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孤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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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是昏昏沉沉的走回去的，边崇城跟在我的后边。我的衣服被暴力地扯开，身上都是通红的印子。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就像去年的冬天。谁也不说话。
他们都说父亲是孩子的靠山，在父亲那里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可在我这里不一样。我在父亲那里还受委屈。
谁也不爱我。
“小斫啊。爸爸……爸爸很感激你来救我。我也很愧疚……我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喝酒了！也不会去酒吧了！”
“别说了。没有用。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我停下脚步。
转过身去给他递上了一沓钞票。
这是我这些天的打工钱。
“这是我的工钱。你走吧。找个工作，挣点钱给自己花。我很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但我也恨你对我的冷落和无情。没关系，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也无所谓了。
总之，以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我们谁也不要说认识谁。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能找个老婆就找一个。别喝酒了。伤身体，还容易丢命。
我不欠你什么，相反，是你欠我。
这些钱够你住个宾馆什么的了。你去找个地方住吧，别再烦我了。”
边崇城这次格外的冷静，静静的听完了我说的话。似乎是刚才的阴影依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我知道了。
小斫，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能成为一个好爸爸。对不起你……”
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男人。总算是能有点情感的男人。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对我的道歉分文不值。我所受的痛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回来的。
“没所谓了，如果你找到个带孩子的，千万要对她和她孩子好。别再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了。丢人。
行了，我走了。”
“小成！”
我再也没回过头。
我和我的父亲，从此，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被我划定成为了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从现在起，我只是个自力更生的孤儿。
恭喜，每一段的关系都在春天结束。亲情，感情，友情。
“许璇姐，我好累啊。我们明天怎么去找边斫哥啊？”
“不知道啊。有他的电话吗？”
“没有。”
“他来这肯定得赚钱打工啊。明天我们挨一家的问，怎么样？”
“那他妈不得累死吗？”
“又说脏话了。小心录下来给你的小男朋友听，让他好好惩罚惩罚你。”
“切。睡觉。困了。”
“好，小少爷，睡觉吧。”
已经很多年没回这座城了，街道楼房，都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还是以前的热闹，川流不息的人群永远是这里的特色。
这些人在漫长黑夜里漫步，却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他们有家，他们有爱，他们有美好的未来。
可我不一样，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叮咚。”
“哥，你在干嘛。”
？这个弟弟可真是执迷不悟。
“我都说了你哥哥我不喜欢你，你快点换个人喜欢的呢。不听话的小屁孩。”
“我不喜欢你，我把你当哥哥看。”
“傻逼。拉黑了。”
垃圾桶旁边的位置只剩下我了，再也没人跟我抢吃的了。
我这天睡得格外的好。大概是从此以后就无忧无虑了，心情也变得顺畅多了。
可能我生性自由，向往自由，热爱自由。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个叫刘熙郡的弟弟又来了。
“你来干嘛？不好好学习？”
“放学了。来吃东西。”
“想吃什么。”
“能不能把我拉出来？”
“？什么拉出来？”
“黑名单。我不想进黑名单。”
“不好意思弟弟，你已经在黑名单了。”
“不。我不要进黑名单。”
“好了，学生就要好好学习，老是来打扰一个打工人做什么。真是。”
我叫了别人来伺候这个少爷。
这个少爷跟李湛长的实在太像了，神情和语调，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像是无与伦比的雕刻品。
如此珍贵之物，他的主人必然也要是有名气的人。我，不行。
宝贵的青春不能无所事事，更不能浪费在我身上。
“喂，你说你，学习成绩怎么样？为什么次次中午出来点外卖？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小男生小女生喜欢你？我记得上次那个混混说他男朋友勾搭你？还是你勾搭他？你跟他上床了吗？怎么样啊？好不好玩？小处男？”
“你不是处男吗？”
“爷爷我早就不是了，十七岁就没了初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来也巧，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混混，一个地痞流氓。”
他的眼里闪过了惊讶和一丝丝的厌恶。
逃不掉的。最好这样。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我上床的次数比你多多了。喜欢也应该找个守身如玉的，不要找我这样的放荡不羁的人。听话，学生就应该学习。知道了吗？以后上了大学，你就可以遇见好多美女帅哥，到时候在谈恋爱也不迟。
你的人生，不只于高中，还有很长的路，很多的人要去走，要去见呢。
知道了吗？知道了就滚回学校。”
他打包回了学校。临走跟我说了再见，只不过没有叫哥。这样最好。
许璇和裴居成找了一上午，小少爷吃好了昨天来的店，今天还想来消费一顿。
“喂，你干嘛去？”
“有帅哥，我要去加微信！”
个子高挑，长相英俊的学生确实是很多人喜欢的类型。
裴居成也喜欢。
他走到刚出店门的刘熙郡的身边。
“帅哥你好啊，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看你这么帅又这么壮的，肯定不会拒绝我吧。“
眼前的高中生不理人，直接走掉了。
许璇看的憋笑。
“喂！有没有礼貌？不会说话吗？”
小少爷吃了哑巴亏，气冲冲的走回来，动力已经被消耗殆尽。像个日光下颓废的僵尸。
许璇走过去跟小少爷对上。
“哎呦，小少爷没成功啊。”
“切，学生而已，有什么的？”
“你不也是学生吗？”
“一看就是个弟弟。一点也没礼貌。我饿了，姐我们走，吃饭去。”
“二位好！……”
刚想说下一句的我看清了来人的面庞就顿住了。
“边斫哥！”
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小成？”
裴居成朝我跑过来。抱住我，狠狠地抱住我。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刚经历过异地恋，或者正要经历异地恋。
他抱了很久都不肯撒手。
“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好想斫哥。”
“是吗？回来了以后变得油嘴滑舌的！”
“斫哥，你都瘦了，瘦了好多。”
“是吗，瘦了好。你也瘦，耐看。”
“不一样。这不一样。”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双动人的清澈的眼睛对上我的眼睛。
好像在跟我诉说着什么情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怪肉麻的。”
“想你了，回来的时候你都没接机。我生气。”
“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
“我饿了。”
“坐着吧，我请客。”
许璇站在一边，有点无地自容。
我朝她笑笑，像是以前的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啊！我们叙叙旧。”
“啊？哦哦！好！”
他们落了座。
“我们得把边斫哥弄回去。顺便给他说一下那个视频的事。”裴居成小声密谋道。
“那个视频还要说吗？这样好吗？”
“有什么的，你要是不敢说就我说。”
“……还是慎重一点……”
“说什么呢？这么小声。”
“啊啊啊啊，没事没事……”两人异口同声的搪塞我。我不在意，叫他们赶快吃。
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我自己是会被重视的，是有人还会在意我的。起码他们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的过来找我，即使我销声匿迹，决绝地走掉。依然有人会寻找我的踪迹，寻找我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爱能翻过万里绵延的高山，趟过湍急的江海。
有人只为来到，所爱之人身边，与他一起，共诉爱的衷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孤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