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 黑子自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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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子哲也。
我在初中求学时期喜欢上一个人。
1、
国中二年，我刚成为帝光的正选开始以第六人的姿态在赛场上活跃，这时“奇迹的世代”也才初具雏形。
而也有个和我同年级的、名为“黄濑凉太”的二军部员正要升入一军，我会成为他的辅导员带他习惯一军生活。
还有一位。
听桃井同学说，他是在入部选拔中直接进入一军的，所以白金教练并没有特别指辅导员。
名字叫橘悠真。
我和他的初次见面，是在部室里。
我看见这位与我从未相识的少年对我露出一个毫无芥蒂的笑容向我招手。
那时已是午后，部室窗户外的阳光倾泻进来，将那一头橘发衬得分外耀眼，清朗如春熙。
我不禁愣神，直直撞进那双弯成月牙的眸子里。
——那偏偏是明媚的曙光色，绚丽至极。
他的眼睫纤长，是与发丝一般的橘红色，在白皙的皮肤表面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半遮住了双剔透的瞳孔。
“你就是黑子吧！”少年的声线也是动听至极，清冽得不含一丝杂质，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但最让我诧异的还是——
他第一刻注意到了我。
“啊——什么嘛，大辉不是说过黑子很难找吗……”
我看见他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脖子，一点不避讳地喃喃两声。
而他好像也只是单纯遗憾了一下，然后又过来对我说：“你好啊，我叫橘悠真！”
“以后就是你的新队友了，我听说黑子你的传球很厉害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识一下，好期待啊……”
橘悠真喋喋不休，唇瓣张合之间语气中满是毫不作做喜悦和兴奋。
他看似与我那位名义上的篮球部后辈相似，但仅仅是这一个照面，我却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或许是凭借常年积累的“观察人类”的经验吧。
如果说黄濑君是只会向阳而生的葵花，只对喜欢的人或事物热忱，那橘君就是温暖柔和的春晖。
——无差别对他人散发出怡人的温度。
太过纯粹好懂了。
但无法让人升起恶念。
2、
听别人说，早在橘君进入一军的第一天，他就与青峰君打了起来。
不要误会，他们是打了一场篮球。
新加入的成员在篮球上竟丝毫不逊色于青峰君，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但也是，能直接在选拔中加入一军，实力也必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在清晰的清楚自己“影子”的定位后，我再也不会因为技不如人这点感到心堵，所以这时候便选择性忽略了自己。
而橘君也没有像一开始的黄濑君他们一样，他并没有什么经过“过渡期”直接非常轻易的认可了我作为一个弱者在一军的存在。
或许，他根本没把我当弱者看待。
——“哇啊啊，那个‘欻’的一下传球真的好厉害！”
那次是在我们一军内部的练习赛里，橘君第一次接到来自我的传球。
不过，其实我们是对手。
可能是他面对我时那种特殊的“眼力劲”，导致我无往不利的Misdirection毫无发挥空间。
明明是他轻易拦下了我传出的球，可却没一点轻蔑、鄙视的意思，反倒是将是我一顿猛夸。
“哲也哲也，你传球的时候好帅啊……教教我呗教教我呗。”
橘君对我的称呼亲昵，却不会让我感到不适，彼时我与他才相识未到两个星期，但他却对我尽是善意和好感。
或许换过说法，橘君貌似对所有人都一样。
不同于那种谦虚的客套，他语气中尽是不似作假的真挚，哪怕是这么夸张的话从这张嘴里却没有一点敷衍的感觉，坚定了我的想法。
我愈发认为橘君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是一种，不同于青峰君的、特殊的光芒。
竟让我在某种意义上心甘情愿想成为他的影子。
3、
毕竟有着这样无论对谁都掏心掏肺的性格，橘君在一军中很快与众人打成一片。
就连平日里最难搞的灰崎君都被他无意中的糖衣炮弹攻势拿下，一时间竟给向来严肃的一军中带来了不少欢乐。
我有点心慌，但绝对并非嫉妒或见不得他好，仅仅是出于一种“本该自己独占的宝藏被瓜分了”的微妙不适感。
我常见到那理所当然该属于我的少年对他人露出全然信任、毫无防备的笑脸。
——“啊啊这场让我上嘛，求你了征十郎！”
——“来one on one吧大辉，今天我状态超好。”
——“真太郎真太郎，既然进了球那就笑一个呗，别这么严肃啊。”
——“哇哇哇，凉太你进步好快，我也要加油了！”
——“欸？敦你吃零食怎么这么快啊，唔、算了，这个也给你了。”
——“祥吾～别跟凉太怄气了嘛，还有明天的训练可记得来哦。”
……
他太过耀眼，我又怎么敢成为他的光下之影。
但是。
“我很喜欢哲也！”当时的他笑得无比灿烂，清明的双目像是落满了太阳碎片，笑盈盈地盛着我模糊的身形。
他注视着我，我恍惚中认为，也许这世间万千繁华，此刻他眼中却只能映出我的模样。
我还不想放弃。
4、
我可能喜欢上橘君了。
当意识到这点后，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什么我会喜欢一个同性”或者“我是不是有点毛病”。
我只是在想：自己这算不算，早恋？
对于我发现自己喜欢橘君这点，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意外。
而我也并没有打算收敛自己的行为，因为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隐藏的。
一方面我相信着只要不挑明，那以橘君那长到绕地球两圈的反射神经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现我的心思。
另一方面我又迫切地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从而潜移默化的将“被我喜欢着”当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这大抵永远都不可能了吧。
我在部室的边缘位置里，看着阳光下被众人簇拥的橘君这么想。
阴影快将我吞没，能让我见着一条清晰的明暗分界线不断诉说着我与他的区别。
我是影子。
即使想象过他皮肤的温度，我却仍没有触碰的勇气。总觉得要是触碰了，那就会觉得有什么从中崩坏，令人恐惧。
我无意识捏紧了衣服胸口的那块布料。
——“哲也快过来啊，一会儿就打分组练习赛了，我想和你一组！”
他站在人群里，又是一眼就将我纳入眼中，仿佛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是足够特殊的。
光来了。
我愣住片刻，眉目也不经柔和几分，迈开步子应声道：“这就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 黑子自述
