳞片集满了一个瓶子,同他的飞天扫帚放在一个展示柜,重读了许多饲养龙的书。

      饲养那只孔雀的家养精灵叫阿莫,它发现了小主子偷偷摸摸,却放任自由,还在圣诞节当天偷偷给我织了一套粉色的毛线套装:小帽子、小围巾。围巾有鹅黄色的小花纹,非常的细。
      帽子则是形状连我头顶的角都料想到了,我觉得异常的幸福,德拉科却觉得那个套装太蠢了。

      圣诞节当天,我同德拉科爆发了冲突。
      你问我一只龙和他怎么爆发冲突?怎么吵架?
      起因是我想要戴上阿莫做的套装,德拉科嫌太丑,然后嘴恶毒又刻薄,还骂我是畜生。我气哭了,没忍住咬了他,等他一瘸一拐的下楼我又开始害怕。
      卧室的门开着,我就在楼上偷偷看他们在楼下互动。纳西莎一边哼歌亲自下厨做了很多东西。偌大的客厅竖着华贵的圣诞树,被家养精灵修剪的齐齐整整,绕着些许小灯,卢修斯嫌弃这样太难看,但纳西莎坚持要这样。

      餐桌上热气腾腾,德拉科支着个下巴,神游天外的时候脸也拉得老长。
      卢修斯的权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德拉科惊惶失措的回神,卢修斯的脸拉的更长。
      祖传老拉脸。
      我听到德拉科向她妈妈撒娇:“妈咪!”
      “什么事,宝贝?”
      “嗯……你刚刚在做馅饼时哼的那是什么歌?”
      我瞧见纳西莎一笑,她说:“小龙会觉得很熟悉吧?我小时候还会唱给你听呢。”

      “我们随潮汐陨落,我们随潮汐汹涌。
      月落在臂弯之上,你轻声哼唱:
      睡吧,我的宝贝。睡吧,我的宝贝。
      你是我唯一的宝贝,我们永不分离。
      睡吧,我的宝贝。睡吧,我的宝贝。
      你是我唯一的宝贝,我们永不分离。”

      我眼角酸酸,总觉得这首歌在哪儿听过。
      德拉科勉强笑了笑,应付着他妈妈向他推销的蓝莓馅饼,之后端了一整只烤鸭和一盘牛排准备回房,我也鬼鬼祟祟准备先进去,不想让他看见我遛了出来。
      下一秒卢修斯开始冷脸训斥他坐下,并不许他在房间吃饭,但被纳西莎温柔的驳回了,她放任了儿子的行径。
      等德拉科一瘸一拐走向卧室时,又被她叫住了:“小龙?”
      “什么事?”
      “你的腿怎么了?”我有点心虚。这是被我咬的,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绊了一跤。”
      “小心一点,别再受伤了。”
      这让我再次想起他已好的差不多的脸上与脖颈的伤,这些天庄园内没人提及这个话题,只有偶尔,卢修斯和纳西莎会吵得不可开交,但具体内容我难以听到。
      回到卧室,他率先锁好房门,再是清点礼品和食物,然后没有来由开始冷笑。
      躲在床底的我差点笑出声来,我笃定他是在对我阴阳怪气。

      他坐在床上拆礼物的时候,脖子和胳膊上仍缠着白纱布。纳西莎送的是一双漂亮的白色长靴,卢修斯则送了一套昂贵的礼服与领结。克拉布和高肯的他没怎么看就扔到一边。布雷斯和西奥多送的是书。
      潘西的礼物光盒子就挺漂亮的,紫色风铃草纹的礼盒,扯开淡紫色的丝带,是一枚镶嵌紫水晶的龙形徽章,有着波光粼粼的纹路,德拉科看完瞥了我一眼,唇角弯弯又很快压下去。
      哦豁,你现在有真正的龙了,你不稀罕了吧?

      在这天的十一点的时候,我跳上他的大腿,单方面蹭蹭他请求跟他和好,他没忍住揉我的诱惑,接受了我的示好。于是我吃掉了那整只烤鸭和半块牛排,还要一边吃一边忍辱负重的被他揉翅膀和尖角,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神亮的吓人。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是龙,不是猫,又没有毛,他干嘛老是秃噜我的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茱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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