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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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更敲四下，炎心焰忽然睁开眼睛，神气清朗，殊无睡意。他翻了一个身，可以正对着李寻欢。李寻欢还在沉睡之中，呼吸轻浅，鸦羽一样的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上像一道眼线。
等了一会儿，炎心焰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他穿好衣服，带上了前几日谎称遮阳用而买来的斗笠，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手抄的书册揣进怀里。
走之前，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李寻欢，李寻欢双手规矩的放在两侧，安安静静地睡着。炎心焰放下心来，打开窗户，趁着夜幕深重跳了出去。
他最近一直和李寻欢在兰州城里闲诳，同时也零零总总的收获了不少信息。这兰州城里，最厉害的是一个叫姬冰雁的商人。有多厉害?打个比方，兰州城每日如果只能赚到十两银子，那其中二两必定是属于姬冰雁的。除了此人，兰州城还有三股势力霸道地掌握着兰州城的资源，分别是天门镖局，兰州商会以及兰州知府。
炎心焰按地理远近给他们排了序。他的轻功极为高明，在屋顶瓦砾上行走跳跃，却一丝声音都没有，像一阵风吹过，又轻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姬家大门。
他忽然转头，空旷的大街上连只野猫也没有，只有漱漱的风声偶尔响起。做坏事的时候难免疑神疑鬼，炎心焰压下一丝焦躁的心情。
从墙上一跃而下，炎心焰来到内院，随机掐住一个落单的仆人的脖子逼问出主卧的方向。屋子从里面落了栓，炎心焰从门缝里伸进手指，清脆的咔嚓一声，木质的门栓一分为二。
炎心焰推门走了进去，这个时辰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机敏如姬冰雁也没有被吵醒。
炎心焰随意瞧了一眼，见人还是睡着，便从怀里掏出书册，撕了第一页放在姬冰雁的枕边。
书页上有几句内功口诀：“诸法空相，无界无识......”
这是天罗界波旬天子九难和尚的绝学《无相神功》第一层的口诀。按炎心焰原先的打算，他是想拿出快活王秘宝的藏宝图做饵料的，不可施为以后，他从记忆里精挑细选出来了《无相神功》。这功法有一个优点，入门简单，不挑资质，但又威力巨大。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练过的都说好。
当然，炎心焰显然没有那么好心地来散播绝学提高江湖人的武艺水平。这样的纸他一共写了4张，一模一样的口诀，只有最后的一行小字不同。给姬冰雁的纸上写着是赠予天门镖局总镖头李八方，其余几张分别是写着赠予姬冰雁，知府上官涛，兰州商会会在马任。
他也不是不小心发错了对象，他是故意而为，诸如把写着送李八方的纸张送给姬冰雁，把写着送李八方的纸送到上官涛手里。这样一来，只要他们想要全部的口诀，就免不得互相猜忌怀疑。他们四人一乱，兰州城自然也会跟着乱，说不得这个江湖也会乱起来。到时候，炎心焰人坐家中，就能轻易收割一大波的因他而起的喜、怒、哀、乐、爱、恶、欲之情。
但如果他们四人恰好关系好到可以共享绝学，也不要紧。《无相神功》可不是想学就学，想止便止的武学典籍。除非他们能够抵制诱惑，拿他分发的纸张当废纸，不过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炎心焰送完最后一张口诀，看天色星阑夜尽，有勤劳的人早早的在街头巷尾支起了摊子。小巧的馄饨在沸水里煮着，笼屉上的布掀开，露出一大笼的鲜香四溢的包子。他从屋顶滑下来，掏出一串铜钱，买了三个大肉包，拿油纸裹着，急匆匆返回客栈。
李寻欢已经醒了，打开了窗户，早晨微凉的空气吹散了一夜的浊气。炎心焰进屋的时候还闻到一股子焦味，可能是从隔壁屋子飘过来的。
“阿恕，你回来了。”李寻欢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他。李寻欢的卷发披散着，只用一根玉簪简单的固定了一下。没有铁传甲在身边，两人都是一样，装束能省则省。
炎心焰拿出油纸包递给李寻欢。他走的快，包子还是温热的，“卖我包子的小贩说是骆驼肉做的，我尝了一个，比羊肉好吃。”
李寻欢笑着接过包子，“你今日起的这般早，是为了去买它们？”
炎心焰点头，这骆驼包子是兰州特色早点，“去晚了就没有了。”
李寻欢咬了一口包子，肉香而鲜，不是寻常吃食可比。他笑道：“你要是喜欢兰州城，我们可以搬过来住。”
唔，那还是不要了。考虑到之后兰州城得乱起来，炎心焰并不想凑这份热闹。
“我更喜欢秋凉镇一点，那儿安静。”
炎心焰瞅了几眼李寻欢后脑勺的簪子，好像有点歪了。他净了手，走过去把簪子抽了，又拿一根白色的布条把李寻欢的长发束起来，绑了一个左右对称的蝴蝶结。这也是他唯一会做的发型。他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发型，马尾高高束起，简单方便。
“铁传甲了是不是说今日会到兰州城？”他有些想念铁传甲......的手艺。
前几日，铁传甲托人给他俩传了口信，他也要来兰州城采买，顺便来接少爷们。算算日子，就是今天了。
果然辰时不到，铁传甲就到了客栈，他不仅本人过来，还带来一辆马车。车内已经放了一些物品，有李寻欢藏在床底下的浮生酒，也有炎心焰他正在看的书籍。
炎心焰阖上车门，“我们要搬家？”从兰州到秋凉镇，不过一日的路程，何至于带上这么多家当。
铁传甲笑呵呵地回道：“并非是搬家。我们要去龟兹。路途遥远，老铁怕两位少爷路上无聊，所以把东西带上了，给你们解闷。”
李寻欢之前吩咐铁传甲下次出门做生意可以把他们捎上，说是要带着炎心焰学点经济。于是这次出门，铁传甲特地准备了豪华的大马车。
炎心焰想了一下，问铁传甲他们什么时候出发，要是不着急的话他可以再去趟糖果铺子。李寻欢当即表示他需要去一趟酒肆。
铁传甲：“......”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