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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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盛产宝石和香料。再过一个月便是西域的香料节，铁传甲此时去龟兹便是为了赶在香料节采买一批上等的香料回中原。
除了他们三个，铁传甲还另请了一个伙伴。这个人看上去蓄发皆白，但是双眼依旧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锐利的像天空中翱翔的秃鹰。
铁传甲给他们介绍说这人叫潘居合，做沙漠行商已经十几年了，经验非常丰富。
李寻欢和炎心焰还没说什么，潘居合就已经把铁传甲拉倒一旁抱怨：“铁老板，早知道你要带着俩嫩娃娃去龟兹，我可不跟你一道儿去。你还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你怎么不给他俩拉艘船来！”
没想到一向和和气气的铁传甲却翻脸了，“你管他们做什么？老铁我自会照顾好他们，你要想散伙，趁早！”
潘居合磨了磨牙，最后不吭声了。他虽然经验丰富，脾气却不大好，所以兰州城里的商人除了铁传甲，没人愿意和他搭伙。
炎心焰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铁传甲给他们准备地马车。
拉车的骥马曾经跟随他的主人多次出入沙漠，是一匹识途的老马。车厢内的空间很大，至少李寻欢他们两个个子高挑的男人在车厢里还能自由的伸展他们修长的大腿。车厢里还被细心的放了软垫和羊毛毯子。
李寻欢进入车厢后找到机关按了一下，厢壁上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放的正是炎心焰囤积的蜜枣干，梅子等等。他又找了其他的抽屉，有酒囊，书册等等。
炎心焰拿走了书册，这本正好是他上次看了一半的那本。李寻欢瞄了一眼，炎心焰看的正是《卫将军骠骑列传》一篇。
一开始他还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看书，没过多久，李寻欢就觉得左臂一沉。原来炎心焰靠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时不时还从盒子里掏出一点枣干放嘴里咀嚼。
李寻欢稳了稳身形，让某人靠的更舒服一些。他左手上还拿着一块木头，用小刀一刀一划，勾勒起模子来。
“啪嗒。”不知过了多久，炎心焰的书册从他手心掉落，此时他整个人都滑落到李寻欢的腹部，脑袋正好靠在他的小腹上。他睡着了，长发垂落，脆弱的脖颈露了出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李寻欢有些痴痴地看着他。能被人信任的感觉自然很好，特别当信任你的人不是柔弱的兔子而是噬人的大猫时。
李寻欢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酒，直到醉意涌上来，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马车哒哒的往前走着，潘居合不死心地劝道：“前面就是老龙湾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老铁，听我的，换了这辆马车，我们再买几匹骆驼。”
铁传甲再一次拒绝了。他带李寻欢和炎心焰出来，又不是真的为了赚钱，李寻欢高兴才是最重要的。而自从炎少爷来到李寻欢身边，李寻欢身上的郁气都散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铁传甲也跟着高兴呢。
潘合居长叹一声：“唉！”
此时接近黄昏，沙漠里的白天像热辣似火的新娘，晚上却像寒冷似冰的寡妇。
铁传甲跳下车架，和潘居合小声说道：“和我去搭帐篷，生篝火。”
潘居合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动静的车帘，气鼓鼓的从骆驼身上爬了下去。
车一停，炎心焰就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咕哝道：“到了吗？”
他一动，李寻欢也跟着醒了，他看了一眼暗下来的车厢，“是晚上了，传甲他们应该在搭帐篷，我去帮忙。”
“一起。”炎心焰拉开羊毛毯子，和李寻欢一起拉开车帘。厚重的车帘一打开，寒风凛冽，炎心焰的瞌睡醒了大半，急忙反身把披风挂在李寻欢身上，又加了一条围巾把李寻欢的头也包了起来。
李寻欢：“......”
铁传甲抱着木炭经过他俩，笑呵呵地说道：“小炎公子，车厢里还有一件披风是给你准备的。”
炎心焰跳下马车，“谢了，但是不必。”随着他的伤势逐渐的恢复，他越来越接近原先的身体状态，这点寒风不算什么。
篝火被点起来以后，周围的温度上升了不少。四人围坐在篝火旁，铁传甲在上面架了便炉。青菜和切的薄薄的肉片在煮沸的清水里烫了几下，捞出来放在盛着酱料的盘子里，吃上一口，暖到人心底里去。
炎心焰没想到此地也有火锅，他夹了一筷子羊肉，“可惜我们是在野外没有汤底。我比较喜欢筒骨汤底的火锅。”
其余的人愣了一下，李寻欢笑着圆场：“这边的人叫它便炉。这火上之锅，倒也贴切。”
铁传甲憨憨一笑：“之前少爷咳疾反复，我也不敢做这些辛辣之物。如今他大好了，下次我们回去，老铁就做那什么的筒骨汤底的火锅。”
潘居合冷哼了一声，吃人嘴短，到底把马屁精三个字咽回嘴里。
吃完晚膳，铁传甲对李寻欢他们说道：“沙漠里的夜晚不太平，晚上得有人值守。我和老潘商量了一下，少爷和小炎少爷守前夜，我和老潘守后夜。”
李寻欢点头说好，潘居合的脸色稍霁，两个少爷总算还有点用处。
炎心焰靠在一边，火光太暗他看不了书，就扒拉着碳火玩，篝火被他弄得忽明忽暗的。
李寻欢把他刚刻好的木雕放他手心里。炎心焰定睛一看，刻的正是他。木雕小人闭着眼侧，蜷着身体躺着，活灵活现，憨态可掬。
炎心焰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发现木雕的脚底上还刻了字，左脚刻的是“如星”，右脚上刻的是“如月”。
炎心焰还没来得及读此界的诗文，不解其意道：“如星如月？”
李寻欢正待要解释，炎心焰的神色忽然紧绷起来，“你听到了吗？”
李寻欢侧耳细听，呼啸的寒风中，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