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独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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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过得怎么样？”许璇开口问我。
“还好啊，吃喝不愁的，挺好的，打份工也算养活自己。”
她勉强的笑笑。
“斫哥，你看我，变了吗？”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是跟以前一样。
“变啦，变懂事啦！变好看啦！”
“会说话！”
“哦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对象？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不想来，我就不让他来了，可别提他，我要烦死他了！”
“哎，你可别这么说知愠。人家是为了你好。”
许璇打断。
“啊？为我好？呸！我就信他了。管这管那的，像个老妈子一样。”
“有人管还不好啊？小成？好不容易处这么久，互相多多包容啊。”
“知道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管教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变嘛。”
“哎对了，李湛哥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怎么啦，不想见我？也正常。啧，我临走前告诉他好好对楚庄娴。现在俩人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他们两个人一阵沉默。
“干嘛呀？怎么不说话了呢？我就问问吗，而且还是我提的话题，没什么尴尬的。我不否认我的过去。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释怀了才叫真的看淡了。
你们还不了解我？大大咧咧的。没事没事。说吧。我也想听听八卦。”
我冲他们笑笑。
“没什么啊。就还是老样子。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呗。”
“那还挺好的。我也是挺贱的，我非要喜欢李湛哥，错付了错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心如止水的，男人已经勾不起我的欲望了。”
“斫哥啊，咱们不能用最正经的语言说最违心的话啊，丧不丧良心啊？”
“哎呦？你这小孩崽子，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花痴？”
“切。你急了。你急了。你说不过我。”
裴居成冲我做了个鬼脸。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是个天真的男孩。永远善于表达自己的任何情绪，开心快乐，厌恶憎恨，没有什么是他的禁区。
他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对着信任的长辈撒娇，嘴里呢喃着属于小孩子的童真。
我把他们送上了出租车。许璇在出租车出发之前下了车，告诉裴居成自己回去。
“奥。行吧。我回去睡觉。困死我了。”
“注意安全，小成。”
“斫哥再见！”
他把车窗摇下来，伸出胳膊冲我挥手。
“有空吗？跟我散散步。好久没回来了，是不是也有点陌生了？”
许璇向我提议。我微笑示意。
“好。”
我跟老板请了假。
“怎么突然过来这边了？”
我问许璇。
“来看看你啊。”
“是吗？你还没忘了我啊？”
“说的什么话。”
“啧。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然后就被你冷落，结果就变成像陌生人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好像个混蛋一样，你生气吗？”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跟谁玩都是你的自由和权利啊，我只是疑惑你为什么突然不搭理我了而已。”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了，父亲生病住院，母亲为了照顾他身体也不太吃得消，为了手术我家用了好多的积蓄，那个时候还借了你钱，我感觉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很黑暗，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烦意乱的。”
“想想也抱歉，我明知道叔叔要做手术结果还跟你借钱，也没能及时还钱。我也是活该。”
“不，不关你事。现在想起来，当时确实很傻逼。为了点钱就去跟那帮女生掺和在一起。水那么深那么浑我也趟过去。挺后悔的。尤其是知道了你的遭遇。”
她停住脚步。
“怎么了？”
“对不起，斫儿。”
“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为我过去犯下的错道歉。”
“哎呦，没事，我心大。不要紧。”
“那是你的事，我道歉是因为我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内心有愧，我对不住你。你对任何人都够意思，我不该那么对你。熊宇还为了你的事主动找我说了。”
“对了，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让他转交的信……”
“交给我了。”
“好了，不用道歉了，都过去了，我早忘了，就算没忘也释怀了。没必要追溯过去了，起码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顶多算是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比天高，心无旁骛的，风流地犯下过错。
在回首自己往事的时候，后悔当年没有三分洒脱，只有七分优柔寡断，多愁善感。
“你有点跟以前不一样。”
“没有吧，我还是我，有什么变了的？”
“不知道。”她摇摇头，微笑。
带点油画风的浅粉色的天空被云层遮盖，落日的金光落在人间，给面前的女孩打上一束柔和靓丽的色彩，附着在她的笑容上，饱和度被拉大，紧接着是风过，人过，车流涌过。
我突然又想起十七岁那年夏天，在花路上的少男少女，互相嬉戏打闹，走过彼此最美好的时光。
“你爸怎么样了？”
“走了。他也不是我爸了。”
“嗯？”
“我给了他一点钱，让他出去找点活干。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为什么？”她的脸上是惊讶，然后是平淡。
“没有为什么啊，我不能让他耽误我吧，我还得赚钱呢。从爸妈离婚到现在，我不都是自己挣钱花吗？我可不想再把钱分给他了，这么说确实有点自私，但我就是不想给他花钱。我想穿好看的衣服，我想变得更漂亮，我想让自己更有魅力。”
“拜托啦，我又没有说什么。我当然支持你啊，自己挣钱就给自己花。姐以后赚钱了也给你花。”
她想伸手搂我脖子，奈何身高差在那。
“快，借姐姐搂搂。”
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攥拳。
“我俩换个位置。”
我把她换到了里面。
“姐姐我啊，啧，是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怎么说？”
“人家不都期待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吗？你说我们学校歪瓜裂枣的，我的如意郎君到底在哪？”
“找不到就去大学找啊，大学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你的如意郎君说不定从北方南方西方东方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跟姐姐俩扯闲的是不是？”
她突然变得严肃。
“我问你，认真回答，想清楚了，再说话。”
“干嘛这么认真？问吧。”
“你还……还喜欢……李湛吗？”
“认真回答？”
“当然。我需要一个准确答案。”
“拜托啦，你觉得呢？”
“喜欢。”
“那你为什么走？”她有点激动。
“当然是见好就收啦。人家又不喜欢我。追了那么久都不喜欢，而且还有对象，为什么要打扰他呢？”
“可是他对象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人啊？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你不懂。”
“不懂你奶奶个大头鬼。”
“啧。我要是不喜欢，我早就忘了他了。可是就是忘不掉啊。从他救我那天开始。就忘不掉了。”
“你说你是不是缺爱啊？傻逼东西。换个男人喜欢被。那个熊宇就挺不错的。对你挺好。”
“哎，你可别瞎说，我们只是朋友。我可没有那个兴趣。”
“说真的，为什么喜欢他？”
“因为他救了我，他把一个爹妈不疼还受欺负的小孩救了，他长得好看，他身材好，他长得高，是我的理想型。这些够了吗？切。”
我没再顾及许璇。加快脚步往前走着。
我没看见她眼神里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独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